少頃,魔族三公主想了想:“算了算了,回去吧。”
“噫?怎麽了公主殿下?”作為公主貼身侍衛,壯漢沈三當真是察言觀色,一舉一動都毫不錯過。
但這一刻的他,屬實懵了,這好端端的幹嘛走啊。
不說好定死那小白臉嘛,要知道現在這小白臉的仇家可不止他魔族一個了。
當年被顏戰神大敗而歸的諸位強者們,可都已然蠢蠢欲動。
他們這一走,可就錯失先機了啊。
“噫什麽噫?”
三公主俏臉一變,稍顯氣惱的剁了跺腳,大袖一甩:“你喜歡在這聽小白臉的光榮事跡是不是?那行,你繼續。”
話畢,拂袖離去。
“唉唉唉?”
沈三一愣,趕忙追上去。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看似讓他繼續蹲,可要自己真的繼續蹲了,一定會被三公主殺回來打的哭爹喊娘。
“放出消息。”
三公主挺滿意這個新小弟的悟性,不比曾經的大塊頭差。
“放出離開的消息?”
沈三細細一琢磨後,搖搖頭:“這不太好吧,這太生硬了點。”
“那你說怎麽辦?”
三公主更加煩躁了點,她總覺得這一直待著不是事,而且隨著小白臉記起從前,更加難以抓住了。
所以她這回去,一方面要給父皇分析利害,另一方面,也要穩住大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小白臉的仇家雖然多,但大多是想一雪前恥的那種,有威脅,但威脅不大。
何況雲舞仙子還是踏虛,就正常而言,不會掀起太大風浪,不會讓小白臉成驚弓之鳥。
只有她魔族是一個例外,也只有她魔族能真正意義上威脅到對方的生命!
放在前一天,她還打算定死了,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但和沈三說的不錯,貿然離開,太過不正常了些。
這可怎麽辦啊。
“有了!”
沈三是一個腦瓜極其機靈的魔族修士,不然也不會在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成為三公主的新侍從。
“快說快說。”
“就說被大日劍仙趕走的。”沈三信心滿滿,他已經聽見傳聞了,長夜大陸的第一劍仙,可是勢在必得啊。
“對對對,這個主意不錯!”三公主立馬樂了,樂的直笑。
“公主放心,小的定會布置妥當,卻不會露出任何馬腳。”沈三嘿嘿直笑,偽裝真相這東西,他很拿手。
“好滴,把這事辦妥了辦穩了,本宮賞你一顆破虛丹!”三公主搖了搖手指,說一不二。
“多謝,多謝公主殿下的賞賜。”沈三激動壞了,他邁入踏虛已經八百年了,修為幾乎禁錮,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升可能。
但要有了這破虛丹,他就有望晉升踏虛中期了!
像他們這種境界,每一個對於成仙的渴望都無比強烈。
而成仙,都要有機緣才行,並非修為登頂世間就可以成仙了。
而機緣這個東西,隨著修為越來越高,就能越發看清,越發有把握的抓住。
譬如魔帝大人,已然抓住了屬於他的機緣。
而刁顏,便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一旦得到刁顏,集齊三個條件,就可以成仙了!
傳聞那三千符主,也快到了開仙門的程度,那煉製的三千道符已經快齊了。
北面的無面妖帝,亦是在尋找,或許已經有了線索。
還有那丹鬼,傳聞在煉製什麽成仙丹。
最慘的就數烈陽天尊了,雖說成仙需要在實力的基礎上獲得機緣,但也並非絕對。
當對一道法修煉到極致,亦可以道飛升。
烈陽天尊的道,便是他的劍,說起來符主和丹鬼一樣如此,只不過還沒達到臨界點。
曾經的五大至尊之首,在與魔帝那曠古絕倫的一戰,至今閉關不出。
他收回思緒,開始著手此事。
…………
另一邊,碧月的修為節節攀升,從掌控十丈海水,變成了掌控萬丈。
從道體一層,很快達到了道台第四層,且還在不斷提高。
對於這一步,算是接近小成了,但還遠遠不夠。
按照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想要大成,還是有些難度的。
最起碼要掌控八成天海,才算大成。
雖然前路漫漫,但碧月亦是信心滿滿。
她繼續沉浸在修煉當中,可是把大王烏賊一族的族人嫉妒壞了。
那海神道體,歷來都出自大王烏賊一族,亦是這一屆的驕子袁天成的人生目標!
不想……
此刻的袁天成簡直生不如死,他又氣又恨。
恨自己沒用,恨自己生不逢時!
而在水晶殿裡,刁顏原本懶的修煉了,但不得不說徒兒們提升的速度都太快了,他有點落伍啊。
尤其是和雲舞在一起的時候,踏虛大能的氣息當真不一般。
決定了。
他要晉升結嬰!
“顏?你要去哪?”
雲舞看著刁顏要離開,本能的有所忐忑。
她一把抓住刁顏的手,握的死死的。生怕對方一去不複返,生怕再也見不著對方了。
刁顏微微一笑,輕輕的揉著雲舞的小手:“別擔心, 我要去錘煉一番雷法,很快就會回來。”
“雷法?”
雲舞頓時松懈下來,記得當年的顏,也同樣擅長雷法。
她鼓著小臉,笑吟吟道:“去吧,我等你!”
“好,”刁顏去了。
他的修為,距離遊天大圓滿已然不遠了,相對來說,他很期待自己會凝聚出什麽樣的元嬰。
這一次他打算一鼓作氣,往化塵衝。
雖然雷法無敵,但雷法局限太大,至少對於他曾經的仇家來說。
無論是大日劍仙,還是魔帝大公子九龍魔君,亦或是那三千符主的愛徒月神女……
都是修為通天的家夥啊。
他有點頭疼,這明明不是自己的恩怨,偏偏全部算在自己頭上。
麻煩,太麻煩了。
他揉揉眉心,選了處安逸的島嶼,開始衝擊結嬰。
與此同時,遠在深海下的無盡海溝裡,巨量的海溝族匯聚在一起。
這些張牙舞爪,模樣醜陋的海溝族,都蠢蠢欲動,齜牙咧嘴。
“真沒想到啊?”
“連海神道體都出了?”
“哈哈哈,本想著再讓羽兒晉升一下,看來沒必要了。”
說話的,是一隻巨大的仿佛山嶽那麽大的燈籠魚,通體慘白像枯骨一樣,頭頂那長長的大大的血紅色燈籠輕輕的搖擺著。
漆黑如墨的瞳孔裡,是得意,亦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