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舊。
大地狼藉一片。
晚風吹在刁顏臉上,吹起那飄溢的發絲,心曠神怡。
再不去看,也沒必要去看。
管它外界如何嘩然,管她又是誰的女兒。
傷我徒兒。
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一曲落幕。
一代絕世驕女隕落。
灰飛煙滅,煙消雲散。
伏天上人抱頭痛哭,悲戚成河。
整個大烏都沉默了。
一招,僅僅是一招火法。
就瞬間秒殺神乎其神的楚天女……
似乎再多的言語和字詞,都無法表達他們的震驚。
“哈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
不二劍俠似乎有些瘋癲,李雲霄雖然不是他的兒子,但卻勝過兒子。
說是喪子之痛也不為過,畢竟他沒有兒女。
伏天上人紅著眼,咬了咬牙,看著瘋瘋癲癲的不二劍俠,看著古井無波的天目老人,惡狠狠道:
“我的女兒沒了。”
“我的希望,我的一切都沒了!”
“既如此,就讓一切都統統消失吧!”
他一字一字的說出來,拂袖大步離去,再不多留絲毫。
大烏王朝的強者們這一聽之下,都無比的凝重。
場面一時壓抑的可怕,便是一個傻子,也都能猜的道這話中的意思!
不二劍俠繼續大笑:“說得好啊,都沒了,反正都沒了,也就無所畏懼,無所在乎!”
這會,輪到天目老人發愁了。
他有想過這些潛在威脅,但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序列之戰結束之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在結束之後……
唉。
孟少使愣了一下,感覺嘩了狗,太糟心了吧。
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回歸孟家,就要開戰了?
還是三大王朝混戰?
天呐,太可怕了。
有此想法的還有葉龍,自己的好日子還沒有過到頭呢,快要哭死了。
遠處,一座山上。
白染站在山頭,眉頭緊皺,這一切變化的太快了……
大源大烏雖然都是奔著刁顏而來,但報仇雪恨豈能由他人左右?
他抿了抿嘴,看向馮玉萱的背影,有了決然!
…………
“又塌了~”
青兒看著不遠方處的山川沉落,拉著師父往前走。
“桀桀,快結束了。”
黑暗刁顏臨走前,不忘吞了一口那楚天女殘留的黑暗意志。
嘎嘣嘎嘣脆,似乎很美味。
飛出大約十多個呼吸後,青兒定眼一看,就看見碧月和虎太一有說有笑的漫步在草原上,也不知什麽時候相遇。
“碧月姐姐!”
青兒手舞足蹈的大喊。
“青兒?師父!”
碧月循聲看來,喜出望外。
她飛了過來,剛想說什麽,就看見了黑暗刁顏,嚇得她直接揮出聖劍:“你是誰!”
“桀桀,我是你師父啊。”
“不可能!”
“姐姐別怕,是師父的黑暗意志呢,等待了師父很久很久呢。”青兒歡快的解釋起來,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
“這樣啊。”
“好神奇吖。”
碧月聽明白後,和破曉最初的感覺差不多。
虎太一跟了上來,看那身修為,似乎還沒有得過造化。
不過很快,他就不覺得有什麽了,因為他發現,青兒也沒有造化。
心底當即浮現出,天涯淪落人的思緒。
“哦,好厲害的劍。”
刁顏細細打量一番碧月的聖劍後,頗為驚訝。
“師父這是青石劍,可還記得?”一提起自己的劍,碧月便格外開心。
“記得記得。”刁顏想起來了,可越是這般,就越是感到不可思議。
“哇,為什麽青石劍變得這麽厲害啊姐姐?”
青兒就更好奇了。
“啊,容我慢慢道來……”碧月莞然一笑,開始給青兒講故事。
他們走走停停,還給玫瑰傳音,沒過多久,玫瑰就來了。
對於玫瑰的顯著提升,尤其是斬殺了李雲霄的事跡,直讓碧月感到神奇。
“太巧合了吧。”
“是呀,不想是被妹妹殺成那般狼狽樣。”玫瑰笑不露齒。
就在這時,遠處便傳來兩聲尖叫。
“那是?”
刁顏狐疑一聲。
但看見右側的山谷裡一前一後飛出兩道身影,一道頭戴鬥篷似乎是大源王朝的公孫寒,另一道則是血跡斑斑在前面狼狽不堪的雙馬尾少女……
噗——
待他看清後,立馬笑噴:“瞧瞧你,瞧瞧你這丟人樣子。”
灰頭土面的雙馬尾少女正是方茹雪,此刻發現了刁顏,本就又驚又怕的小臉,更顯羞愧和氣惱。
“你你你!”
“怎麽又是你啊!”
她貝齒輕咬,見刁顏吃瓜群眾般看戲的樣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刁顏飛去。
她也不知道這麽做是為什麽,或許就是純粹看刁顏不順眼,想要拉對方一起倒霉吧。
畢竟那公孫寒實在厲害,自己都已經化塵了,還一擊都不敵。
傳聞中的深藏不露,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嘖嘖嘖,”刁顏嘲笑的更歡了,越發覺得這妮子沒救。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和天目老頭有了約定。就算是個傻子,他也得扶一扶。
此刻面對公孫寒的不死不休, 刁顏淡淡開口:“給你一個呼吸,滾。”
公孫寒一愣,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好生不甘心呐。
但眼看刁顏這邊人多勢眾,也不是魯莽之輩,當即調頭就跑。
刁顏拍拍衣袖,比較滿意,是個識時務的家夥。
方茹雪看的是一驚一乍,癱在地上大口喘氣,手臂也傷了,動一下都疼。
刁顏回過頭來,懶得去看,他招呼一下,繼續往前走。
按照黑暗刁顏的話,距離秘境中心不遠了。
他們,即將登頂!
方茹雪咬著嘴唇,看著刁顏那光芒萬丈的樣子,嘟囔一下嘴:“有什麽了不起,就知道耍酷。”
她撇過頭,許是扯的太用力,直接拉了傷口,鮮血嘩嘩,疼的發出痛苦的慘叫。
“你沒事吧?”
梵靈落在最後,真切的向方茹雪詢問。
“這叫沒事麽?”
“你覺得沒事麽?”
“你們就是故意來氣我的對不對?”
方茹雪在心底腹誹,表面上一句:“沒事,”輕描淡寫。
“挺嚴重的啊,傷到了骨頭了哎?”梵靈抓了抓腦袋,頗為凝重的開口。
“所以呢?”
“就會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還美名其曰是關心。”
方茹雪還是沒有說出來,卻不妨礙在心底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