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口營帳遍地,連綿數十裡,士兵們緊鑼密鼓的操練,對岸張魯軍也是嚴陣以待,雙方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都凝結起來!曹仁站在岸邊看著漢中方向,丁儀已經走了快半個月了,曹仁有些擔心,眼神中出現了期盼,那種感覺像極了愛情……
“子孝,剛才斥候說張魯增兵了,莫非正禮談失敗了?”郭嘉滿懷心事的跑到曹仁面前說道。
“啊?我們去前線跟他們要人,若是支支吾吾怕是正禮被害了。那!我們就開戰!”曹仁堅決的說道。
“先別慌,按照今天來算正禮走了不到半月,算路程也就是剛到,張魯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增兵,應該是得到了我們集結的消息才增兵的。”張郃分析道。
“報!飛鴿傳書。”信使在二人出發前趕到。
“哦?是子脩的信。奉孝你來看。”正是曹昂回到聊城後給郭嘉寫的飛鴿傳書,曹仁看完後交給了郭嘉等人傳看。
“公子的意思是直搗黃龍,邊境上不管不顧,若是如此我們只有分兵了。”張郃看完後發表了意見。
“子脩的意思是擒賊先擒王,不過來之前我和子脩聊天時說過如何收復漢中,以離間為主,戰爭為次。而且張魯身邊有一好財之人,正禮臨走前我也特意囑托過,咱們先去看看情況,若是正禮真的遇害了咱們再動兵也不遲!”郭嘉分析道。
“若是按照子脩的意思,咱們得分兵了,一路拖住邊境之敵,一路直奔漢中郡。召信使前來,我們先發個飛鴿傳書,估計正禮現在應該到漢中了,不要輕舉妄動。”這一切的分析都是建立在丁儀談崩的基礎上,而此時的丁儀正等待著張魯的召見!
良久,一名短須男子出現,若是不認識的也就當個陌生人了,可是丁儀愣了。這……這!
“呵呵!丁正禮為何如此失態?”短須男子正是張魯,看到丁儀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卻不說話,便皮不笑肉笑的問道。
“啊!這……不是,哎?那個。太像了!使君!來之前某在武當山休息,眨眼間來到了神農架,看到了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和使君模樣一般無二,只是胡子和頭髮白了。”丁儀連忙將自己在神農架偶遇老人的事情說起來,不過那老人居然和張魯長得一毛一樣!
“哦?有這事?那麽你們說了些什麽呢?”張魯笑了,並故作好奇的問道。
“那位老人說真龍已現世,望我主莫要多造殺孽,否則百年後華夏危矣。”丁儀老實的回答道。
“哼!混帳!武當與神農架相隔幾百裡!你難不成以為是順路不成?不造殺孽,難不成讓我主把這漢中大地拱手送給你們曹家不成?主公,此人一派胡言,居然還說見過你老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的妖臣!請主公斬首之!”張魯還沒說話,一旁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尖酸刻薄的說起話來,更加說出了丁儀都沒想到的要誅殺丁儀。
我擦!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這是個什麽東西?隨便發號命令?丁儀摸了摸冷汗嘀咕道。
“哈哈,子木莫要嚇到了正禮嘛,說說吧,曹軍此次犯我邊境意欲何為?你丁正禮是來下戰書的還是來勸降的?”張魯看著尖嘴猴腮的人笑了,並馬上轉換了表情盯向了丁儀。
“使君誤會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使君用佛家的話來說就是著相了,但使君乃是道教大家,更是五鬥米教的教宗,這句話使君應懂得吧?”丁儀昂首不懼的對張魯說道。
“哈哈哈!曹孟德手下像你這種有多少?”張魯笑眯眯的問道。
“回使君,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膽子還不錯,口才嘛一般般,若是就這麽幾句話我張魯可不會輕易與你繼續相談了。”顯然丁儀的表面沒有打動張魯。
“這!”丁儀有些拘謹了。
“不知使君可否借一步說話?”丁儀裝著膽子對張魯說。
“什麽?你這賊子?莫不是想對大人……”一旁尖嘴猴腮厲聲叫到。
“子木無妨,跟我來吧,我倒要看看曹孟德給你說了什麽小秘密。”張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進了裡屋。
丁儀抿了抿嘴唇,努力的想著郭嘉對他說過的天下大同的話,心一橫跟著張魯進了裡屋。
“丁正禮?在你說之前我問你個問題,你在神農架見到的老人是否耳邊有一顆痣?”張魯進了屋後直接問到。
丁儀使勁的想啊想,有些拿捏不準張魯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使君,耳朵上有沒有痣我沒注意,但在小人失去意識之前看到那位道長手上有一顆痣。”丁儀決定把見到的如實告訴張魯。
“沒錯了,沒錯了!”張魯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想他還健在……”張魯嘀嘀咕咕的很是激動。
丁儀有些不明白張魯此舉是為何,但他估摸到了,如果剛才順著張魯的話說耳朵上有顆痣的話,估計現在已經被人抬走了。
兩人又提起了丁儀對老人相遇後說的話,丁儀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張魯。
“好了,說說吧!我看曹孟德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兩人談完老人的話後,張魯平複了一會兒心情對丁儀說道。
“使君可知我們這方世界有多大?”
……
“真的嗎?這世界居然是球裝?那我們怎麽掉不下去?”
……
於是乎,有關曹昂教給郭嘉,郭嘉又告訴丁儀,丁儀將這毀人三觀的事實告知了張魯。
張魯有些懵逼!活了幾十歲了居然被這小年輕說的一愣一愣的。
“曹孟德不可能會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張魯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勁來。
“少主曹昂!曹子脩!”丁儀莫名的驕傲。
“曹子脩?莫非是那一語喝死袁本初的曹子脩?”張魯想起了曹昂。
“正是!少主聰慧。據軍師郭奉孝而言誅張繡神跡乃是少主賜予。軍師言少主對使君仰慕已久,雖然此次兩家兵戎相見,但少主為的是盡早結束這亂世,還華夏朗朗乾坤,不再讓我華夏民族消耗於內戰,少主說每一個華夏兒女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這一點和使君的教義有些相像。”丁儀絞盡腦汁的對張魯編起了瞎話,只要你開心,怎麽都成!
“哦?曹子脩比曹孟德的眼光看得遠啊!呵呵,我對這曹子脩越來越有興趣了。”很明顯,張魯喜歡這調調!
“我家少主希望能與使君化乾戈為玉帛,雙方一同為華夏血脈出力,待我華夏一統後與使君共同征討異族,並立道教為國教!建立華夏為主的帝國。”丁儀越說越興奮。
張魯似笑非笑的看著丁儀眉飛色舞的大展宏圖。
突然,丁儀噎住了“壞了!吹大了!”
“丁正禮,我知道為什麽會讓你來了!”張魯笑眯眯的對丁儀說道。
“呵呵!使君莫要誤會,適才是因為大公子的理想實在是太讓人神往了,小人才情不自禁……”丁儀有些尷尬的說道。
“這幾日你每天上午來一趟,與我說的再詳細些,三日後你可以帶著答案回去!”張魯說完後擺了擺手,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是使君,那我們明日再見。”丁儀小心翼翼的對張魯躬身一禮後緩緩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