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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謀道》第27章 號為飛馬
  將醉倒的郭嘉三人拖回房內榻上,任由屋內鼾聲滾滾,荀諶本人倒是清醒得很。

  他負手立於梅花樹下,拈花輕嗅:“水燒好了嗎,明日我寫一份名單予你,你遞上我名刺上門挨個邀請,就說我荀諶欲辦曲水流觴,請水鏡先生前來品評人物,廣邀潁川俊傑一聚。”

  他身後正是剛去砍柴燒水的焦觸,這些日子裡用不著焦觸貼身護衛,他已快成了專職的燒水跑腿工。

  “先生,這些名士打鼾聲也太吵了,你明日裡非得說說他們!”一邊暗自嘟囔著自家先生臭美,往日裡自己個半把月不洗澡不也是照樣過,就先生不知哪學來的臭美習慣,要每日裡洗澡,還要用熏香熏衣。

  荀諶轉過頭來古怪地掃視他一眼,看得他直發毛,心想莫不是自己吐槽先生還能被看穿心裡所想不成?

  荀諶揮手示意他退下休息,自己卻是站在梅花樹下久久難有困意。

  次日一早,荀諶就拉扯起宿醉的郭嘉,提上兩壇梅子酒,要去陽翟拜訪水鏡先生。

  既然郭嘉知道水鏡先生嗜酒,想必這酒中餓鬼與其必定有所往來,找他引薦總是沒錯。

  “友若,放我回去睡覺,昨日飲了你那酒水,今日頭痛欲裂,你不負責為我備好醒酒茶湯熱水不說,還一大早將我拉起來去訪水鏡先生,乾的還是人事嗎!”郭嘉一路抱怨,隨著車馬顛簸還不時打出聲響巨大的酒嗝,那味道混雜著胃酸和食物的氣息聞之直衝天靈蓋。

  荀諶遮袖捂鼻,一臉嫌棄:“我多年未曾歸鄉,與水鏡先生不如你熟稔,有你在旁也能多尋些話語來談。”

  郭嘉仍是一路叨叨,將荀諶心目中運籌帷幄的高深謀士形象給敗了個乾淨,原來這廝是個話癆,而且...

  望著一旁撩開衣衫伸手抓胸撓背的郭嘉,也難怪自家兄長那熱愛熏香的習慣為何得了偌大的荀香君的名號。

  水鏡先生居於陽翟縣山中,據說其修道法,居於山中便於朝夕吞吐日月精華,是為養生之道。

  這跟後世在郊區山中等空氣清新的地方居住可延年益壽是一樣的道理。

  兩人下得車馬,徒步登了半座山,才在山腰上尋得水鏡先生的住所。

  水鏡先生住所簡樸超過荀諶想象,兩頂茅屋加上柵欄一圈,就是大名鼎鼎的水鏡先生司馬徽隱居之處,院內幾隻母雞啄得勤快,見有生人到來脖子伸縮警惕,而院門一條老狗則是大叫起來。

  “這就是水鏡先生的府邸?”荀諶不確定地又問了郭嘉一句,待後者點頭繞著這兩間茅屋走了一圈。

  屋後種有些時令蔬菜,一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挽起褲腿在地裡鋤草耕作,聽得狗叫與人聲抬起頭向二人看來。

  還不待他說話,屋內衝出一持棒婦人,口中喝道:“家中已無余糧,你等小賊還敢再來偷菜!”

  衝到一半見兩人衣著儒衫氣宇不凡,知曉將來人錯認為賊,這才又尷尬一笑收了棒槌溜回屋內。

  “讓奉孝和來客見笑了,家中老婦不懂禮節,近來鄉鄰偶爾來我這借菜。”田間耕作的農夫將衣袖褲腿放下,正是那當世知名的水鏡先生司馬徽。

  “來客稍等,容我拾掇片刻。”司馬徽也不問來者是誰,致以歉意後直入屋內洗手淨臉,又戴上頭巾,這才再次出門見客。

  “在下潁陰荀諶,見過水鏡先生。”荀諶將帶來的兩壇梅子酒遞給司馬徽,這是上門拜訪的禮節。

  司馬徽接過酒來也不細看,

倒是仔細看了荀諶面容:“荀家的小娃兒,今年聽聞你做下好些大事,入內一敘吧。”  便請郭嘉、荀諶兩人入內就坐,倒上兩杯清水待客:“這山澗的溪水甘醇可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荀諶也不戳破司馬徽尷尬的處境,想來是他不曾出仕各方,又酷愛看書飲酒,加上性子和緩救濟鄉裡,家中已無余財,更無戰亂時節珍貴的茶餅來待客。

  荀諶隻隱約記得後世的“好好先生”一詞就來源於司馬徽。

  “諶來是請先生擇日主持曲水流觴,來點評潁川人物,諶新得數壇美酒,正好與眾多同鄉俊傑共享之。”荀諶道明來意,示意司馬徽手中美酒就是他近來得來的,請他開壇試嘗。

  司馬徽順勢將酒壇拍開,一股梅子的清香混合酒味的醇厚在屋內彌漫開來,他深吸口氣一嗅,臉色陶醉如墜雲中:“此酒隻應天上有!”

  說完迫不及待地對壇一飲,酒水順著喉頭滾下打濕衣衫,一旁郭嘉宿醉未解,卻還舔著臉道:“德操先生,給我也滿上一杯。”

  郭嘉將待客的清水一飲而盡,水杯推到司馬徽跟前:“浪費!真是浪費!你這滴在衣衫上多少酒水了!”

  兩人酒友關系不拘小節,忘年交也不為過。

  司馬徽飲罷才不好意思地揩乾下巴:“許久不曾有如此美酒可飲,上次還是西域得來的小瓶葡萄酒,配上冬日的雪水冰鎮半日,才讓我有這等感慨。 這曲水流觴,屆時我一定來主持大局。”

  荀諶胸中大石放下,隨即又想到這位水鏡先生素以識人聞名當世,也不知自己在其人看來是何人物,心下好奇口中出言:“素聞德操先生學識廣博,有識人之名,今日難得一見,還請德操先生觀諶如何?”

  郭嘉假裝飲酒,實際耳朵已豎尖起來,他也好奇司馬徽會如何評價荀諶。

  司馬徽仔細端詳荀諶面容,又讓荀諶伸出手來琢磨其掌中紋路,隨即閉目不言。

  “如何?”

  “友若去歲有一死劫,如今已化解,並且前路貴不可言,有位極人臣叱吒風雲之像,勢若飛馬奔騰不息。不過...近日友若恐有大難,若能渡劫,則應了前言,若不能渡劫,則身死亦不可知。”

  此言一出,室內隻余下郭嘉吞咽喉嚨的咕咚聲。

  荀諶也是一驚,去歲一死劫應是荀諶原來本身墜馬去見閻王,而這近日大難,也不知是何難。

  “還請先生教我化劫之法!”荀諶俯首,涉及到自家性命,他又著實想不出是何原因會遭大難。

  司馬徽卻搖頭歎息:“天機不可泄漏,友若近日須得小心從事,以你的才謀智略,此劫應不在話下。”

  告辭水鏡先生,荀諶一路悶悶不言,連郭嘉講的好幾個笑話也都笑不出來。

  “怕甚!有我郭奉孝為你參謀,友若且安心!”郭嘉一把勾起荀諶肩膀,鏗鏘出聲,他就不信以他郭奉孝加上荀諶,還能有什麽劫難闖不過去。

  幾日間,荀諶“飛馬”的名頭傳揚出去,人稱潁川千裡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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