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默默站在一旁,把乾娘和這個黑衣人說的話都聽在耳裡,忍不住弱弱提醒道:
“乾娘,乾.....乾爹府裡應該還有客房。”
說道乾爹這個詞時,他有些結巴,很明顯的不適應。
可是之前劉管家已經告訴他,他家乾娘現在是九千歲經過皇上認證的媳婦兒了,所以,他不能錯了規矩,該叫乾爹還得叫乾爹。
只是他到現在還是沒把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吸收完畢,這才出現了不良反應。
正在和暗衛僵著的閻貝聽見兒子這話,本就被林憲弄得半碎的玻璃心頓時變得稀碎。
“連生,連你也嫌棄我是不是?”她捂住胸口痛心問道。
連生連連搖頭,無辜的回道:“乾娘,連生沒有嫌棄您,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閻貝緊追不放。
“屋裡只有一張床。”連生小聲說道。
閻貝瞪眼,“不是還有桌子嗎?”
那次在宮裡,他睡床她睡桌,她有說什麽了嗎!
此刻,閻貝的性別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至少看在暗衛與連生的眼中是這樣。
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那種犯了錯,被媳婦兒掃地出門,而後無路可走,只能去找孩子的可憐男人。
不得不說,這個形容簡直是太形象了。
閻貝此刻的樣子,可不就是這樣嗎?先是被林憲關在門外,現又被兒子拒絕,怎一個可憐了得。
“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無力的擺了擺手,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閻貝佝僂著身子,離開琳琅閣,來到花園裡,蹲在亭子前,努力思考人生。
被留下的暗衛與連生面面相覷,詭異的生起一種惺惺相惜的無奈感。
暗衛:有這樣的娘,你感覺怎麽樣?
連生:挺好的,挺好的,習慣了就好了。
“告辭!”暗衛收刀拱手,“咻咻”兩下消失在夜色裡。
連生在門口看著他離開,眼中全是豔羨的神色。
他要是也會武功就好了......
一夜匆匆過去,閻貝就如同望夫石一般,蹲在在花園涼亭前的台階上,思考了一晚上的人生。
花園就在主院前面,清晨,林憲一打開房門,就見到了蹲在花園裡那團人影,本來舒展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她就這樣蹲了一晚上,腳不麻嗎?
林憲疑惑的在心中如此想道。
很顯然,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腿麻,沒事人一樣站起身,淡定的撣了撣衣裳,轉身朝他看了過來。
在見到她面上露出戲謔笑容的那一刻,林憲就感覺不妙,下意識抬步從花園快速走過,那那模樣,仿佛躲避蛇蠍一般,逃得飛快。
本想和他打招呼的閻貝見此,頓時停了腳步,抱臂站在原地,笑著目送他遠去。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像林憲這樣的人也會有不敢面對的人。
林憲入宮去了,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份聖旨,閻貝覺得頭疼的同時,看著這座沒有主人的林府,忍不住翹起嘴角,露出一個極為放肆的笑。
她雖然被皇上指給林憲這個太監當老婆,但是這件事的利遠大於弊,不但讓她和連生離了后宮,還讓她們有一個棲身之所,用來仔細謀劃未來。
越想,閻貝就越覺得這道聖旨下得好。
並且,林憲這人還真是有趣兒啊~。
腦海中浮現出昨晚上羞羞的畫面,閻貝就忍不住悶笑,這種新奇的曖昧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
“小朵,我想談戀愛了怎麽破?”閻貝捧著臉,懷春少女般的笑著在心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