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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杖之歌――戰爭的遊戲》第6節 血脈儀式
  利威挑選了一塊平坦的林邊土地,指揮著唐克和仆人,向下挖掘了一人深後,小心翼翼的將板岩鋪好,同時將珠岩鑲嵌在一個個板岩上,板岩非常脆,稍有不慎就是四分五裂,必須恰到好處的敲開一個孔洞。

  忙碌了一整天,這個五人長寬,一人深的旱池才修建完畢,由於材料有限,這幾乎是利威見過最小的“生池”了。隨後在第二天,由唐克遠遠砍伐而來,粗粗捆扎一處的樹牆立了起來,很快又鋪設了完整的地板,蓋住了這塊旱池,隻留下了一條通道,通往地面。

  三天后,一個縮小版的“王宮”出現在了荒涼了無數個年頭的薩博平原上,盡管它非常簡陋,卻是瑞德國垂死之中復活的標志。

  接下來的兩天,瑞德國的“余孽”們在四外瘋狂的搜集各種食物,乃至堆積如山。比如巴尼,通常人們不會將這種漿果采摘一空的,因為它的保質期很短,只有兩天時間。

  一千份的巴尼,一千份的吉勒那,數十隻剝光了皮毛的野獸和飛鳥,以及數十種樹木的嫩芽,一起被投進了王宮的旱池,全部被攪碎,變成了黏稠的液體。

  整個過程,漢博王子都沒說話,任憑利威做主指揮著,這種王族傳承的核心儀式,是他的父親並未教授給他的。反而母親的仆人利威,從母親的那邊獲知了這種隱秘的儀式的流程。

  當一切準備做好之後,在利威催促著沐浴後的王子站在了生池邊,接過被清洗過的蒼老的祖先之劍,他看了看利威,利威點了點頭。王子不再猶豫,倒轉劍鋒,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喔。”王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兩名衛兵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松開手,祖先之劍向一枚釘子一樣,牢牢的扎在他的前胸上,淡紅色的劍身慢慢變得的深紅。王子臉上的唯一一點血色,轉移到了劍身上,直到,猩紅欲滴。

  “可以了,殿下。”利威終於發聲。

  王子抓住鋒利的劍身,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劍身都不曾劃破他的手掌,當劍身慢慢從胸口抽離,胸前的傷口,也慢慢的詭異的愈合了。

  疼痛離體而去,王子的眼前卻有些眩暈。在衛兵的攙扶下,他走到了旱池的一頭,那裡有一塊突出池面的石板,也叫劍座。王子單手執劍,慢慢的從預留的縫隙中向下插去。

  在猩紅的劍尖觸碰池面的一刹那,無形的和有形的波動,從池面擴張開來。肉眼可見的,一層層的油脂從池面下浮現出來,快速的給整個池面,結成了一層油膜。

  “好了,從此就可以叫做生池了。”直到觀察到了油膜的浮現,利威才松了口氣,走過來扶著王子:“五天后,我們的第一個唐克就可以出生了,只要以後我們每五天往池裡投放一千份的食物,我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他們了。”

  “五天才出一個嗎?”王子被攙扶著離開了生池,走到了樓上坐下喘息道:“我記得王宮裡每天都會出生一個,甚至兩個。”

  “我的殿下,王宮那個遠比我們的大,材料更加豐富,從您的祖先那裡到今天已經幾百年了。製約我們獲得唐克的不是生池的規模,而是食物的成本。唐克的飯量很大,當他們需要到非常遙遠的地方采集的時候,生產唐克的成本就抵不上消耗了,如果沒有食物,唐克會死的非常快。”

  “那我們這裡,大概可以有多少?”王子指了指周邊的大地。

  “嗯,我還沒估算過,您先休息吧,過幾天您好了之後親自計算。

”  “不要騙我,利威,告訴我實話。”王子敏銳的掃視著利威。

  利威抬起頭:“……最多一隊。”

  漢博輕輕歎息一聲,哪怕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不算遠方的,僅僅圍攻王宮的唐克,就有兩隊以上。

  太懸殊了!

  吟吉國王不但將他們趕到了這片三面被雪山、另外一面被賈黎國包圍的絕地,還不允許他們修建王宮的外牆。在這片絕望之地,他們沒有渠道獲得流浪的平民來培養瑞德國的特色標槍兵,而笨拙的唐克除了能揮舞石斧之外,其他任何兵器都無法有效使用,甚至在服從命令方面,也只能是最為簡單的命令。

  那麽,怎麽復國呢?如何報仇雪恨呢?

  “王子,不要考慮太多了,我們首要的是先生存下來, 在入冬之前儲備好足夠的食物。”

  “好吧。”漢博在利威的勸說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他需要睡眠,他需要長期的思考才有可能破解眼前的困境。

  五天后,初步康復了的王子來到了生池前,他要親眼看一看被飲血的祖先之劍點化的第一個唐克的“出生”,哪怕總量被限制了,那也是以後的事,要積攢到一百個唐克,也起碼需要一年半。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唐克去做了。

  生池在油膜下緩緩蠕動,一個人形的物體似乎要成熟了。不大會,從池中緩緩的做起了一個人型生物,他(她)赤身裸體,身軀強壯,面容木訥,目光無神。似乎嗅了嗅味道,轉而起身走到王子面前,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吼叫。

  最終,艱難的發出“主人”這一次詞匯的聲音。

  一名唐克拉著這名新生的走到外面,用水衝擊身上稀薄的汁液,其他人則迅速的將一千份食物重新投入到了生池之中,慢慢的油膜重新浮現了出來,生池歸於平靜。

  “不用再扎一次胸膛了。”王子開心的望著這名懵懂的唐克被其他唐克帶領著走向森林的背影。

  半個月後,小小的漢博的王宮,已經擁有了7名唐克,王宮的外圍,一座座草屋也取代了簡陋的帳篷,慢慢的出現了。

  這一天,王子正在隨著利威學習標槍術,“村”外,一聲雄健的馬嘶傳來,吟吉國王的信使帶著他的命令來到了。

  “近日有不知國別的小股唐克向我境內滲透,現征調‘瑞德領’標槍兵三名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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