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擺在錢浩面前的,是足以使錢浩站在這些世家家主的對立面。
雖然錢浩已經作出決定,但心裡難免沒有把握。
而乾無忌自然知道這些,所以先前才會那般說道。
既然錢浩沒有把握,那麽乾無忌現在就給錢浩把握就是。
“你不用擔心,莫非你以為老夫只找了你一位不成?”
乾無忌端起手邊茶盞,輕輕抿了口後笑著說道。
“什麽!這怎麽可能!”
聽到乾無忌如此說道後,錢浩猛的起身難以置信的看向乾無忌。
隻所以錢浩現在會如此震撼,是因為在來乾府的路上。
錢浩已經打探清楚,現在應邀的只有錢家一家。
在此之前,錢浩不是沒有想過。
乾無忌現在會不會留有後手,得到的結果表明並沒有。
可是現在,乾無忌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在說笑。
錢浩不禁陷入沉思,唯一的可能就是乾無忌斷定自己會答應他的條件。
想明白這點後,錢浩自嘲的搖了搖頭。
“不愧是乾老,我自歎不如。”
“呵呵,老夫只是動用一些老朋友的勢力罷了。”
“不管怎麽說,既然蘇晨是老夫的外孫。”
“那老夫就不可能坐視不理,老夫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吧?”
“當然,乾老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乾老的指示去做。”
“要是乾老沒有其他交代的,我就暫且回去了。”
錢浩起身,朝著乾無忌抱拳彎著身子問道。
乾無忌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錢浩離開。
坐在馬車中,錢浩不斷回想著乾無忌剛剛說過的話。
到底除了自己之外,這些世家中到底還有誰是乾無忌的後手?
然而,任憑錢浩如何思量。
結果都是沒有任何頭緒,沒辦法,錢浩只能放棄繼續想下去的念頭。
不管怎麽說,最起碼現在自己不是獨自行動。
然而,當嚴老送走錢浩之後。
乾無忌這才松了口氣,嚴老見狀略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隻所以嚴老現在會如此模樣,是因為嚴老清楚乾無忌剛剛那番話。
其實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什麽後手什麽老朋友。
倘若真如乾無忌剛剛所言,之前乾無忌就不可能派遣嚴老親自前往錢家了。
只可惜,錢浩現在想的太多了。
以至於如此簡單的道理,錢浩都無法看明白。
“老爺,這樣真的好嗎?”
“單憑小少爺和姑爺,再加上錢家家主未必是那些世家家主的對手。”
“老嚴,你說的不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家夥一個比一個精明,當真會為了其他人著想嗎?”
聽到乾無忌的詢問,嚴老苦笑著搖了搖頭。
盡管嚴老對這些世家家主並不了解,但是卻知道他們不可能為其他人著想。
否則,他們所在世家也不可能一直流傳至今。
“老爺,你的意思是說……”
“這封書信你且看看,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乾無忌說罷,取過放置在一旁的書信遞給嚴老。
對於這封書信,嚴老多少有些印象。
是蘇晨派人送來的,只不過隨後錢浩就登門拜訪。
以至於嚴老並沒有真正留意過這封書信,不過此刻,當嚴老逐字逐句審視下來之後。
匪夷所思的看向坐在上座的乾無忌,從這封書信中不難得知。
之前那些沒有答應應邀的世家,在得知錢家的選擇後。
紛紛應承下來,並且許諾到時候定然不會讓蘇晨失望。
這封書信的內容,正應了乾無忌剛剛那番詢問。
果然,這些世家只是看起來的團結。
實際上,依舊是各自為主。
如果是這樣,說不準真能只靠蘇晨和劍無痕以及錢浩就能處理好。
“你現在應該能明白,老夫剛剛為何那般說道了吧?”
嚴老苦笑著點了點頭,在見到那封書信後就明白了。
不得不說,乾無忌對那些世家家主實在是太了解了。
另一方面,蘇晨派遣侍從準備準備過兩日的晚宴。
至於蘇晨現在要做些什麽,自然是前往一趟棋域域閣。
棋域域閣,相傳只有棋域域主才能進入。
在棋域域閣之中,陳列著歷代棋域域主存放的珍品。
蘇晨之前詢問過玲瓏子,相傳棋域域閣在棋域創立之初就存在了。
沒有人知道,棋域域閣到底是誰創立的。
只知道,每一任棋域域主必須進去一趟。
至於裡面到底有什麽,玲瓏子就不清楚了。
因為玲瓏子從來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為什麽。
每當玲瓏子靠近棋域域閣的時候,棋域域閣都會發出抵觸的氣息。
久而久之,玲瓏子對棋域域閣也沒有多少興致。
而蘇晨現在,卻是對這棋域域閣有些期待。
這裡面,到底都有些什麽。
蘇晨傳過一片迷霧後,來到玲瓏子之前提及過的棋域域閣前。
正如玲瓏子先前所說,當蘇晨想要進入迷霧的時候。
就必須放下玲瓏子,否則不只是玲瓏子無法進入迷霧,就連蘇晨同樣也進不去。
因此,蘇晨只能讓玲瓏子在迷霧外等候自己。
反正蘇晨和玲瓏子之間有血脈,如果玲瓏子有什麽要緊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聯系蘇晨。
正因如此,蘇晨才放心玲瓏子待在迷霧外。
再加上,這裡可是棋域。
可是玲瓏子的地盤,要是玲瓏子在自己的地盤還能被人給鎮壓了。
那蘇晨恐怕真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打量著眼前宏偉壯闊的棋域域閣。
高聳的閣樓,仿佛看不見盡頭。
打開棋域域閣的唯一鑰匙,正是象征著棋域域主身份的玲瓏棋局。
取出棋盤,放置在棋域域閣門上的印記之中。
完美契合之後,棋域域閣緊閉的大門發出轟鳴響聲。
不難看出,已經很久沒人打開這扇大門了。
當蘇晨進入棋域域閣中後,大門緩緩閉合上。
隨後,呈現在蘇晨眼前的便是猶如璀璨星河般的棋盤。
讓蘇晨有些好奇的,則是這璀璨星河上只有幾枚棋子。
蘇晨走上前,下意識伸出手觸及在星河之上。
刹那間,一枚嶄新的棋子出現在了星河上。
蘇晨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星河上的這些棋子正代表著來過這裡的棋域域主。
“這麽多年過去了,總算又有一位新人來到這裡。”
“老夫韓新河,已經等你很久了。”
伴隨著一陣白霧浮現在蘇晨眼前,耳邊響起一陣陣蒼老的聲音。
“韓新河?”
蘇晨還未反應過來,蘇晨體內的丹傷卻是皺著眉頭呢喃道。
“傷老,莫非你認識他?”
雖然蘇晨沒有見到丹傷,但是從丹傷這一聲韓新河不難看出丹傷此刻的震撼。
由此可見,丹傷應該是認識這位韓新河。
“蘇小子,你說的不錯。”
“這韓新河,老夫的的確確認識。”
“當然,不僅只是認識。”
“蘇小子,現在方便讓老夫出來嗎?”
聽到丹傷如此說道,蘇晨二話沒說就答應讓丹傷出來。
蘇晨隻所以答應的如此之快,最只要的還是蘇晨相信丹傷。
當蘇晨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是丹傷的主場。
而眼前的白霧,也逐漸凝聚出一道蒼老的模樣。
“你是韓新河?我認識的韓新河可沒有這麽年邁。”
不等韓新河開口,丹傷搶先一步說道。
正準備開口的韓新河,被蘇晨突如其來的話語震撼到。
要知道,韓新河的真容的確不是現在這般年邁。
但是,見到過韓新河真容的除了那些親朋摯友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再加上,這麽多年下來。
自己那些親朋摯友早就不在了,或許蘇晨是在什麽古跡中見到過自己的畫像也說不準。
如此想來,韓新河也能接受些許。
“小家夥,你說的不錯。”
“這的確不是老夫的真容,老夫的真容不能隨意讓人見到。”
韓新河看向蘇晨,歉意的說道。
可是當韓新河再次看向蘇晨的時候,卻發現蘇晨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蘇晨這般模樣讓韓新河有些熟悉。
如果可以,韓新河只希望這是自己想多了。
“小家夥?韓新河,這麽多年不見。”
“你膽量見長啊?怎麽?連你親大哥都不認識了?”
蘇晨雙手負於身後,戲虐的看著韓新河問道。
“親大哥?休要胡言,老夫是家中獨子,根本沒有……”
“等等!你該不會是丹傷大哥的轉世吧!”
韓新河忽然想到些什麽,難以置信的看向蘇晨問道。
在韓新河的印象中,自己的確有一位親大哥。
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少到韓新河自己都快忘了。
現在經蘇晨這麽一提,韓新河猛然回想起。
站在身前的蘇晨,不管是神態還是行為舉止都和自己那位大哥一模一樣。
這讓韓新河不由認為,蘇晨就是丹傷的轉世。
“哪有那麽容易轉世的,我當年深受重創,能保留一絲殘魂就已經不錯了。”
“現在勉強寄托在蘇小子身上,當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其實,當初淨世妖蓮替丹傷找回記憶的時候。
丹傷就將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其中包括自己是如何隕落的。
當年的丹傷,無疑是九域最閃耀的新起之秀。
甚至有人斷言,丹傷只需要數年時間就能替代當時的丹域之主。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丹傷在一次煉丹中,炸爐導致隕落。
但是丹傷心裡清楚,按照自己那些步驟煉製根本不可能炸爐。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有人不希望自己成為丹域之主。
倘若讓對方得知,自己現在還有一絲殘魂尚存。
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無可奈何之下,丹傷只能將自己那一絲殘魂存放在兵刃之中。
之後的事情,丹傷就不記得了。
隻記得顛沛流離之下,自己來到了遺失之地。
再後來,就是蘇晨出現喚醒了自己。
丹傷屬實是沒有想過,現在還能見到韓新河。
“大哥!真的是你!”
“這麽多年,我們一直都相信大哥你沒有那麽容易隕落!”
“大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年的事情,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對了,老師還好嗎?”
“以老師的修為境界,現在應該還健在吧?”
回想起自己那位老師,丹傷就不由感到自豪。
因為自己那位老師,可是號稱丹域百年難得一遇的煉丹奇才。
更重要的,則是自己那位老師對自己猶如嫡子般呵護有加。
如果可以,丹傷希望蘇晨前往丹域一趟。
自己也好讓那位老師知道,自己並沒有真的隕落。
然而,丹傷卻是察覺到韓新河此刻臉色的變化。
“新河,難道是老師出了什麽事?!”
“大哥,你有所不知。”
“當你隕落後沒多久,老師也跟著離世了。”
韓新河自然明白,丹傷和那位老師之間的關系。
要不是丹傷詢問,韓新河實在是不想告訴丹傷。
“怎麽會這樣!大師兄!難道老師也是你的障礙嗎?!”
丹傷攥緊雙拳,猙獰的低吼道。
而韓新河在聽到丹傷這番話後,赫然看向丹傷。
因為丹傷此刻提及的大師兄,正是那位老師的首席弟子。
同時,也是在那位老師離世後接替成為新一任的丹域之主。
原本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無可厚非的。
要不是丹傷隕落的早,丹域之主也不會落到這位大師兄的手中。
所以在當時的丹域,流傳著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而現在看來, 這些傳聞似乎並不都是傳聞。
“大哥!難道你當年出事也是大師兄做的嗎!”
“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會作出這種事情?!”
在韓新河看來,不管是老師還是大師兄對丹傷都是格外體諒。
照理來說,大師兄不可能作出加害丹傷的事。
其實,丹傷當初也是如此覺得的。
直到丹傷得知,自己隕落後沒多久老師也就隕落後。
丹傷確定,這一切都是自己那位和藹的大師兄所布的局。
為的就是能得到丹域之主,而韓新河現在也回想起。
大師兄對丹傷除了體諒之外,還有些許羨慕。
羨慕丹傷能得到老師的認可,羨慕丹傷能得到整個丹域的認可。
或許,這就是大師兄對丹傷出手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