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晨卻不這樣認為。
在蘇晨看來,乾無忌現在能當著眾人面公布彼此的關系。
足以說明,乾無忌是經過多麽困擾的沉思後。
才會選擇親自前往這裡,不管怎麽說,蘇晨都很感謝。
不過,讓蘇晨屬實沒有想到的。
還要屬韓新河手中這枚玉符,從乾無忌剛剛的介紹來看。
這枚玉符類似於初代棋域域主的信物,而這枚玉符中因為具備一些初代棋域域主的力量。
所以在這枚玉符面前,但凡棋域修士根本無法抵擋。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怎麽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蘇晨瞥了一眼,現在跪在這些太上長老身旁的各大世家家主。
當韓新河取出玉符的瞬間,這些世家家主並沒有絲毫畏懼。
乾無忌自然明白,蘇晨現在想要詢問什麽。
隨即便告訴蘇晨,只有修為境界步入一定程度才會有所感應。
也就是說,這些世家家主隻所以沒有反應。
只能說明,這些世家家主的修為境界還不足以被這枚玉符重視。
明白這些之後,蘇晨不由笑了笑。
“諸位,敢問我現在有沒有資格?”
“還是說,你們想看看這枚玉符到底是真是假?”
韓新河看向跪拜在眼前的這一眾太上長老,淺笑著問道。
手中攥緊的玉符,不斷散發出令人膽顫的戾氣。
這股戾氣,不同於蘇晨之前所釋放而出的。
蘇晨之前釋放而出的戾氣,雖然猶如血海一般無法抵擋。
但是真的要動起手來,這一眾太上長老相信自己還是能抵擋下來。
然而,當這一眾太上長老在面對這枚玉符中釋放出絲毫戾氣的瞬間。
整個身子頃刻間匍匐在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不只是來自修為境界上的鎮壓,更多的還是來自神魂深處的震懾。
現在不僅是這一眾太上長老有所感覺,就連一旁的世家家主同樣也是如此。
“我們相信這枚玉符正是初代域主所有,還望閣下收回!”
為首的太上長老,顫抖的抬起頭看向韓新河說道。
“既然你們都相信,那再好不過。”
“畢竟,初代域主施加在這上面的陣法有些松動。”
“如果真的釋放出什麽魍魎,到時候就麻煩了。”
韓新河好似自言自語般呢喃道,但是眼前這一眾太上長老卻是瞳孔震顫。
倘若這枚玉符的情況,真的和韓新河剛剛說的相同。
那也就意味著,韓新河剛剛的舉動實在是過於冒險。
要是剛剛真的破開初代布下的陣法,到時候該怎麽辦?
只不過,這一眾太上長老現在可不敢追問韓新河。
畢竟,誰也不知道韓新河現在說的是真是假。
“韓前輩,真有你的。”
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韓新河,蘇晨笑著說道。
“諾,這枚玉符你收好。”
“如果有什麽人不開眼的話,你就讓他們長長見識。”
“反正,這枚玉符內鎮壓的魍魎不會對持有者出手。”
韓新河這番話,毫無疑問是說給在場這些世家家主以及太上長老的。
倘若他們敢對蘇晨出手,蘇晨到時候就能借助這枚玉符對付他們。
見到韓新河將玉符拋了過來,蘇晨下意識借助玉符。
隨即,難以置信的看向韓新河。
如果是在此之前,蘇晨不知道這枚玉符的重要。
或許還會收下,既然現在知道了。
那麽不管韓新河說些什麽,蘇晨都不可能接下。
“好歹你也是我大哥的繼承者,這枚玉符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罷,韓新河不等蘇晨開口便轉身離開了正廳。
只是在韓新河離開的時候,下意識瞥了一眼乾無忌。
乾無忌見狀,會意的輕點了點頭。
這一切,在場沒有人察覺到。
等到韓新河離開後,在座這些太上長老卻沒有絲毫松懈。
畢竟,這枚玉符現在可是在蘇晨手中。
蘇晨要是用這枚玉符對付他們,他們當真沒有絲毫抵擋的能耐。
“各位都是棋域老前輩了,晚輩又怎麽可能用這枚玉符對付各位呢?”
“剛剛韓前輩也說了,這枚玉符只是晚輩用來自保罷了。”
“畢竟,各位老前輩應該都清楚。”
“這棋域想對晚輩動手的有不少,晚輩也是迫不得已。”
蘇晨一邊說著,一邊攙扶著乾無忌坐在最靠近首座的位置後。
自己坐在首座,朝著這一眾太上長老笑著說道。
而這一眾太上長老在聽到蘇晨這番話後,嘴角輕微抽搐。
乾無忌聽罷,掩著嘴止不住笑了起來。
如何聽不出蘇晨這番話中的警醒意思,估計到那枚玉符。
這一眾太上長老只能苦澀的點了點頭,見到差不多之後。
蘇晨便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提議,如實告訴這些太上長老。
讓蘇晨有些意外的,則是這些太上長老在得知自己的提議之後。
非但沒有立刻反駁,反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顯然,他們此刻是在認真思量蘇晨提議是否可行。
盡管這些太上長老對蘇晨或多或少有些不滿,但是只要提議對整個棋域都有益處。
那麽這些太上長老便能壓製住不滿,讚同蘇晨的提議。
晚宴進行了一炷香有余,等到這些太上長老離開後。
蘇晨這才癱坐在首座,不由擦了把冷汗。
雖說有韓新河贈予的玉符作為保障,但是蘇晨多少會有些不安。
“夫君,怎麽樣了?”
凌寒雪來到蘇晨身旁,輕柔的替蘇晨擦拭著額頭溢出的冷汗。
“勉強還算可以,這些太上長老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給出最後意見。”
“不過在我看來,他們沒有拒絕的可能。”
“畢竟,夫人的提議也是為了整個九域著想。”
蘇晨抬起頭,看著站在身旁焦急模樣的凌寒雪淺笑著說道。
其實,蘇晨之前的提議皆是出自凌寒雪。
當蘇晨見到那份提議的時候,總算是明白劍無痕為何執意讓自己帶上凌寒雪。
劍無痕沒有說錯,凌寒雪的確在很多地方幫到了自己。
“夫君別說這些了,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凌寒雪攙扶著蘇晨,朝著院內走去。
另一方面,乾無忌並沒有跟著那些太上長老一同離開。
而是帶著嚴老,朝著韓新河所在住處。
蘇晨宅邸中的侍從,都知道蘇晨和乾無忌的關系。
自然也不會多加阻攔,更何況,乾無忌現在要去的是韓新河的住處。
“咚咚咚。”
來到韓新河住處後,乾無忌輕輕敲擊著木門。
隨後,便在外等候。
“都進來吧,也沒其他人在。”
屋內傳來韓新河的聲音後,乾無忌這才帶著嚴老進入屋內。
韓新河的屋內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裝飾。
並非是蘇晨沒替韓新河準備,而是韓新河已經習慣了簡單。
“坐吧,可能有些簡陋。”
“沒有什麽好茶招呼你們,還請見諒。”
韓新河說著,端上兩盞清茶淺笑著說道。
而乾無忌和嚴老聽到韓新河這番話後,皆是惶恐的連忙搖頭。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韓新河,但是嚴老和乾無忌卻是知曉一二。
甚至,乾無忌和嚴老當初還得到過韓新河的指點。
“多年不見,兩位還是老樣子。”
韓新河坐在椅子上,抿了口清茶後朝著乾無忌和嚴老說道。
“前輩說笑了,前輩才是真的沒有任何變化。”
“晃眼過去,已經數載春秋。”
“當真是沒有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前輩。”
“當年指點你們一二,也不是我的意思。”
“而是棋域域閣的意思,所以你們要感謝還是感謝棋域域閣吧。”
原來,當年乾無忌和嚴老誤打誤撞之下來到棋域域閣前。
當時韓新河已經在棋域域閣內待了有段時間了,忽然得到棋域域閣的指示。
讓韓新河去指點乾無忌和嚴老一番,原先韓新河並不明白棋域域閣為何要這樣。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在棋域域閣的預料之中。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棋域域閣收納自己是不是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呢?
對此,韓新河並沒有多想。
畢竟,之前離開的時候。
棋域域閣的那番話,現在仍然縈繞在韓新河的耳邊。
“不知前輩現在喚晚輩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吩咐?”
乾無忌看得出,韓新河現在的立場。
正因如此,乾無忌現在才會如此詢問。
“的確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幫我走一趟。”
“想來,應該不會太為難兩位吧?”
“前輩說的哪裡的話,為了前輩自然在所不惜!”
“有你們這番話在,我就安心了。”
隨後,韓新河便將需要乾無忌和嚴老做的事情告訴他們。
當乾無忌和嚴老聽聞韓新河的吩咐後,皆是皺了皺眉頭。
費解的看向韓新河,顯然是不明白韓新河這是要做些什麽。
不過,既然韓新河都說是要事。
那麽自然不是誰都能知曉的,想到這裡,乾無忌和嚴老稍微能夠理解。
起身,朝著韓新河抱拳示意後。
便離開了韓新河所在住處,看著乾無忌和嚴老離開後。
韓新河嘴角微微上揚,一道異彩從韓新河雙眸之中一閃而過。
“再等等,還不到時間,再等等。”
韓新河好似自言自語般嘟囔著,只可惜並沒有任何人聽到。
另一方面,不管蘇晨如何勸說凌寒雪。
凌寒雪都不願放開蘇晨,執意攙扶蘇晨回去歇息。
回到屋內,蘇晨有些無奈的看向凌寒雪。
而凌寒雪就好像沒有察覺到蘇晨此刻的無奈,稍微囑咐兩句便離開了。
確定凌寒雪離開後,蘇晨這才取出懷中那枚玉符。
眉頭緊皺,疑惑不解的擺動著那枚玉符。
“奇怪,剛剛到底是什麽聲音?”
其實,蘇晨隻所以會現在這般模樣。
完全是因為,蘇晨之前得到這枚玉符的時候。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低語,蘇晨原以為是丹傷。
可是丹傷在聽到蘇晨的詢問後,卻是費解的看向站在身旁的淨世妖蓮。
因為剛剛不管是丹傷還是淨世妖蓮都沒有說話,既然如此,蘇晨又怎麽可能聽到聲音呢?
得到丹傷的答覆後,蘇晨隻當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就在剛剛,蘇晨又聽到了。
相較於之前,這一次的聲音更加清晰。
“你到底是誰?我該怎麽放你出來?”
原來,那個陌生的聲音一直在蘇晨耳畔低語放他出來。
可是在蘇晨看來,自己又該怎麽做呢?
而且,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倘若是鎮壓在這枚玉符中的魍魎,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迫於無奈之下,蘇晨只能詢問丹傷的意見。
“放他出來?老蓮,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枚玉符內鎮壓的魍魎模仿他人的聲音?”
丹傷看向站在身旁的淨世妖蓮,疑惑的問道。
聽到丹傷的詢問後,淨世妖蓮搖了搖頭。
“之前你那位親朋摯友也說過,這枚玉符上初代布下的陣法已經很薄弱了。”
“倘若蘇小子剛剛聽到的聲音,真的是那些被鎮壓其中的魍魎模仿發出的。”
“那麽,那些魍魎為何不憑借自身力量突破陣法呢?”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又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丹傷對淨世妖蓮現在的說辭,表示讚同態度。
“其實,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只是太過匪夷所思,所以我不敢確定是否可行。”
淨世妖蓮沉思片刻後,抬頭看向丹傷說道。
而丹傷卻不由笑了笑,原因是丹傷現在也想到了淨世妖蓮現在所想。
既然都覺得,不會是那些被鎮壓在玉符中的魍魎。
那麽現在,放出對方又有何不可呢?
當蘇晨得到丹傷的答覆後,默然的點了點頭。
畢竟現在看來,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幸初代域主布下的陣法並不複雜,蘇晨很快便找到了陣眼所在。
不過蘇晨卻沒有立刻解開陣法,而是告訴對方。
自己會在陣法上,打開一道出口。
這道出口存在的時間,只有幾息罷了。
倘若對方不能及時離開,蘇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蘇晨不可能為了一個尚不得知身份的人。
貿貿然打開鎮壓無數魍魎的陣法,而這也是蘇晨現在所能想到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