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俞思思是許諾在那天晚上救了她,所以許諾現在在她心中的形象,簡直可以用罪大惡極四個字來形容。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自己要不要阻止啊,可是為什麽心底好期待看到接下來的劇情啊?
為了完善自己的社交能力,擁有在和別人吵架甚至是翻臉的情況下應該做些什麽的經驗,張狂毅然決然的決定可以推遲回去吃飯睡覺的時間。
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現場看到兩個人翻臉的,這種機會值得自己牢牢抓住。
“來吧,一起討論接下來我該如何把許研給趕回去和父母一起住。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我本人本來就武功蓋世,聰明絕頂外加閉月羞花,但是有些時候聽聽普通人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
換了個頭髮顏色,許諾的性格好像也跟著改變了,原本冷漠的氣質瞬間變成了一種極其自戀的氣場,要不是張狂感覺到她的精神波動很正常,都以為她和自己一樣的情況呢。
俞思思捏著小拳頭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自戀中的許諾。
這不是因為剛才那番話吸引了俞思思的仇恨,事實正如張狂所想的那樣,俞思思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屈辱(盡管她完全不知道那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見到許諾的這番姿態之後,她總算是把模糊記憶中看到的身影和她的身影重合了,她確信那天晚上救了自己的是個女人,可是完全沒想到居然是個同性戀的女人。
難怪今天來到這裡的時候覺得房號和位置很熟悉,進入房間之後各種擺設也很熟悉,現在想來,都是因為現場太乾淨了以至於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和那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狗窩聯系起來啊。
“開什麽玩笑,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麽閑嗎?”俞思思壓抑著心底的怒火說道。
這話別人說出來也就算了,但是從你的嘴巴裡面說出來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啊,愚蠢的俞思思同學,你不就是每天閑著纏著我嗎?
張狂找了根小板凳坐在兩人中間的遠方觀望著這邊的戰局,心中想到。
“你想說什麽?”
“我可沒功夫陪你在這裡玩過家家遊戲,待會兒我還要回去制定夜襲張狂的計劃啊!”
Emmmm,張狂摩挲著下巴,她居然這麽不要臉的就大聲說了出來,而且還是自己在場的情況下。
她是認為自己會毫無防備還是對自己的偷襲計劃擁有爆棚的信心?
不管怎麽說,看來今晚上睡覺的時候需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想學習怎麽老想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誰說我不愛學習了,我這是想要將生理課上學到的知識用於實踐行動,這樣的精神你作為老師不是應該鼓勵才對嘛?”
這丫頭好像不知不覺就在提速了,張狂明知道這丫頭是在無理取鬧,偏偏她無理取鬧的理由居然有那麽一絲絲的道理。
“你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哼哼,無理取鬧是女人和小孩子的專利。”俞思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而我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子!”
許諾總算明白了,和這丫頭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那就這樣吧,今天我們就把事情說清楚,我老是覺得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我很想知道你的意見來自哪裡。”
這可以算是正面強攻,俞思思有權選擇避讓,可是她也覺察到了,這是個能夠讓許諾和自己夫妻劃開界限的最好時機。
“那我就隻說了,那天晚上我被靈異事件襲擊,是不是你救了我?”
“是。”
許諾沒有拿著這件事情成為自己用來對抗俞思思的手段。
在她看來,這是自己作為X市這一片區靈異事件管理員的工作,只要是自己知道了發生了靈異事件的地方,那麽自己就應該去處理,救人不是為了得到回報,而是為了救人。
“這件事情我想先向你表達誠摯的謝意。”俞思思說著鞠了一躬,她也想不到其他報答對方的方法。
以身相許什麽的就算了吧。
“但是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麽要把我的衣服都脫了?”俞思思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注意了張狂的動靜,說出這段話就是想要讓張狂明白一件事實。
自己那天說的話是真的,你要信我啊!
然而張狂那張百年不變的臉以及古井無波的眼神,俞思思永遠無法從他的面部細節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個,那個是因為需要檢查你有沒有受傷啊,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什麽呢?”
許諾的語氣帶著很明顯的遲疑,也就是說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恐怕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吧。”俞思思步步緊逼,用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大招,“這恐怕和老師您的性取向有很大的關系吧。”
“什麽叫做和我的性取向有很大的關系啊!”
許諾最討厭別人憑空汙蔑自己了,簡直就要炸毛,“我的性取向毫無疑問是正常的,我不過就是單純的喜歡美麗的女孩子的身體而已,追求美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這樣的我有錯嗎?”
一片寧靜,就和蜂窩裡面突然被一個人噴射了大量的殺蟲劑一樣,原本嗡嗡嗡的房間充滿了死寂的氣息。
能夠說出這麽變態的發言,證明許諾現在不光精神有點問題,而且已經完全處於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
張狂見正反雙方辯手都已經無話可說了, 那麽作為裁判,也到了自己該發言的時間了。
“一場精彩的辯論賽,我覺得這場辯論賽沒有輸贏,你們都很棒。”
“一號辯手俞思思同學,你的言辭犀利,角度刁鑽,更重要的是你能夠抓住對方的弱點配合自己的情報組合出致命的攻擊,很有天賦。”
張狂轉過頭看向生無可戀的許諾,此時的她冰藍色的頭髮已經變回了黑色,正蹲在地上用雙手捂著羞紅的臉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號辯手超齡同性戀女學生……”
“誰是超齡啦!”
張狂:沒有否認同性戀呢……
“總之,你的膽氣讓人敬佩,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用嘹亮的聲音大聲暴露出自己的性癖的,當得起豪傑兩字,而且考慮到我們之間的身份,你的膽氣擁有外部屬性加成,變態兩個字用在你身上簡直可以用發揚光大來形容。”
“為什麽你能夠用褒義詞來形容一個貶義詞啊,你的語文是我教的嗎?”許諾依舊捂著臉。
張狂想了想,走上前兩步俯下身拍著她的腦袋道:“不要對自己的教學水平產生動搖,你一個數學老師居然妄圖教我的語文,這種對未知的挑戰是你的優點啊。”
就像是一束光從黑暗的世界中透射了進來,照亮了許諾的整個世界,她緩緩的抬起頭,迎面就看到了張狂那標準的仿佛從書本上複印下來的微笑臉龐。
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他慢條斯理的道:“加油,變態超齡同性女學生許老師。”
“都說了,不是超齡啦!!!我才24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