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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仙人傳》第3回 修羅畫皮
  楊曉川好不容易渡轉到月界,卻不想自己被封在了一個石棺之中,掙扎一陣之後,他發現無法推開沉重的館蓋。便先讓自己鎮定下來,大腦飛速運轉,思考可以出去的對策:周圍如此靜,我很可能是在一個墓穴之中,求救的可能性是不大了。然後,我又手無寸鐵……

  楊曉川一番嚴密推論,得出了現在最適合自己的舉措——等死。

  “背尼瑪嘞時喲!”想不到自己才轉生,就又要死了,憤怒的楊曉川一巴掌拍在棺底,卻被什麽東西咯到,疼的彈了回來。摸過來一看,原來是一顆珠子,外面還包著錦緞,解下錦緞,裡面的珠子霎時發出淡淡綠光。

  “夜明珠?”楊曉川看到光,絕望的心裡稍稍燃起了點希望。

  他拿著珠子在石棺中四處照了照,發現自己腰邊還有一把裝飾華麗的短劍,應該也是隨葬品。

  “這把劍也許有些用處。”楊曉川心想。他拔出短劍,在棺蓋上劃了一道,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看來這石棺的比他想象的堅硬。但楊曉川仍不斷用短劍在館蓋中部來回劃著——他打算刻出一個凹槽,可以把腳放進去,這樣便可以用全身力氣把館蓋蹬開。

  楊曉川還是過於樂觀了,他刻了一個時辰之後,發現自己呼吸愈發困難。這說明一個很危險的情況——石棺內氧氣不多了。

  楊曉川盡力放緩呼吸,但還是感覺到意識漸漸模糊……“難道我真的……這麽快就要Game Over 了麽……”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楊曉川聽到墓穴之中有土石崩落的東西,然後似乎有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又過了挺長時間,他聽到幾個人交談的聲音。

  “大哥,這地宮倒是不小,怎麽就這麽點東西,哪夠咱們三兄弟分的。”

  “滇王犯的是謀反之罪,當今聖上念在手足之情,仍以親王禮下葬,不過隨葬的財寶,自然不可能有那麽多。”

  “那咱們還費這麽大勁兒挖到這幹啥”

  “二弟休要急性,我聽說滇王有顆夜明珠,是自幼帶在身邊的,想必此次是隨他一同葬了。只要找到了那顆夜明珠,可強過十車百車的金銀。”

  把視角轉到石棺以外,剛才談話的是的是一個黑矮漢子和一個精壯漢子,在他們旁邊還有一個瘦小漢子。這三人都穿著短襟夜行衣,帶著鏟子火把,應是盜墓賊無疑了。

  “剛才我們仨把地宮都翻遍了,若真有夜明珠,就隻可能在那個石棺之內。”精壯漢子說道。

  三人的視線交匯在了地宮中心的石棺之上。這三人並不是多麽高明的盜墓賊,之所以這麽容易進了地宮,是因為滇王死的倉促,地宮裡的大部分機關還沒有完工。可是在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到石棺周圍環繞著許多極細的絲線,這應該是保護墓主的最後一道機關。

  這時瘦小漢子發話了:“大哥,二哥。富貴險中求,雖有機關,夜明珠確是不可多得。我輕功最好,便由我來取珠。”

  “果然我三弟是個忠勇之人,便依你,事成之後,你可多分一成。”黑矮漢子說。

  “兩成。”瘦小漢子比了兩根手指。

  “唔……唉,好吧”黑矮漢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瘦小漢子圍繞著絲線看了三圈,選定了一個地方,把身上的輜重都取了。又在背上綁縛了撬棒和桃木楔子,緊了緊衣袖,深提一口氣,一個墊步,如蜻蜓點水般閃挪了幾下身子,從絲線縫隙間穿了過去,到了石棺近前。

  “大哥!二哥!成了!”

  黑矮漢子和精壯漢子聽聞,從一旁的銅鼎之下走了出來,說:“三弟身手果然了得,快些取珠,我們在一旁掩護。”

  瘦小漢子“噔”的一下把撬棒插進了石棺的縫隙中,一下一下的撬動著。

  “三弟!一會兒取珠之時,一定要先把桃木楔子釘入死屍頭顱,以防屍變!”

  “知道了”瘦小漢子把背上的桃木楔子取下,銜在嘴裡。

  楊曉川在石棺裡,這三個人的談話都聽的真真的,可此的他極度乾渴虛弱,動不了也無法出聲,眼看就要被當作死屍釘死。

  “嗨——!”瘦小漢子撬了半天,終於把石棺撬開一條大縫。他正要朝裡窺視之時,只見一隻舉著短劍的胳膊,突然從縫隙中突刺出來,正中瘦小漢子的面門。

  “啊~~!”瘦小漢子一聲慘叫,便像一根木樁一樣向後倒去,直接倒在了那堆絲線機關上。

  黑矮漢子和精壯漢子見此情境,面色鐵青,大叫了聲:“不好!”。卻是躲閃不及,被四面八方飛蝗一般射來鐵箭穿成了刺蝟。

  這一刺用盡了楊曉川的體力,他又躺倒在了石棺裡,只聽見“噔噔蹬蹬”,石棺四周傳來雨點般金石碰撞的聲音。多虧石棺足夠厚實,箭雨並未傷害到石棺之內的他。

  石棺開了一條縫,墓室內的空氣得以流入。楊曉川在棺裡躺了半晌,漸漸恢復了些體力。他使盡全力把石棺的縫隙擴大了一些,從石棺裡爬了出來。

  只見三個盜墓賊所立的火把猶未熄滅,三個盜墓賊卻已橫屍當場。楊曉川爬到幾個盜墓賊的身旁,發現他們身上的銅水壺都被鐵箭打漏了,只在壺底殘留一些水。楊曉川把這些水都喝了,雖不能完全解渴,卻能解燃眉之急。

  喝了水,又休息了一下,楊曉川漸漸能夠站起來。他這才看清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繡蛟袞袍。他先去瘦小漢子的面門上取下了短劍,甩了甩血,割短了自己的袖子和衣裾,以便行動。又將盜墓賊身上的鐵鏟,選好的取了一把,和短劍一並縛在腰間。去棺中取了夜明珠,便四處尋找盜墓賊進來的盜洞,準備離開。

  他一邊找,一邊心想:盜墓賊口中所說的滇王,究竟是何人呢?是我麽……

  此時此刻,滇國首府羊苴咩城的王宮中,兩名俊美的男子正在巨大的大理石浴池中沐浴,熱水緩緩的從金製鹿嘴中流出來,池上鋪滿了各色花瓣。兩名男子靠在池邊一處,似乎正在聊天。

  其中一位男子劍眉朗目,頭髮在腦後梳成髻,高聳的鼻梁之下,是厚實嘴唇和有力的下巴,古銅色的臉上,泛著青噓噓的胡子茬,霧氣之中,可以隱約看到他漏出水面的健壯肩膀。他對身旁的男子笑著說:“如何,瑾龍,回到我身邊的感覺怎樣?”

  如果剛才的男子是一種陽剛之美,那麽他身旁的這位男子無論從男人還是女人的角度,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美。

  這男子的發黑如墨,齊腰般長,披散在身後仿佛黑瀑布一般。

  白淨的鵝蛋臉,無有一絲瑕疵。娟秀的細眉之下,是一雙仿佛會說話的桃花眼,俊挺的鼻梁映襯著鮮紅的薄唇。足以讓著世間所有的人神魂顛倒。

  他從水面上拈了一片花瓣,把玩著,笑著說:“能回到滇王殿下身邊,瑾龍自是無比開心。只是您現在的模樣和漢王殿下一樣,且也不能像原來那樣稱呼您,微臣還稍稍有些不習慣呢。”

  “我現在不是滇王了,也不是漢王,而是大蜀的國君,以後我還會是這全天下的君主,到那時,你樂意怎麽叫我,便怎麽叫我。”滇王從水中站了起來,漏出一身健碩的肌肉,兩手張開,望著天空道。

  “只是現在……”滇王用手托住了張瑾龍的下巴“我們還需要忍耐些時日……”。

  這名男子叫曹衍,是西蜀開國之君,文帝曹篤的第五子。建興四年,他與文帝帶兵滅掉了南境的哀牢國,便被封在此地當了滇王。

  文帝共生九子,其中封王的有二,一位是曹衍,另一位便是隨他征戰多年的次子曹洵,被封為漢王,手握重兵鎮守著北境的漢中。

  文帝早年曾立長子曹敏為儲,但曹敏體弱多病,不到三十歲便英年早逝。文帝心痛萬分,之後也未另立儲君。

  另外已成年的四子之中,三子曹毓醉心詩畫,放蕩不羈,無有爭儲之心。唯有曹洵,曹衍,與四子曹伏三人,時常明爭暗鬥,暗暗較量。

  建興十二年,文帝曹篤已經五十多歲,曹敏去世後,他變得經常酗酒,身體大不如前,神智也時常不清醒,很多政事都交由宰相符引處理。好在符引也算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因而西蜀境內還算太平。

  不料,到了建興十三年時,蜀中突然大旱。漢王曹洵趁機傳布謠言,說是奸佞把持朝政,觸怒天威,才導致降下旱災。是年曹洵聯合西邊的吐蕃,集結四十萬大軍直搗成都。結果老相符引被車裂,三皇子曹伏被活活燒死在宮中,文帝被逼禪位,成了太上皇,不久便鬱鬱而終。

  曹洵成了大蜀武帝。從曹洵起兵開始,眾人都以為滇王會有什麽動作。怎料曹衍安座南境,好像沒事發生一樣。在曹洵登基之後,他還親上成都,獻上兵符以表忠心。

  曹洵把兵符送還給了曹衍。他知道這兵符只是虛物,南境的二十萬滇軍,都是曹衍親手操練出來的,除了他沒人號令的動。

  當然曹洵也並非不想殺曹衍,他做夢都想除之而後快,只是苦於曹衍這段時間表現的太“乖”了,自己沒有什麽理由下手,貿然殺他,恐怕會給還沒站穩腳跟的自己招來非議。

  於是曹衍順利返回滇國,不過有一個人被留下了,他便是曹衍麾下的懷遠將軍,號稱蜀中第一美男兼才子的張瑾龍。

  曹洵把張瑾龍留身邊當了近侍。坊間有說這是為了斷去滇王的一臂,也有說是因為武帝有龍陽之癖,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一晃三年過去,更元二年。曹洵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封曹衍暗中聯絡南楚的密信。曹洵便昭告天下,曹衍謀反,聚兵六十萬南下滇國。

  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滇軍雖然頑強,卻終敵不過人數與器械的差距。不到一月,武帝大軍便打到了羊苴咩城下。

  這天夜晚,無數的火把圍住了滇王曹衍的寢宮。武帝曹洵頭戴獸面金兜,身披三鏡明光鎧,手持雲紋長刀。站立在寢宮的漢白玉石階下,大聲喊道:“反賊曹衍!休要作困獸之鬥,你現在出來受降,我或可念在兄弟的情分上,饒你一命,去為先帝守靈。”

  “呵呵!你還有臉說先帝。”這時曹衍從寢宮之中走了出來,披頭散發,手持長劍,身上的袞袍都被掛出了一道道口子。“先帝難道不是被你活活氣死的嗎!曹洵!你濫殺忠臣,殘害手足,逼死父皇!像你這樣的人間渣滓,早晚天下人競相誅之!你有何顏面在我面前叫囂!”

  “咻——!”的一聲,一支利劍貼著曹衍的鬢發飛過,釘在了寢宮的門板上。

  “反賊,你再胡言亂語。這一箭便要直奔你的心窩了!”說罷曹洵又往弓上搭了一支箭。

  “不必髒了您的禦手,您不就是想要我死麽,我自己來!”說罷曹衍舉起長劍,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肚子,大喝道:“我雖死,也要化作厲鬼,讓你夜不能寐”。“還有你!”曹衍看了看曹洵身邊的張瑾龍“你這個叛徒,為何要出賣……”

  話音未落,曹洵一箭射到了曹衍的嘴裡,從後腦穿出,曹衍的眼中瞬時失去了光芒。

  “來人呐,收殮曹衍屍骸。仍按王禮安葬。”曹洵放下了弓,一旁的軍官立馬收了起來。

  經過了幾日的修繕,清掃血汙。滇王宮已恢復了往日的光彩,只是空蕩了些,無有往日的人氣。

  這日,曹洵和張瑾龍來到了甘泉殿,這裡是滇王與妃嬪平日沐浴的地方。

  巨大的大理石池子,裡面鑲嵌著各色寶石,池邊上裝飾著各種金質瑞獸,不同的藥浴從獸頭中流到池子裡。

  曹洵不禁感歎道:“想不到這個曹衍,還挺會享受的。”

  一旁的張瑾龍說:“這裡原是哀勞王的浴池,滇王入主這裡後,便稍作修繕,成了今天的模樣。”

  “看來還是你對他了解。想來今天你到這兒,也算是故地重遊了罷”曹洵笑著說。

  張瑾龍笑而不語。

  “你們先退下吧,我和張將軍,有些政事要議。”

  “諾!”

  曹洵支開了周圍的宮人護衛,等到他們走遠,一把摟住了張瑾龍的腰,說:“平日在京中,人多眼雜,我想和你親近下,都沒機會。此次除掉曹衍,你功不可沒,你想讓我封你個什麽好呢……”

  張瑾龍身子一撤,推開了曹洵,說:“微臣才不在乎什麽官位,微臣隻想和陛下在這浴池共泳。”說罷,解開衣帶,跳入了泳池之中,一個展身,遊出一大段距離。

  “好!好!哈哈哈哈,我這便來。”曹洵也寬衣解帶,跳入了浴池之中,遊了起來。

  水很清澈,張瑾龍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曹洵的水性也不弱,跟著潛了下去,在後面追著。

  曹洵眼看就要追上張瑾龍,卻看見浴池的一塊地板,翻了開來,一個人影從裡面竄了出來,飛速的向他遊過來。曹洵感到了危險,準備向水面遊去,卻被張瑾龍從背後抱住,捂住了嘴巴。

  “嗯!”曹洵一身悶哼,他感覺喉頭被一根針刺了進來,一股麻痹感迅速從喉頭向周身擴散。

  這時浴池中的三人已經浮出水面,快要意識不清的曹洵,終於看清了從水裡鑽出的那個人的樣子——竟和自己一模一樣。

  曹洵扔被張瑾龍捂著嘴,那人遊到他近前,貼著耳朵對他說:“曹洵,想不到我是誰吧。會有誰,長的和你這麽像?我是曹衍,你的親弟弟啊”。

  曹洵的眼中透出了驚恐和疑惑。

  那人又說:“你是不是在納悶?那天你不是親眼看到我死在了寢宮前嗎?”曹衍摸了摸曹洵驚恐的臉, 說:“那只是我豢養多年的一個替身。這些年,我把瑾龍安插在你身邊,一方面是為了搜集情報,一方面我讓瑾龍畫了你的無數張畫像,暗中派人送回滇國,我身邊的苗疆巫醫,照著你的畫像在我身上動了無數刀子,甚至連嗓子都動了,終於使我改皮換骨。怎樣,是不是你自己都分不出來了。”

  “嗯……唔……嗯”曹洵想要掙扎,卻動彈不得,只能從嘴裡發出陣陣悶哼。

  “現在,我只要穿著你的衣服出去。我便是大蜀武帝,沒人會懷疑。怎樣?看到費盡心機獲得的天下拱手讓人是什麽滋味?很不好受吧。”曹衍望著曹洵的眼睛,邪笑著。

  “唔……唔……”曹洵似是憤怒,又似是驚恐,仍是只能發出悶哼。

  “中了我的毒針,想必很辛苦。我這就幫二哥解脫。”說罷,曹衍又從頭髮中抽出一根針,從曹洵的太陽穴刺了進去,曹洵的瞳孔瞬間散開,不再動彈。”

  二人合力,將曹洵的屍身放進地板下的洞穴之中,又把地板蓋上。曹衍出了水池,張瑾龍替他拭幹了身子,穿上了曹洵的衣服。

  曹衍推開了甘泉殿的門,大聲喊道:“眾將聽令!班師還都!明日啟程!”

  滇南某處的山林裡,一塊石頭被從下面頂開,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從露出的洞口裡爬了出來,這人的樣貌,卻和先前那個在寢宮前自盡的滇王曹衍一模一樣。

  “這三個龜兒子,掏的洞這麽窄,老子差點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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