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咱們被人看扁了!對面的家夥們不相信咱們火炮的威力,在戰壕裡放了一群豬要我們實彈射擊,他們說我們的火炮連豬都炸不死,你們說該怎麽辦?”炮兵營營長迪特裡希朝炮兵們喊道。
“乾!”
“讓他們嘗嘗火炮炸豬排的味道!”
“炸翻他們!”
……
大家一聽頓時激動起來,本來就不是一個兵種,而且自拿破侖時代以來,火炮被稱為“戰爭之神”,炮兵的地位就不一樣了。況且炮兵屬於技術兵種,文化水平普遍要高於步兵,這會兒竟然被自己平時瞧不起的步兵鄙視了,大家都忍不了了。
“先生們,拿出勁兒來,讓對面的步兵們瞧瞧什麽叫做‘戰爭之神’!”迪特裡希再次吼道,“目標敵方陣地,正前方2000,三發試射,五分鍾極速射擊,拿出你們最快的速來!”
整個炮兵連都動了起來,瞄準、裝填、發射,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二、三兩個連也不按照炮兵操典了,每一門火炮都打出了八發每分鍾的最高射速。射速最快的第一連更是把射速穩定在每分鍾27發左右,為了保持第一連的射速,第二連第三連的炮長在最初的試射結束後都自發地來到第一連陣地,幫忙裝填。
“轟!”“轟!”“轟!”……
火炮一門接一門發出了怒吼,最後炮聲連成一片,震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直響。
紅軍的陣地上炮彈爆炸的聲音連成一片,火光衝天、硝煙滾滾,陣地上的泥土一遍又一遍地被炸上天。
炮彈集中落在了防線中間的300米,密集地炮彈如雨點一般落下,每一秒鍾都有四五發炮彈爆炸。
早已撤到安全區域的紅軍士兵看著遭受猛烈炮擊的陣地,不少人都目瞪口呆。
“看看這炮擊,下面的豬怕是已經死絕了吧。怎麽,你們還覺得這戰壕能防住炮擊嗎?”巴特爾無不得意地對周圍的人說道。
“閉上你的臭嘴吧!你哪隻眼睛看見豬被炸死了?炮擊還沒結束你就下定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鄧肯開口駁道。
“你!”
“夠了!都住嘴!”班長埃德曼低聲吼道。
“哼!”×2。鄧肯和巴特爾都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五分鍾的炮擊很快就過去了,火炮開始向後延伸。雖然新舊兩個型號的火炮射速不一樣,但還是打出了漂亮的彈幕。載伯涵看著緩緩向後移動的彈幕,忍不住讚歎德軍炮兵的水平。
很快,炮擊結束了,藍軍這邊,尤其是第一連,炮管都打紅了。將水淋在炮管上,“呲呲”地就化為水蒸氣升騰起來。
硝煙稍稍一散,裁判員們就進入仍然散發著嗆人的硝煙味的戰壕裡統計炮擊結果。
戰壕底部落滿了浮土,越往中部浮土越厚,最深的地方竟有一尺多深,腳一踩上去就陷進了土裡。戰壕兩側的胸牆和背牆都被削去了一層,用手摸上去還有些發燙。戰壕裡、泥土裡散落著不少彈片。
由於有生豬在戰壕裡,只要統計生豬的傷亡就可以了,很快,新的傷亡報告就交到了載伯涵手裡。看著新的傷亡報告,載伯涵得意地笑了。
弗裡德裡希·馮·比洛夫少校看到了新的傷亡報告坐不住了,向載伯涵說了一聲就匆匆離離開了。
載伯涵對此並不在意,隨即命令士兵們把生豬弄出戰壕,這演習還得繼續進行呢。
“哈哈,你在這呢!”鄧肯搬開防炮洞洞口的箱子,
鑽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隻耳朵上系著布條的小豬,“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哼哼,哼哼。”
鄧肯檢查了一下小豬,最後撫摸著小豬的額頭說道:“這麽精神,看來是沒事啊。真是好樣的!”
“怎麽少了一口?”保羅跟在鄧肯後面問道。
“1、2、3……10、11。”
“真的少了一口。”
“大家仔細找找看,到底是誰的豬丟了。”班長埃德曼說道。
“我的班長大人,這豬都長得差不多,誰能分得清丟的是哪一頭啊?”士兵們對班長的命令感到十分無語。
保羅看了看防炮洞裡的十一頭豬,忽然開口說道:“巴澤爾趕進來的那頭豬額頭上有個黑斑,剛才防炮洞口的箱子被頂開了一個口子,是不是那頭豬跑出去了?”
“沒錯,就是那頭。”
“對對,我記得很清楚,那頭豬頭上有黑斑,個頭特別大。”
經保羅這麽提醒,大家都想了起來,唯獨巴澤爾滿臉的惱怒。
大家先把防炮洞裡的豬趕了出來,隨後在離防炮洞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頭額頭上有一塊黑斑的生豬屍體。額頭上一道口子,剛好把黑斑一分為二,看來是這頭豬拱開了防炮洞洞口的箱子,跑出來後剛好被飛來的彈片擊中了。
幾個人把四肢豬蹄捆起來,又找來一根棍子,四個人才費力地將這頭近三百公斤的豬抬走。
隨後士兵們重新進入了戰壕,而巴澤爾則作為陣亡人員留在了戰壕外面。
“報告,陛下,新的炮擊傷亡報告送來了。”鮑爾·馮格朗
新的傷亡報告也交到了威廉二世的手裡。
威廉二世右手拿著新報告一臉的難以置信,朝著鮑爾·馮·格朗上校問道:“這份報告你確定沒有搞錯?”
馮·格朗上校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下面的人應該不會搞錯的。”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我親愛的參謀總長,你看看吧。”威廉二世把報告遞給了參謀總長施利芬伯爵。
施利芬結果報告一看,也是一臉的詫異。
報告如下:
前線戰壕:防炮洞107頭,傷亡0頭;戰壕94頭,死亡2頭,重傷5頭,輕傷26頭(19頭為耳膜震破)。
支援壕:傷亡0。
機槍陣地:輕傷4頭(耳膜震破)。
威廉二世有些焦急地問道:“鮑爾,他們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戰壕真的有難麽大的作用嗎?”
馮·朗格上校無奈地說道:“很抱歉,我的陛下,這個我也不知道。”
威廉二世將目光投向了蔭昌,這會兒蔭昌正好奇地看著剛剛從施利芬手裡要過來的報告。注意到威廉二世看著他,便開口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直接去問醇王,他肯定能給你滿意的答案的。”
“好,我們這就起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戰壕!”威廉二世說著就轉身要走。
“陛下,還是等一等吧!”施利芬攔住了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不解地看著施利芬,他需要施利芬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戰壕就在那裡,一會兒再看也不晚。現在還是先把演習進行下去。”施利芬解釋道,“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僅憑戰壕並不能地擋住藍軍接下來的進攻。既然他這麽有信心,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手段沒有拿出來,我們不妨繼續看看。”
威廉二世回到觀察口,看著遠處的陣地,點點頭說道:“不錯,那就讓我們看看我們這位小朋友還會帶來什麽驚喜吧!”
炮擊的結果並沒有超出載伯涵的預料,之所以他敢向德皇威廉二世提出這場演習,是建立在對一戰時期的塹壕戰和德國現役火炮的充分了解上的。
前線戰壕的防炮洞在地下兩米以下,支援壕的防炮洞甚至深達底下四米,並且都用原木加固,頂部還有三層圓木加覆土。就77mm這一級別的火炮是無法對防炮洞構成威脅的,77mm的炮彈也就能炸出來一個直徑一米深半米的彈坑。
戰壕的寬度只有三英尺,深度卻有兩米半,背牆還鋪有波浪板,很多重要位置還覆蓋有圓木。這樣一來只要炮彈沒有直接落到戰壕裡,就不會對戰壕底部的人員產生太大的傷害。除非是剛好在頭頂爆炸被炮彈爆炸的衝擊波震死。
而且就算是炮彈剛好落進戰壕,鋸齒狀的戰壕也可以避免一顆炮彈橫掃一片。
當然,這會兒要是二戰,載伯涵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高拋物線的迫擊炮可是專門對付戰壕的利器。
不說迫擊炮,就說後來日軍裝備的鼎鼎大名的九二式步兵炮,最高射界可以達到75度,要知道迫擊炮的最高射界才85度。從九二式步兵炮射出的炮彈可以像迫擊炮一樣近乎垂直地砸進戰壕裡,躲在戰壕裡照樣會傷亡不小。
至於德軍現役的M96型77mm野戰炮,作為一款一站前的火炮,在設計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對付戰壕的問題。這款火炮應該算是一門加農炮,最高射界只有15度,射出的炮彈比較平直,根本就對戰壕無能為力。這也是載伯涵敢於跟威廉二世打賭這場演習的底氣。
戰壕的防禦力已經展現出來了,接下來將要展示的就是機槍威力了。
載伯涵這邊做好了準備,對面的馮·萊因哈特也派出了自己的部隊。
經過這一番折騰,萊因哈特早已失去了耐心,而且他也有些擔心載伯涵準備使些陰謀詭計,這次派出的試探部隊不再是一個連,而是兩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