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底深淵?

　蘇子魚好奇地觀察著四周，隨後激活了時空監察者系統的掃描能力，開始讀取這個位面的信息。

　“無底深淵第344層。”

　“支配者:無。”

　“特性:有限空間、強化重力、火焰之地。”

　屬於這個位面的信息被蘇子魚迅速讀取，這是他自身所擁有的神性跟系統進行進一步的融合後獲得的能力，直接可以獲取當前位面的殘留意識，最強的狀態就是神格加持下的【全知全能】BUFF。當然，這種全知全能僅限於某一個位面世界的信息，超出於時代界限外就沒辦法解讀了。

　“其實像你這樣的靈能者，沒必要太依賴於系統的力量。”史蒂芬閣下輕輕一抬手，兩個人的身影浮空而起道:“靈能是擁有最多變化性的能量。唯心主義的超凡者是最容易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能。”

　“你要記住系統對你來說永遠只是一個工具。”

　“它只能幫你接觸到神靈的領域，但沒有辦法讓你超越它。”

　蘇子魚聞言不由若有所思，他確實發現進階到半神以後，系統對他的提升就沒有以前那麽大了。

　“領悟法則。”

　“掌控領域。”史蒂芬閣下輕輕地一抬手，兩人在傳送的白光中直接出現在了一棟鮮血澆築的宮殿上空，輕聲道:“系統提供的是有限的力量，但無限的力量源自於它們誕生的根源法則。”

　“年輕人，你必須要明白這一點。”

　領域和法則嗎?

　蘇子魚思索了片刻後，輕聲問道:“尊敬的史蒂芬閣下，那應該怎麽掌握領域與法則的力量呢?”

　“它們太過於深奧了。”

　史蒂芬閣下聞言不由笑了笑，回憶道:“其實掌握它們也有一個笨辦法。”

　“什麽辦法?”蘇子魚好奇問道。

　史蒂芬閣下示意他觀看下方的惡魔大戰，繼續道:“在東方國度有一句話叫做證道，這其實就是一種掌握法則與領域的方式。”

　“你是時空的旅者。”

　“你必然會經歷許多的世界，在這些世界有著屬於它們的法則，而你要做的就是尋找屬於自己的法則，那就是你的證道之路。”

　“或是秩序，或是強權。”

　“你可以幫助人們重建文明規劃未來，也可以暗中操控整個世界的權柄。”

　“證道之路是你尋找真我的必經之路。”

　“當你在地上行自己的道時，領域與法則的力量便已經在你心中了。”

　看著蘇子魚一副似懂非懂，但卻又好像明白了點什麽的樣子，史蒂芬閣下不由哈哈笑了一下道:“你看下面的這些惡魔，它們就在追尋自己的道路。”

　“惡魔是混亂的，邪惡的。”

　“所以它們強大起來後掌握的第一個領域能力就是邪惡靈光，這並非是它們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是它們在遵循自己的邪惡天性後獲得的能力。”

　兩邊的惡魔在宮殿外殺得血流成河，因為曾經接受過死神的委托，蘇子魚對於這些惡魔都挺熟悉的，應該是兩個惡魔首領在爭奪此地的控制權。

　“他們正在試圖擊敗對方成為新的惡魔領主。”史蒂芬閣下微笑道:“這是掌握法則權柄的第一步。”

　“他們必須先成為惡魔領主才能接觸到這個位面的法則。”

　“你看。”

　“那是一個巴洛炎魔首領，如果它成功晉升的話，它第一個掌握的領域應該是【火焰】，接著它需要控制其他的惡魔，所以第二個掌握的領域應該是支配惡魔。但支配惡魔並不是一個強大的領域，他必須要借此窺視統治的領域。如果成功的話，他會獲得大量的惡魔追隨者，但想要更近一步，他必須擊敗其他的惡魔領主，染指更多的領域與法則。”

　“這是一條很艱難的道路。”

　“因為在晉升成為惡魔王子之前，他必須面對許多早就成名已久的惡魔領主。很多新晉的惡魔領主都會成為其他人眼中的獵物。所以他們有一部分會尋找另外的道路，打開異次元的通道，進入火焰元素位面，通過獵殺強大的火焰生命體來獲取火焰神性，進而掌握一部分的【火焰】法則。”

　“但元素生命敵視惡魔已久，很多惡魔領主在晉級半神的路上就隕落了。”

　說到這，史蒂芬閣下轉頭注視著蘇子魚，微笑道:“你應該發現了。”

　“所有的時空守護者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世界。”

　“神靈擁有屬於自己的神國。”

　“各類神話中最強大的存在，幾乎無一不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國度。”

　“那麽作為時空的旅者，你的國度又在哪裡呢?”

　“掌控領域只是一個開始。”

　“當你將領域的力量晉升成為某種法則，並在屬於自己的國度內行自己的道時，你才算是真正的進入了神靈的領域。”

　“至於如何超越神靈。”

　“那個時候你可以去拜訪虛大師，他比我更懂這些。”

　虛大師嗎?

　那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袍武僧果然如自己猜測中的那般強大。

　“走吧。”史蒂芬閣下看了一眼就對腳下的戰鬥失去興趣，開口道:“無底深淵第422層。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鎖定它的空間道標。”

　蘇子魚嘗試放開自己的精神，調動時之沙漏的力量，很快他便捕捉到了大量的空間節點，這些空間節點構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網絡，而中央則是一股最為強大的力量，橫跨所有的空間，貫穿南北東西，能量龐大到有點難以想象。

　“那是冥河。”史蒂芬閣下微笑道:“索倫閣下的根源法則之一。”

　“他將冥河貫穿了整個晶壁系，上至天堂山，下至無底深淵，所有的位面中都有冥河的支流流淌，甚至一部分已經延伸到了其他的晶壁系內。”

　“你是時空旅者，完全可以跳出冥河的空間束縛。”

　蘇子魚聞言重新激活了時空監察者系統，同時還調動了體內的神性力量協助，他的神格並不像其他的真神那樣強大，可以同時處理數以百萬計信徒的祈禱，監察整個神靈國度，但是在經過了神格的加持後，時空監察者系統的運算能力還是有了極為恐怖的提升。

　只見蘇子魚的雙瞳逐漸化作了一團白光，接著密密麻麻數以千萬級的空間節點被演算標記，這些空間節點都成了一個龐大的地形圖。

　那是一個巨大的倒立金字塔。

　“很好。”

　“這就是無底深淵，可觀測的一共666層，但事實上最深處依舊存在許多狹小而危險的位面。”史蒂芬閣下眼中浮現了一抹銀白色的洞察之眼光輝，像是一雙符文之眼，他好似看到了蘇子魚觀測到的一切般道:“最上層是萬淵平原，我們要去的是第422層，曾經的豺狼人之王-耶諾古的領地。”

　蘇子魚聞言輕聲道:“找到了。”

　“那走吧。”史蒂芬閣下不由笑了笑道:“你該多使用一下心靈的力量，靈能是千變萬化的，破壞只是它最不起眼的能力之一。”

　“我會為你尋找古神時代，靈吸怪帝國的傳承。”

　“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找到屬於自己的根源法則。”

　說到這，史蒂芬閣下緩緩道:“索倫閣下的根源法則之一是【秩序】與【死亡】，而我的根源法則之一是【奧術】。”

　“為了執掌【死亡】的根源，索倫閣下從無底深淵一路打上了天堂山。”

　“而我同樣為了執掌奧術的根源力量。”

　“曾經被最高奧術議會封印流放，在時空亂流中飄蕩了很多年。這期間我經歷了許多的挫折，也遇到過不少強大到難以戰勝的敵人，一直到我將弦月整個星球煉製成時空要塞，徹底掌握【元素聚變】的力量，將三座奧術奇觀與整個星球的迷鎖矩陣融為一體，這才執掌了奧術的最高權柄。”

　“當然。”

　“在你們時空監察者一系的系統中，它應該是具現為了一個叫做【奧術皇帝】的稱謂。”

　在兩個人交談的過程中，蘇子魚帶著史蒂芬閣下直接傳送到了無底深淵的第422層。

　對方能夠看破自己身上的系統，蘇子魚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史蒂芬閣下本身就是一個可以製造塔靈輔助終端系統的人，他看破蘇子魚身上的時空監察者系統，恐怕就跟他破解上一個位面中，星際鎧甲上的個人輔助終端一樣簡單，那個被稱作為黑色甲殼的神經外接系統，就是輔助系統在科技側的基礎演變。

　“這裡的氣候似乎有點異常。”蘇子魚開口道。

　史蒂芬閣下聞言點頭道:“風暴領主。”

　“第二代的奧比裡斯惡魔-巴查德。 他隕落於第三代塔那厘惡魔的背叛，死於曾經的奴隸之手，就好像是他們曾經也背叛了創造他們的原初惡魔一樣。”

　“背叛是惡魔的天性。”

　“奧比裡斯惡魔擁有著極為頑強的生命力，哪怕是早已死去，他龐大的屍體也在這個位面形成了死亡回溯，逸散的能量影響了這裡的氣候。許多惡魔領主都曾試圖奪取屍體上遺留的風暴領域，但是巴查德是極為特殊的奧比裡斯惡魔，他的死亡並不徹底，所以那些惡魔都失敗了。”

　“他們最多在這裡用心靈感應接觸一下巴查德龐大意識的一部分，傾聽一下那遠古時代的故事，塔那厘惡魔還未誕生，奧比裡斯惡魔從其他世界中來到無底深淵之前的故事。”

　“你現在要做的。”

　“就是進入他的死亡意識之中，如果可以的話，取走他的【風暴】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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