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播播送的時候,空少掀開門簾,離開了機艙,只在機艙門口留下了一個墨鏡人看門。
那個民工模樣的男人一臉懵逼的聽完廣播,他左看看,右看看,只見機艙裡的葉婷幾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這讓他頓時不安起來,在機艙裡扯著嗓子喊道:“服務員?服務員?”
接連喊了幾聲,都沒人回答,這個民工正準備站起來去找空少,坐在他前面的那個一直面帶自信的年輕人回過了頭,禮貌地問道:“需要幫忙嗎?”
民工的嗓門很大,口音中帶著濃烈的地方特色:“小兄弟,這是怎麽搞得?喇叭裡面說的怎麽和火車上的不一樣,還有什麽任務,是不是我聽錯了?”
“你是新來的?”年輕人從容地問道。
“小兄弟,你這是啥意思?什麽新來的?”
不得不說,如果這個民工在故意偽裝成新人,他的表演確實很到位,年輕人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他按響了民工頭頂上的按鈕,“飛機上的服務生你可以稱呼他‘空少’,有什麽疑問他會為你解答的。”
按鈕按下沒一會兒,面無表情的空少掀開簾子,進來了,徑直走到民工的身邊。
坐在前面的葉婷翻了個白眼,接下來的對話她聽過太多次了,只要航班上有新人,新人和空少的對話差不多都是那麽幾句。
無外乎是“你們廣播怎麽回事?”“什麽任務不任務的?”“我投訴你們”“別嚇唬我”之類的。
剛開始聽別的新人這麽說,葉婷還抱著看戲的態度,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但聽得多了,也就厭煩了,每次任務開始前都要來那麽幾遍,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葉婷索性把頭扭向一邊,靜靜的思考接下來的任務。
在由遊輪改造的浮動監獄實習三天?
葉婷知道,毫無疑問的是,這三天的實習期絕對不是那麽好過的,會有各種未知的死亡威脅等待著他們。
三天之後會有小艇來接他們,上了小艇他們就應該完成任務了,但能不能活過三天是另一回事。
他們在監獄裡會怎麽實習?
看管犯人?
打掃衛生?
還是駕駛輪船?
廣播中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會不會傷害他們?
還是說,那些犯人其實是一群鬼?
太多的猜測縈繞在葉婷的腦海裡,她的想象力隨著經驗的增多而逐漸豐富,至少三種可能在她腦海裡逐漸成型。
機艙裡的四名乘客都很安靜,那個民工聽著空少複讀機般的講解,由吵吵嚷嚷漸漸變得驚恐,豆大的汗珠在他腦門上匯聚。
這四個人都懶得去注意民工了,無論民工是不是新人,對他們都沒太大的影響,找出生路才是王道,頂多提防著點這個民工就好。
航班舷窗的遮陽板是關著的,葉婷試著拉了拉飛機的遮陽板,出乎她意料的是,遮陽板居然能拉開。
一般的飛機在起飛和降落的時候,遮陽板都是打開的。
這是因為起飛和降落是飛機失事的高頻階段,打開遮陽板,外面的光線照到機艙,讓乘客提前適應,這樣在發生意外的時候乘客就不再需要浪費寶貴的時間適應外界的光線。
但這架航班顯然不是普通的航班,至少這麽牛逼的航班應該不用擔心墜毀出事。
所以,在葉婷進來的時候,所有的遮陽板都緊緊的關閉,一度讓葉婷以為這架飛機的遮陽板是無法打開的。
拉開了遮陽板,葉婷扭頭望了眼還在和民工解釋的空少,空少並沒有注意到葉婷的舉動,葉婷不知道空少是否允許打開遮陽板。她悄悄地把遮陽板壓了個縫隙,俯下身子透過細小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舷窗外烏黑一片,飛機正在烏雲中穿行,成堆的黑色烏雲遮蔽了天空,葉婷無法看到她們在哪個地方,她唯一確定的是,他們正穿梭在濃濃的雲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