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等一下。”萬星畢摸著額頭,他思考著說道:“我覺得我們的思路錯了,我們一直把自己想象成警察,從警察的角度來想問題。
但是劫持這艘船的是囚犯,他們是犯人,我們應該轉換一下思維,從犯人的角度思考問題,說不定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犯人......”錢江河低頭沉思片刻,忽然,他抬起頭說道:“我想我可能明白了。”
“什麽?”葉婷問道。
萬星畢看著錢江河,自己這個保鏢底子不乾淨,以前在外面沒少做過虧心事。讓錢江河站在犯人的角度來思考,再適合不過了。
“作為犯人,他們這是在越獄。如果我是他們中的一員,我在海上監獄越獄了,下一步我要做的肯定不是開著這艘船四處航行,那樣我會成為活靶子的,會被更多的警察圍捕。”錢江河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了囚犯的身份:
“最好的方式當然是離開這艘船,開著小艇離開的目標更小,適合讓我避開衛星和飛機的搜捕。”
聽到這裡,一旁的葉婷忍不住說道:“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安全了?這些囚犯坐小艇跑了,我們的威脅沒有了?”
“不,恰恰相反。”錢江河望向船頭,嚴肅的說道:“你們就沒想過麽,這些囚犯早在兩天之前就可以逃離,越早離開,對於他們來說反而越安全。
可是他們卻等到今天中午才離開,從越獄到離開,中間間隔了兩三天的時間。要知道,逃跑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浪費兩三天的時間,這是完全違背常理的做法。”
說到這裡,萬星畢明白了過來,他說道:“我想到了一種解釋,這可能是唯一的解釋。”
“我倆想的應該一樣。”錢江河完全從囚犯的角度思考:“這是一群不容小覷的囚犯。越獄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他們的最終目的不僅僅是越獄,而是要不留痕跡的越獄。”錢江河說道——“他們想要毀屍滅跡!”
葉婷沒聽明白,她疑惑的問道:“怎麽毀屍滅跡?把獄警的屍體藏到船裡?”
“準確點來說,是藏到大海裡。”錢江河行動起來了,他朝著艦首的指揮室走去,“沒有什麽比整艘船沉到海裡更能隱藏事實了。
站在囚犯的角度考慮,這是在大海上,海面下有多深?幾百米?幾千米?或者說是上萬米?
如果將這艘船偽裝成發生事故,將船沉到海裡,幾千米深的海水會淹沒一切。沒人能潛入幾千米深的海水裡調查事故的原因。
警察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只能暫且定義為沉船事故,這些囚犯在警察的名單上就是死人了。這才是毫無痕跡的越獄,他們可以開著小艇離開,找一個就近的海岸上岸,他們是“死人”,死人才是真正的法外之人。”
“你是說這艘船裡藏得有炸藥?他們要用定時炸彈炸沉這艘船隻?”葉婷驚呼一聲,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一定,沉船的方式不一定是炸沉。我是不會選擇用炸藥的,一來沒有足夠的火藥;二來炸沉船隻不方便偽造成事故,很容易就被調查出來是被火藥炸沉的,調查人員會往越獄的方向考慮。”錢江河說道。
萬星畢對這方面的操作不太熟悉,他問道:“那你覺得這艘船會以什麽方式沉沒?”
“撞擊。”錢江河面色難看的說道:
“這幾天裡,我做三副的時候,他們一直不準我看船隻的航線。現在我大概明白了,他們設定好了這艘船的航線,現在這艘船正按照他們設定的航線行駛。這是一條死亡航線,我們正在順著他們的航線駛向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