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畢的動作僵硬的停在空中,他和背後黑影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一根冰冷的槍管抵在了萬星畢的頭上,背後的黑影說話了:“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麽?”
聽到黑影說話,萬星畢反倒松了口氣,往常的經驗告訴他,鬼是不會和你廢話的,鬼殺人基本上直接就殺了,不會給你多余的反應時間。
能問自己話,說明對方是人,雖然被人用槍管指頭,但也比被鬼偷襲要好。
“我是這艘船上的木匠。”萬星畢沒有亂動,背後的人應該是監獄的警察,萬一被誤會成越獄的犯人,被一槍崩了就麻煩了。
“木匠?”黑影打開了手電,對著萬星畢照了照,喝到,“轉過來。”
被槍管指著,萬星畢舉著雙手轉了過來,借著手電的散光,他看清楚了,這個黑影也穿著船上的製服,看樣子是監獄的警察無疑了。
在核實了萬星畢的門牌和工具包後,拿槍的警察相信了萬星畢的身份,他把槍收回腰上的槍套,“你一個木匠,來監獄幹什麽?”
萬星畢拍了拍手裡的工具包笑道:“我是修補門框的,順道來看看監獄有沒有什麽對方要修的。”
“沒有。”聞言,警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萬星畢往樓梯口趕:“監獄重地,閑人免進。這裡沒什麽要修的,你趕快走,不準再來這裡了。”
被警察趕了出來,萬星畢回頭瞥了眼監獄,沒有多說,他順著來時的樓梯道離開了。
盡管只在監獄門口晃悠了一會兒,萬星畢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監獄裡安安靜靜,一點也不像關押著犯人的樣子,敏銳的意識讓他感覺到,這間監獄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從監獄出來已經快晚上了,海面的天空仍然灰蒙蒙一片,密布著大片的烏雲,成片的烏雲遮住了光線,黑色的海面上翻滾著雪白的浪花,天地之間只有黑白兩種顏色,若不是有鍾表,根本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好在雨下的小了一些,昨天的傾盆大雨變成了毛毛細雨,蒙蒙的雨水像是粘稠的霧氣,飄散在甲板上。
吃過晚飯,船上的船員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食堂,休息室,宿舍,到處是走動的船員,整個二層甲板吵吵鬧鬧。
一層甲板,船尾的欄杆,萬星畢和錢江河站在朦朧細雨中,等待葉婷和周祖龍下班。船員吃過晚飯後的食堂需要打掃,打掃完食堂後葉婷和周祖龍才算下班。
由於二層到處都是船員,為了掩人耳目,四人約好了在一層空蕩的甲板集合,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甲板上正下著雨,沒有其他船員活動,是一個絕好的密談場地。
萬星畢和錢江河先到,兩人的衣衫被毛毛細雨打濕了,船尾的海風比其他地方都要小,錢江河用手擋住海風,給萬星畢點了一根煙,也給自己點上一根。
兩個男人站在船尾,望著眼前灰暗的天空,吸了口煙後,錢江河問道:“下午有什麽發現麽?”
“有,但不多。”萬星畢吐了口煙霧,“三層甲板是船上的監獄,我覺得有問題。得找個時間摸進去看看。”
“我這邊也有點發現。指揮室裡的抽屜鑰匙在二副手裡,今晚大副在指揮室值班,不好下手。明天輪到我值班,趁他倆不在,我試著開抽屜。”
說話間,一陣海風吹過,兩人手中的煙頭上的紅色火星都滅了,萬星畢和錢江河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把抽了一半的煙扔到漆黑的大海裡。
大約十多分鍾後,葉婷和周祖龍忙完了下面的工作,也順著樓梯上來了,漆黑的船尾,四個人聚在一起,商討著下一步的動向。
“你說這艘船的監獄有問題?”聽完萬星畢的敘述,周祖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