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
“老爺,時間也不早了,月兒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楚母有些焦急。
“放心,大師說的話不會錯的,大師也不至於誆騙我們,我就是有一點疑惑。”楚父說道。
“什麽疑惑?”楚母好奇的問道。
楚父沒有回答楚母的問題,而是放下書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楚母突然說道:“老爺,女兒問我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只見楚父滿臉黑線,“這個逆子,不,逆女。”被氣的是渾身發抖。
楚母見他生氣,就開心了,也就沒有繼續調侃。
裝深沉?不存在的
西山位於林州城城西,因怪異奇特而聞名,高山深林,幽泉怪石,多有神靈傳說。故而衍生出許多寺院,吸引諸多信徒前來朝拜。
而此時,在西山的某處院落。
“事情辦的如何了?此事可容不得半點馬虎,否則你我等人人頭難保。”
“放心吧,已經安排妥當了。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嗯,那就好,成敗在此一舉。”此人說完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道:“我們也該回來了。”
“是啊,該回來了。”語氣不知是激動還是什麽,有些顫抖。
不久。
“這樣,你先回去,多注意一下,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做的。”
“行。”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不大會兒消失於樹林深處。剩下一人往山上走去。
楚家內院。
“說,你是不是和那個小偷一夥的?”楚朝月端坐在椅子上問道,為了問話更有威嚴一些,揮舞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皮鞭。
啪。
“大姐,我……”顧青塵有些無奈的說道。
“大姐,什麽大姐?”楚朝月有些生氣,叫我大姐,我有這麽老嘛,你全家都是大姐,楚朝月惡毒的想到。
或許是為了報復他,楚朝月說道:“誰讓你坐在地上的,給我跪好了。”頗有一副不聽話就抽你的架勢。
迫於壓力,顧青塵隻好跪在地上。
“呃……抱歉,這位小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顧青塵連忙說道。果然,年齡是女人的禁忌。
“這還用問,自然是審問你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交代了,一切好說。”楚朝月有模有樣的說道。“還有,你不要想著欺騙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可告訴你,我是深得我爹的真傳,審問你小菜一碟。”
顧青塵有些後悔,出門不利啊。還有明明是你撞的我,然後我就變成小偷的同夥了?顧青塵在心底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顧青塵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內院傳來了腳步聲。
“月兒,準備的如何了?”一道有些威嚴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顧青塵轉身看去,來人國字方臉,不露顏笑,頭戴束發冠,內穿灰色大袖中衣,外套藍色官衣,領口和衣緣飾有黑色刺繡,白、黑兩色相拚寬腰帶。
似乎因剛從衙回來,說話之中略帶有審視的意味。
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見到自己的父親就像貓見到老鼠一樣,瞬間就變得溫順起來。怯聲怯語:“爹,你回來啦。”
“嗯。”
“對了,爹,你還沒有吃飯吧,我今天剛學了一道菜,我去做給你吃啊。”楚朝月疾步離開內院走向廚房。要不是怕被罵早就跑沒影了。
就在楚朝月以為可以逃離內院的時候,一聲“站住”自身後傳來。
身形戛然停住。楚朝月的嘴角耷拉下來,滿臉苦容。 “爹,還有什麽事嗎?我還要給你做飯呐。”楚朝月還想要再掙扎一下。
“我說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我就知道。楚朝月小聲嘀咕。“那個,我,我,快了,快準備好了。”
“你在不自己選好,我就給你決定了。”楚父也沒有坐下,說完就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瞥了顧青塵一眼。
楚父離開之後楚朝月回到剛才的椅子上,頹然的坐下。
顧青塵跪的有些酸痛,為了以後能夠出去掙錢養活自己,隻好出聲問道:“小姐,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算了,你走吧。”楚朝月有些無力地說道。
“謝謝小姐。”顧青塵站起來,來不及撣身上的土,就要抓緊離開此地,太過危險。
有時候就是你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站住。”不知為何,平常簡簡單單的詞,此時卻是格外的驚心動魄。
顧青塵隻好轉過身來,作揖問道:“小姐,還有何事?”
楚朝月沒有說話,只是將皮鞭拿在手裡來回掂量,圍著他看了好幾圈,特別是他的臉。這讓顧青塵有些小小害怕。
一邊打量一邊念念有詞。
“行,你先走吧。”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滿意。
顧青塵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離開了楚府。走在路上不知為何,總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顧青塵家中。
“臭狗,你也不知道等等你的主人我,自己先回家了。忘恩負義的東西。”顧青塵將跑到腳邊的土狗輕輕踢開,土狗也不跑,又搖著尾巴跑回來。
“土狗,我感覺會有大事發生,要不要我們先避一避怎樣?”顧青塵將土狗的頭按了兩下,“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我們明天就走。先進屋收拾收拾東西。”
來到屋中的顧青塵,看了看家徒四壁。
“……”
四顧惘然,能有什麽大事比這個還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吃點東西吧,明天還要去碼頭呐。明天就是黃道吉日了,‘迎富貴果’也沒買成,拿什麽祭拜。”
吃完飯上床睡覺的顧青塵在夢中夢見自己變成了神仙,點石成金撒豆成兵,好不快活。
一大早顧青塵就被一陣喧囂吵醒。
“誰家結婚啊,這才幾點啊,擾人好夢。”被吵醒的顧青塵有些生氣。
算了,醒都醒了,收拾收拾去碼頭算了,多乾點活。一邊收拾東西的顧青塵感覺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我們這邊沒聽說誰要結婚出嫁啊,出去看看,要點喜錢。
打著如意算盤的顧青塵打開家門就驚呆了。
“你們找錯了吧,我們家就我一個,我也沒聽說過我要成婚呐。”顧青塵調侃的說道,“告訴我,我替你們找,不過……”顧青塵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相信他們能夠明白。
“呦,我的新郎官,快快快,收拾一下上花轎。”一位身穿大紅衣物,紅唇肥臉的媒婆從人群中跑了過來。
林州城的風俗,男子入贅,雞鳴而婚。就是希望入贅的男子吃苦耐勞,任勞任怨。
“我說媒婆,誰是新郎官啊,我怎麽不知道?”顧青塵依靠在門上,不著四六的問道。
“官人,當然是您了,你是新郎官啊。”媒婆陪著臉笑著說道。
“你就別開玩笑了。”顧青塵準備關上門。
或許是料到了這種情況,媒婆也沒生氣,手一揮,兩人從隊伍中走出,將新郎官壓上花轎。
“你們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報官,官人呐,就是我們林州城的楚家大小姐要和你結婚,你去哪報官。”媒婆的聲音在轎外傳來。
楚家小姐?是她?
顧青塵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有迎親的隊伍在吹奏。
楚家。
顧青塵換好新服坐在銅鏡前,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好久。
真帥。
顧青塵沒有掙扎,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
“送入洞房。“隨著最後一聲吆喝,兩位新人來到新房。
媒婆在旁邊吆喝:“坐帳。”
坐帳原本是新郎將自己的左衣襟壓在新娘的右衣襟上,表示男人應該壓女人一頭。現在卻恰恰相反。
“撒帳。”
這項儀俗是指親朋在新人入洞房以後,把喜果(棗、栗子、花生等)等撒向新娘懷中,撒向合歡床上,甚至撒向洞房的每一個角落。寓意“早立子”、男孩女孩“花搭著生”。
“合巹結發。”喊完,媒婆等人便退出房間,留下新婚二人。
二人在床邊做了好久。
“官人。 ”怯生生,楚朝月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此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掀蓋頭啊。”
拿起旁邊的紅木杖挑起蓋頭。
赤鳳霞冠,佼佼烏絲,玉帶珠花。蘭性喜如春,嬌面紅霞襯,朱唇絳脂勻。巧眉杏眼,嬝娜如花輕體,窈窕嫣姌美仙家!
顧青塵有些呆住了,竟如此美麗。
“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掉。”楚朝月見顧青塵一直盯著自己,心中羞惱不已。
回過神來的顧青塵連忙說道:“在下失禮了,不過姑娘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流氓,油腔滑調的。”
“姑娘,你可不要汙蔑我啊,我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何談油腔滑調,更加談不上流氓啊。難道這也不行了嗎?”
“你……”楚朝月有些招架不住了。
顧青塵也是見好就收。“姑娘為何要我入贅?”顧青塵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楚朝月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也是希望顧青塵能夠配合自己,當然有一點沒有說出來。
“那你爹為什麽會同意?”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說這件事的時候以為我爹會拒絕,沒想到他就同意了。”楚朝月也有些疑惑的說道。
“算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顧青塵。”顧青塵說完伸出一隻手。
顧青塵不是聖母,不,不是聖父,他不想在過著那樣的生活了。兩人互助,何樂不為。
楚朝月有模有樣的學到,“我叫楚朝月”,雖然不明白,但同樣的,也伸出一隻手。
兩手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