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鐺,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林州城某處院落。
“堂主,聖女要求我們原地待命,具說京城方面好像察覺到了我們事,現在如果我們貿然行動的話,被聖女知道了,有我們的苦頭吃。”一位身著僧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勸道。
“是啊,堂主,聖女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人附和著說道。
“哦,是嗎?”陰柔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此人面龐清瘦,柳葉長眉,淺薄嘴唇,單論一個是極為好看的,可是當這些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時,令人感覺有一絲陰柔。
房間立刻變得寂靜,剛才勸說的兩個人立刻變得噤若寒蟬。
“堂主。”有一個人還想在說些什麽立刻就被旁邊的人製止住,不過還是晚了。
陰柔男子放下了纏繞頭髮的手指,站了起來,走到說話之人的旁邊,彎下身來。面帶微笑的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麽?”
話語輕柔,卻沒有一點溫度。
“堂,堂主,我,我。”面色慘白,冷汗從額頭冒出,滑入臉頰兩旁,滴落在地。
“你看你,怎麽冒汗了啊。”陰柔男子從懷中掏出手帕,“來擦擦,現在天氣寒冷,小心著涼了。”說話之時作勢要幫他擦掉冷汗。
此人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可是手抬到一半就停住了。有些意興闌珊,面無表情的將手怕扔到此人臉上。
“啊,救我,啊。”手帕扔到臉上之後仿佛遭到了極大的痛苦。雙手抬到臉上,卻不敢觸碰手帕,好似手帕是多麽可怕的一件東西,避之不及。
此人跌坐在地,身形扭曲,想要以此來減少自己的痛苦,但是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周圍之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仿佛入定了一般。
片刻,此人便停止了扭動。
陰柔男子此時開口說話,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有,沒有。堂主,我們這就回去準備。”第一個開口勸說之人點頭哈腰的說道。
其他人連忙應和。
“聖女問起此事,你們知道該怎麽說嗎?”陰柔男子斜靠在椅子上,雙手玩弄自己的頭髮。
“知道,知道。”
“那你們可以滾了。”
“是,是,是。”下方之人連忙應答,然後拖著地上之人離開了。
陰柔男子待眾人離開之後,來到書房,扭動書架上的機關,打開一間暗門,拿起書架上的火折子走入了密室。
這群人來到距離院落很遠的僻靜之地,這才開始小聲說話。
“唉,這該如何是好啊。”
“誰說不是哪,最後遭罪的不還是我們。”
“對啊,對啊。”
“都別說了,去找點工具,處理好他我們都各自回去吧。”說話的時候便將死去之人扔到地上。
不大會,一人大的坑便挖好了,將死人扔在其中,掩埋好,眾人便消失在夜色下。
京畿某處。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這是什麽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
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我是那永遠思念家鄉的遊子
……”
歌聲在空闊的湖面上傳蕩開來。
“小姐,夜已深了,船頭寒氣重,抓緊進來吧。”一位老嫗拿著披風走了過來。
“沒事。”不過還是接過披風披在身上。
“婆婆,我再坐一會,你先進去吧。”
身體後仰,雙手撐在船板上,雙腿在船頭輕輕蕩著。
“小姐,你是不是在擔心林州城的事?”老嫗沒有離開,站在年輕女子的身旁。
年輕女子沒有回答,輕輕哼著歌謠。
老嫗也沒有再次發問,默默地站在身後。
楚朝月閨房。
呵~呼,呵~呼。
楚朝月被呼嚕聲吵醒了,在床上輾轉反側,試圖用被子蒙住耳朵,可是,呼嚕聲仿佛有一種魔力,能夠穿透被子,傳入你的耳朵。
噌,楚朝月終於忍受不了坐了起來,下床想要叫醒顧青塵。
楚朝月氣呼呼的走到顧青塵的身邊,彎腰伸手去捏顧青塵的鼻子,手伸到半空就停住了,因為她發現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顧青塵睡覺的桌子上有幾文錢,整齊的排列好。
好像在做一個夢,雙手在桌子上劃拉一下,好像是要將金銀珠寶攬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還吧唧了幾下嘴。
楚朝月感覺特別有意思,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
躡手躡腳的走開,不大會,又躡手躡腳的回來,好似做賊一般。
楚朝月拿出帶回來的毛筆,輕輕的放在顧青塵的嘴邊,畫了兩撇小卷胡,然後側身看了看自己的傑作,似乎缺少什麽,嘟了嘟嘴吧,很快就眉開眼笑,再次拿起毛筆,將顧青塵的眉毛也化成與胡子相配的形狀,再次觀察,甚是滿意,笑得特別開心。
楚朝月站起身來將毛筆放回原處。回來坐在桌前,和顧青塵相對趴著。
顧青塵在夢中皺了一下鼻,楚朝月也皺了一下鼻;顧青塵側了一下頭,楚朝月也測了一下頭。
不知何時,楚朝月也趴在桌上慢慢睡著。
窗外的月牙格外的明亮,星星在夜空中閃爍。
雞鳴。
天色大亮。
在楚朝月門口端水等候的小紅有些著急。
按照以往的時間,小姐和姑爺應該早就起床了,今天已經這個時辰了還沒有起床,不會是……小紅的臉色有些紅了。
小姐和姑爺真是的,好羞羞。小紅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小紅,小姐和姑爺還沒有起嗎?”就在小紅腦洞瘋狂打開的時候,終於有人出聲製止了,不然指不定會腦補到什麽少兒不宜,浮想聯翩的畫面。
已經吃完早飯的楚父楚母在飯桌上沒有見到二人有些疑惑,想要過來看看。
“老爺,夫人。”小紅停止腦補轉過身來回到道:“小姐和姑爺還沒有起床。”
“不會生病了吧,我進去看看,生病不是小事。”楚母說道。
“咳,嗯。”楚父攔住了楚母說道:“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女兒現在結婚了,房間豈能隨便進。”然後又補充說道:“再說了,還能兩個人一起生病嗎?走走走,我們回去。”
楚母恍然大悟,扭著楚父的腰說:“為老不尊。”然後高興的對小紅說道:“你不要打擾他們,讓他們隨便睡啊。”
說完拽著楚父一起離開了,嘴裡還念念有詞:“加油,早點讓我抱孫子。”
楚父有些無語,到底誰為老不尊。
就在二人轉身離開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楚朝月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