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之所以能夠成為三國時期毫無爭議的第一猛將,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本身天賦異稟,力量遠超常人,反而是因為練出了一身精湛無比的武藝。
論起招式的精妙程度,呂布同樣堪稱天下巔峰。
尤其能用沉重無比的方天畫戟這種兵器使出各種精妙招式,整個三國時期也只有呂布一人而已。
而趙雲雖然同樣武藝超絕,但在招式之上,卻也絲毫無法佔據任何的上風。
但同樣也沒有落在下風,兩人很快便交手十幾個回合過去,明顯是平分秋色。
這種超強武將的巔峰對決,平日裡很難能夠看到,、。
所以無論是並州營的軍士還是呂布手下的那些並州騎兵,這一刻都顧不上去爭搶其他戰利品了,每個人都緊緊的盯著呂布和趙雲兩人,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看上一場高手之間的比鬥,也不可能讓他們一下子就成為高手,但若是真有些感悟的話,對自身的實力提升還是有些幫助的。
更為主要的是,無論是並州營軍士還是並州騎兵,以前都將自己的主將當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此時卻發現有人可以與其匹敵,這讓他們震驚的同時,自然也更為興奮。
劉橫此時已經來到了附近,緊緊的盯著兩人之間的交手。
呂布和趙雲之間的對決,劉橫自然也極其感興趣,畢竟這兩人一個在三國時期排名第一,一個則向來被人認為是第二,可謂都是三國時期最巔峰的存在。
而且因為某些原因,這兩人在三國歷史上似乎從未有過交手,所以才向來有呂布到底比趙雲強多少的爭議。
這個問題,也許今天便會有了答案。
但劉橫之所以密切關注兩人的單挑,原因卻也並不僅僅是如此。
他更多的還是擔心趙雲不是呂布的對手,若真有那種情況發生,他必須要選擇出手,和文醜一起將趙雲救下來。
幸好,劉橫所害怕的那種場景並未出現。
呂布雖強,但趙雲也絲毫不弱。
前者招式大開大闔,時而狂猛時而靈巧,將方天畫戟這種極難使用的兵器,明顯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般的程度。
而後者則槍勢如龍,迅疾無比,將那一身速度的優勢同樣發揮到了極限。
很快便是幾十個回合過去,趙雲和呂布兩人依舊平分秋色,並未落在下風。
而看到這一幕,劉橫為這兩人武藝而震驚的同時,也終於稍稍的松了口氣。
趙雲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強橫,比文醜明顯要強出一籌。
這種情況下,就算最後仍然還不敵呂布,但也不可能會出現被對方當場殺死的局面。
“奉先吾弟,這位將軍,兩位且住手……”
就在劉橫已經開始猜測起來呂布和趙雲到底要打上多少回合才能分出勝負之時,一聲大喝突然從不遠處響起。
隨後,數騎快速的衝往這裡,當先一人是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漢軍將領。
而在他的身邊,劉橫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陳奇。
很顯然,這名大漢將軍的出現,和陳奇恐怕有些關系。
“兩位請住手……”
那名大漢將軍很快便衝到了附近,再次發出了一聲大喝。
而陳奇也離開那人,快速趕往劉橫這裡,同時叫道:“劉橫兄弟,請讓趙統領停手吧……”
雖然還不清楚那位大漢將軍是怎麽回事,但劉橫也怕趙雲再戰下去會有閃失,此時正好借機阻止這場單挑,自然也是巴不得的。
“稚叔兄?”
呂布此時也看清楚了那大漢將軍的模樣,不由有些一愣,隨後手中方天畫戟猛然一震,
將趙雲再次刺來的一槍彈開,然後打馬錯身之後,並未再次發起攻擊,反而點點頭道:“你這少年武藝倒是著實不錯,雖比起某還是有些差距,但也算得上當世罕見,日後再一決高下吧。”說罷,也不再理會趙雲,反而是打馬直奔那大漢將軍而去,大聲笑道:“稚叔兄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來親自迎我的?”
呂布選擇罷手,趙雲自然也不會不依不饒。
而且呂布說的並沒有錯,他剛才雖然看似和對方打個不相上下,可實際上還是要比對方弱上一些的,打到最後,先敗北的依然還可能是他。
趙雲和文醜一起回到了劉橫身邊,這時後者也終於從陳奇口中,得知了那位大漢將軍的來頭,以及弄清楚了怎麽回事。
此人名喚張楊,乃是並州刺史麾下的武猛從事,屬於州刺史的屬官,專管兵事,手中權力不小。
而張楊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便是也聽到了那夥匈奴人大規模出動的消息,特意為圍剿對方而來。
可沒想到,等他趕到這裡的時候,劉橫和呂布雙方已經將匈奴人徹底擊敗。
而後,張楊便碰到了陳奇。
兩人之前曾有過一面之識,很快便認出了對方。
而知道了張楊現在的官職,更聽說他與那支漢軍的將領有故交之後,陳奇便馬上提出,讓張楊幫忙解決劉橫和呂布兩方之間的衝突。
張楊對此自然不會拒絕,於是讓手下的軍士看住那處的並州營軍士和並州騎兵,讓其絕對不能動手打起來之後,他和陳奇兩人帶著幾個護衛,便急匆匆的趕到了這裡。
幸好,張楊來得很是及時,並未出現那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劉大人,這都是一場誤會,我替奉先吾弟與你說聲抱歉了……”
陳奇這邊剛說完,那邊張楊便帶著呂布一起走過來,遠遠的抱拳大聲笑道。
張楊沒有任何的架子,姿態也放得很低,讓人瞬間便好感大增。
倒是他身旁的呂布,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很顯然,他仍然沒把劉橫放在眼裡,之所以跟過來,也無非是給張楊一個面子罷了。
“這廝還真是夠狂的……”
注意到了呂布的模樣,劉橫心裡也忍不住冷笑一聲,不過卻也並未繼續發作,而是衝著張楊同樣抱拳笑道:“張將軍客氣了……”
他這次來並州的目的,就是要和並州刺史拉近一下關系。
而張楊明顯是並州刺史的心腹之輩,這種人劉橫自然也要選擇交好,甚至也許還能夠直接讓對方幫忙引見一下並州刺史,到時候能節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這張楊給劉橫的第一印象也是很好,比起狂妄囂張的呂布來說可是強太多了。
“兩位都是我大漢的英雄豪傑,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來來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上一聊……”
張楊再次大小,上來性子明顯很是直爽,直接拉了劉橫便走。
……
有張楊的出面說合,就算劉橫和呂布兩人對彼此依舊都有些不太順眼,但也知道沒法再次發作,只能選擇冰釋前嫌。
不管心裡面到底還是怎麽想的,至少表面上已經是一團和氣。
而軍功和戰利品分配的事情,張楊也直接幫忙處理了。
劉橫和呂布雙方一人一半,雖然這樣也未必公平,但至少兩人還都能夠接受。
這次烏和泰的手下不說全軍覆沒也差不了多少,包括烏和泰在內的南匈奴人,一共逃出去也最多三四百人而已。
剩下的人要麽被當場殺死,要麽就是當成了俘虜。
而扎克這個千夫長則最為倒霉,他原本想著投靠烏和泰能夠再次重振旗鼓,沒想到卻是為自己敲響了喪鍾。
剛投奔對方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成為了刀下亡魂,手下那近兩百精銳的南匈奴勇士也同樣都是這個下場。
扎克這一支南匈奴軍隊,算是徹底被從世間抹去了。
“稚叔兄,我們這便去直接前往雲中城拜見刺史大人麽?這些南匈奴的俘虜該如何處理?”
見到呂布手下的並州騎兵開始將南匈奴的俘虜都聚攏在一起之後,陳奇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楊聞言並未馬上開口,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這時呂布卻直接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南匈奴人留著都是個禍害,而且還浪費糧食,當然要直接殺掉。”
“殺掉?這有點太殘忍了吧?”
陳奇臉色不由一白,表情古怪的發出一聲低呼。
戰場上殺人陳奇覺得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對方已經戰敗成了俘虜,卻還要將其殺掉,這明顯讓陳奇有些接受不了。
呂布再次哼了一聲,卻是不再開口,明顯對陳奇這種喜歡亂發善心的文士很看不起。
張楊這時終於開口道:“奉先吾弟說的沒錯,這些南匈奴人的俘虜不能留,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留了這些胡人俘虜一命,最後卻被其趁機逃脫甚至反咬一口被殺死的情形。”
“可是……”
陳奇明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時劉橫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正平兄,我漢人和胡人之間,現在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奉先兄和稚叔兄的做法並沒有錯,胡人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了避免讓我們無辜的兄弟傷亡自然要徹底解決後患。”
而聽到連劉橫都讚成呂布和張楊的做法,陳奇這次終於沒有再開口,而是沉默了起來,但眼中明顯還是有掙扎和不忍閃現。
劉橫也沒有接著再勸,這種事情其實無關對錯,而是個人認知的問題。
陳奇畢竟是個讀書人,以前又沒有經歷過戰爭,哪裡能真正體會到戰爭的殘忍。
就連劉橫,現在也不過是在慢慢接受和轉變之中。
倒是張楊和呂布兩人,因為常年在邊境作戰的緣故,早已經磨練得心如鋼鐵,更清楚哪種做法最適合也最對大漢一方有利。
這些胡人都是狼子野心之輩,單純的示好和拉攏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必須要將他們徹底殺怕,之後才有讓其臣服而不敢有異動的可能。
但這種臣服持續的時間也不會長久,一旦等胡人的勢力開始發展壯大,而漢人的王朝又出現頹勢之後,胡人們就會再次發難,趁機在大漢身上咬下幾口肉來。
所以要是能夠將胡人的青壯都乾脆利落的殺掉,自然會避免很多的麻煩。
很快,胡人的慘叫聲和怒罵聲開始不停傳出,卻是呂布手下的並州兵開始殺人了。
劉橫想了想,最後讓文醜帶著並州營的軍士也前去圍觀。
在並州組建的這支軍隊,日後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長時間的駐扎在並州這裡。
屆時很有可能還會參與胡人的戰鬥,這樣的話,現在多磨練磨練他們的殺性也並非是壞事, 免得在面對胡人的時候會吃大虧。
劉橫寧可自己手下的並州營最後成為一群凶狠的惡狼,也不願意讓其成為一隻綿羊。
沒用多久,所有的胡人俘虜便被斬殺得一乾二淨。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並州營軍士臉色都有些難看,在戰場上殺人完全是另外一碼事,和這種殺死胡人俘虜截然不同,他們自然反應也不會一樣。
在張楊的親自監督下,劉橫和呂布兩方將軍功和戰利品全部分配好,隨後雙方各自駐扎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雙方便各自造飯,吃過造飯之後,便一同前往雲中城。
三支漢軍加在一起,數量已經超過了兩千人。
這種規模已經是胡人完全不敢招惹的存在,所以這次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的麻煩,很是順利的便到達了雲中城。
劉橫他們帶來的軍隊自然沒辦法全部入城,於是劉橫便讓趙雲坐鎮在城外駐扎,自己帶上文醜,與陳奇和那位貴人一起,在張楊的陪伴下,去拜見那位並州刺史大人。
呂布也同樣位列其中,他這次從五原來雲中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那並州刺史而來。
不知道是那位貴人亮明了身份,還是張楊這位武猛從事在並州刺史面前的確說得上話,反正很快刺史大人便親自去了那位貴人乘坐的特製馬車那裡,將那位貴人迎了進去。
而劉橫等人自然還要等待,畢竟他們的官職實在是太低了,身份地位更是遠遠無法和那位貴人相提並論,並州刺史最終能夠接見他們,已經算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