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生死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要想建立諸天的神道秩序,那就要建立諸天的神道輪回,這誕生於那方世界的深淵便是最好的,它本身便是天生地養孕育而出的,若不是那鬼蜮之主從其中誕生,它早已經成為那方世界的輪回。
可鬼蜮之主誕生了,它是輪回誕生的劫數,也是輪回的命數。
湛藍色的光華無盡的光輝,將以陰世巨石鑄就的酆都鬼城映照出一種獨有的冷色調,像是清冷的月色,卻又沁人心肺。
李春秋伸出修長如玉的大手,按在了虛空之中的那一柄青銅長槍之上。
古老的長槍被一寸寸地拔出,整個虛空都在震蕩,像是那柄青銅長槍刺傷了一個虛空之中怪物,這個怪物現在在顫抖。
整個虛空膨脹著,那是一種無法描述出來的感覺,在酆都鬼城之中鬼魂們都可以感受到那種虛空的膨脹,可卻沒有辦法描述這種感覺。
玄之又玄,不可言喻。
淡藍色的光華包裹著虛空之中那恐怖的膨脹,像是在酆都鬼城的上空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月亮。
隨著李春秋將手中的青銅長槍拔出最後一寸,那漆黑的黑洞飛快的誇大起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在虛空之間浮現出來,像是一個從虛空黑暗之中爬出來的世界。
但是無有人知道這是一個獨有的世界,李春秋將手中的青銅長槍隨手一扔,長槍便落在了酆都的面前,陰世厚重的石碑就像是豆腐一般的脆弱,長槍大半直接沒入了其中,若不是酆都伸出手按住了那長槍的末端,整個長槍都要沒入其中。
李春秋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看著那虛空之中瘋狂擴大的黑暗,道:
“不次於真仙的兵器,你可用之。”
酆都看了看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拉,那長槍從大地之中被拔出,古老的青銅長槍像是遇到了什麽驚喜的事物,輕顫了起來,長槍之上的鏽跡全部脫落,露出了了上面墨色的道紋。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噬魂之感從其上傳了出來,數不清的厲鬼朝著長槍走了過來,直到酆都輕輕震了一下手中的長槍,萬鬼才停了下來,眼中盡是迷茫之感。
酆都將長槍收了起來,然後拱手拜道:“謝仙人!”
李春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從虛空之中被擠出的深淵世界,酆都鬼城的萬鬼望著那虛空之中的白衣揣度著他的身份,從態度來看,這位仙人似乎比酆都大帝還要高了許多。
而見過李春秋的黑白無常則是低聲不敢言語,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昔日在泰山之上的那位有著這樣高的地位。
“轟轟轟………”
巨大的聲音爆裂在酆都古城之上千丈之處,恐怖的音浪將萬丈之上的雲霧都震散了幾分,整個酆都都為之震動。
漆黑的黑暗深淵從那虛空之中的黑洞裡被擠了出來,整個天地都黑了下來,數百裡的大地都被黑暗遮蔽,這是何等的遮天蔽日。
下一刻,虛空之中湛藍色光華化為了藍紫色的電光,將整個深淵直接包裹起來,恐怖的力量肆無忌憚地揮灑著。
本來的月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恐怖的雷球,悶雷一般的聲音讓所有人膽顫。
李春秋伸出了雙手,靈台大海之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無盡的法力裹挾著湛藍色的赦令將遍布虛空的雷球報過來起來,整個虛空都在震顫。
隆隆聲從未停止,像是虛空怪物的嘶吼。
“起!”
伴隨著李春秋的聲音,那恐怖的雷球被托舉了起來,朝著高空而去。
李春秋帶著那深淵世界衝出了酆都鬼城的上空,朝著東城門外去了。
酆都鬼城之中,北陰酆都大帝瞥了一眼身後萬千陰兵道:“持戒酆都鬼城,不容動亂,傳本帝之令,讓五方鬼帝領兵二十萬隨我來。”
話語剛剛落下,酆都便與秦廣王隨著李春秋的身影傳過了那東城門。 酆都鬼城東方三百裡之處,璀璨的湛藍色光華將整個天地映照出莫名的色彩,虛空之中,一身白衣的李春秋托舉著那恐怖的深淵世界,伴隨著可怖的“隆隆”之聲,停在了虛空之中。
李春秋捏了捏法決,觸碰那不可及的道韻,閉目了片刻之後,睜開了雙目,他的目光深處一座巨大的石碑如同山峰矗立。
“無生妙地,生死依存,當是立輪回的不二之地。”
隨著李春秋的聲音響起,恐怖的道韻伴隨著那湛藍色的光華,如同墨色沾在宣紙之上暈開了一般,虛空之中的深淵世界的落了下來。
李春秋滔天的法力在暈開了的湛藍色光輝之中,凝聚成了一道道赦令,無數數不清的赦令連成一片,像是一件巨大的衣衫將深淵世界披在其下。
“融!”
湛藍色的光輝之下,那深淵一般的黑暗世界似乎融化了一般,綻放出來無盡的色彩。
黑暗與陰世在那數不清的赦令光華之下逐漸地融合起來,整個大地都被湛藍色的光華映照成純粹的白色, 一瞬間,從未有過白日的陰世之中似乎升起來了一個淡藍色的太陽一般。
黑暗與白色逐漸旋轉了起來,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運轉不停。
三界眾生,輪回六趣,如旋火輪。
李春秋立身在湛藍色的光華之上,相比於那浩瀚的世界,著實渺小,可卻承載著無窮無盡的勢。
撼動一方世界,便是真仙也有力未逮,可李春秋的法力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自古而來從未有過這般的修道者,或許也再也不會有了。
“循環三界內,猶如汲井輪………”
“眾生無始以來,旋轉於六道之生死,如車輪之轉而無窮也……”
………
一道道的聲音如同銅鍾巨響,回蕩在陰世大地之上,巨大的輪回在陰世之上,如同陰陽轉動的太陽。
李春秋單手將這浩瀚的大日壓入了陰世的大地之中,淡藍色的光華逐漸的退去,黑色的深淵逐漸化為了一條長河,一座古橋,滿地彼岸花,開到長河盡頭。
真正的輪回在那河流的深處,奈何的對面,生生死死輪轉不休。
“輪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