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高山兮,層層古木。
明月當空兮,萬物皆寧。
李春秋所站的位置,便是上一世泰山天崩之時的位置,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卻早了兩千年。
數千年的歲月感,然李春秋不禁深深吸了口氣。
“通天石碑還會有嗎?”
李春秋心中帶著一絲絲的憧憬與畏懼。
下一刻,一絲絲道念自李春秋為中心,緩緩地滲入大地之中,浸潤著四方淒淒芳草。
明月的清輝灑下,落在李春秋的面頰之上,白衣之上落下點點星輝。
李春秋神情無喜無悲,但那一絲絲神念卻穿透了山石,那古老的歲月之下,李春秋沒有感受到關於石碑的韻味,有的只是黑暗的迷茫。
半晌之後,李春秋歎了一口氣。
“果然…………世間這般奇物,哪裡可能還有第二塊。”
盡管李春秋已經做好的沒有通天石碑的準備,但是當結果降臨的時候,他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等等………這是………………”
李春秋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人傑地靈啊!”
在泰山的深處有著一道很輕微的神念波動,波動很輕,最重要的是這波動與整個泰山連為一體,水乳交融。
剛剛它沒有波動的時候,就是李春秋都沒有發現它。
但當李春秋停止了探尋之後,那神念忽然波動了一下,才被李春秋感受到了。
這是山脈的靈,在李春秋從通天石碑之中得到的記憶之中,凡是靈氣匯聚,或是地勢得天獨厚的山脈之中,便會自主的演化出這山靈,甚至在山靈成型之時,這山靈甚至會成為這山脈的山神。
“泰山山神嗎?”
李春秋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物,他牽扯著自己的神念釋放著一絲絲的善意。
過了好幾個時辰之後,那山靈才小心翼翼地給一絲絲的回應。
那片思想與靈魂龐大而空白,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
“剛剛誕生嗎?也是,這世間的靈氣也不過出現將近兩年的時間,你也算是得天獨厚了。”
李春秋抬起衣袖,伸手在泰山最高峰之上的虛空之中,畫了一個圓。
在夜幕將近的天宇之上,一道大門似乎轟然打開,無盡的靈氣化為遮掩的濃霧從虛空之中滾滾而下,無盡的靈氣從泰山主峰之上落下,靈氣快速湧入泰山之中。
在泰山山坡之上的江靠在一顆古木下,正在半睡半醒之間,在他身邊,一個泰山賊輕輕給金色小猴子扇著風,小猴子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翻了一個身,扯著鼾聲繼續睡了下來。
下一刻,山間像是忽然起了風,帶著濃霧順著山體吹了過來。
“大哥,快醒醒!”
江剛剛眯了一會,便被人搖醒了過來。
“怎麽……怎麽了?”
江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迷迷糊糊地問道。
“大哥…………天……天破了。”
“什麽?”
江整個身子一震,然後他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泰山賊,他驚道。
“您看那!”
順著泰山賊指著的方向望去,江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這是?”
遠遠望去,在泰山之上明月清輝灑下,那群山之峰上無盡霧氣湧下,在月光之下昭顯出別樣的風光,如此望去,就像是天破了一個洞。
“我的仙人啊,您這是把天都捅破了。”
江不由的咽了口口水,這泰山之上他呆了沒有十年,也有個七八年了,從未見過這般奇景,除了那位今日剛剛入山的仙人之外,江實在是想不到會是為什麽。
在泰山之上,李春秋此時正看著那隱匿在泰山深處的山靈瘋狂吸收著那無盡的靈氣,來填充泰山山脈之中本來的空缺。
山脈一時間越發有著朝氣,龍脈隱隱作現。
那山靈向著李春秋傳來了一道道善意,在泰山之中它本是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的,畢竟這就是它的身體,知道靈氣為何而來,山林的神念之中全部是感激。
感受著山靈的善意,李春秋笑了笑。
“看來李某人要想辦法養成一座山靈了。”
泰山山神,傳說之中的東嶽大帝。
這可是了不得的權柄。
李春秋看著泰山之上瘋長的草木,不由的搖了搖頭。
“是不是東嶽大帝且兩說吧,還要等它長長。”
“看來我還是要在泰山多呆一些日子。”
李春秋看著山靈開始陷入了收斂靈氣,梳理山中龍脈的過程之中,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這泰山之下的幽冥之府,也時候開了。
微微抬了抬頭,李春秋發現夜色已經逐漸淡去了,他不知不覺就與這泰山之靈耗費了一夜的時間,感知了一下那懸在山下的道紋匕首,李春秋感受了一股血氣。
“何必呢?緣法啊!”
泰山賊不打劫李春秋又如何會生出這般事呢?
李春秋只能歎了口氣,他的身影沒入霧氣之中,很快便出現在了江所在的地方。
地上的小猴子臉上的紅暈已經退去了些許,但是看起來還有些紅潤,它的鼾聲很輕,與樹間蟬鳴形成了莫名的韻味。
那柄帶血的匕首還在半空之中懸著,上面的血跡已然乾涸,但是那淡藍色的道紋依舊閃爍。
“拜見仙人!”
江見到李春秋之後,拜倒在地顯得很是恭敬。
李春秋伸出一隻手俯身點在了小猴子的眉心,小猴子臉上紅色瞬間全部消散,那一雙大眼睛輕輕睜開。
“也該醒來了,隨我去漲漲見識吧!”
“至於你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生平惡事,我回來之前,你們最好想仔細,想清楚。”
李春秋看向泰山賊的時候,不經意間帶著一絲絲的殺氣。
越是蠻荒的時代之中, 罪人的罪行便會越讓人發指,即便其中會有著很多被冤枉之人,但也只是一部分。
“諾!”
江哪裡還敢不應下,那空中的匕首還懸在半空之中呢。
李春秋看了將一眼,然後轉身朝著山下走去,金色的小猴子一跳一跳地跟在李春秋的身後,一人一猴很快便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在李春秋走後,泰山賊才逐漸從壓抑的氛圍之中緩過來。
“大哥,我們要照做嗎?”
江抬頭看了看那泛著幽光的匕首,整個人不由的一顫道: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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