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前,蜀郡李昂這四個字,在帝國都沒有絲毫知名度。
但短短兩月,這四個字就轟傳整個帝國,尤其是帝國修行界。
現在帝國上下,討論什麽俊彥、天才,都自動把他拋開。
此人兩月之內,連敗殺生佛、林琅天。
成為當之無愧的當世第一劍修、甚至已有當世第一人的呼聲。
跟他同一時代的修行者,能入第三境,便是天才,能入第四境,便是絕世天才。
能入第五境——目前為止,除他之外,帝國似乎沒有不到三十歲的第五境。
而此人卻已踏入第六境,且在第六境中,都稱得上佼佼者!
這樣的存在,又哪裡能用區區天才二字來形容?
帝國上下,現在都稱呼他為“謫仙”——此人隻應天上有,緣何嫡落凡塵間?
原因嘛——
此人跟李白都姓李,又都出身蜀郡。
李白是詩中之仙,他便是劍中之仙。
也就把李白的稱號套在他身上。
人家既是仙人,凡人也就不要跟他比較了吧。
強行去比,那是會自閉的。
……
“蜀郡李昂,前來拜門。”
清冷聲音,如北地一場浩瀚的風雪,訇響偌大宴會大廳。
南宮仆射、南宮楚鈺、南宮家眾人,許多賓客,全都色變。
“李郞?!”
孤零零站在那裡,似乎被全世界拋棄的南水兒,頓時心中激蕩,體內暈開一股熱流。
她也想起了李昂曾跟她的對話。
他答應過他,要來陪她一起跨年的。
他是為履行諾言而來的麽?
南宮珊瑚等一眾南宮王族的王女,就全都臉色大變。
她們方才還在各種嘲笑李昂,說他不過是個有點能打的莽夫,不值一提。
而現在,這個莽夫卻是莽出了境界,一路從南宮王府的大門,莽到了宴會大廳。
莽得王府三千精銳丟盔卸甲。
莽得王府許多高手供奉落荒而逃。
……
嘎吱一聲。
宴會大廳的門,又被推開。
便有個黑衣如墨的雄偉青年,出現在門口。
這一瞬,似乎所有光線,都受到牽引,匯聚在他身上。
一步、兩步。
他背負雙手,步履緩慢又從容。
軍靴踩在木底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但見他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浩浩朗月,形相清矍,湛然如神。
氣質更是孤雲出岫。
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相信,世間還有這等男子?
“水兒,大過年的,我尋思來你家拜拜門……哪知道你家裡人硬是不要我進來。沒奈何隻得硬闖。不過我有分寸的……沒有傷到任何一人。”
李昂目光逡巡一周,發現了南水兒,清冷目光就變得溫柔,如三月的春風,徐徐拂過湖面,蕩起層疊的漣漪。
“不過難免損壞了你家一些花花草草……我看都修剪的挺精致的,肯定挺值錢……你爹,不會讓我賠吧?”
他看著南水兒,一本正經的樣子。
南水兒看著他。
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暈開萬種風情。
這樣的風情,人間難得。
也從來隻為李昂一人綻放。
“你弄壞了我家這麽多東西,我爹跟我爺爺,肯定不高興得很,何止是要你賠,指不定還得揍你。”
南水兒也一本正經的樣子。
“揍就揍唄,我不是早跟你說過的麽,我這人……特別抗揍。 ”
他目光逡巡,很快轉移到南宮仆射和南宮楚鈺身上。
“爺爺,請受孫兒一拜。”
“嶽丈,請受小婿一拜。”
便躬身跟這二人行禮。
俗話說得好,先禮後兵,甭管這南宮王族是什麽態度,反正李昂把自己的禮節做到。
他們講道理,那就講道理。
他們不講道理,那就比比誰更不講道理。
顯然——
南宮仆射和南宮楚鈺,都是不打算跟李昂講道理的。
金陵王冷哼一聲,沒有搭話。
南宮楚鈺冷笑道:
“小子,誰是你嶽丈,我有同意將我女兒嫁給你?”
“我知道你很能打,連白衣劍仙林琅天都不是你對手。不過你這小子膽大妄為,殺了林琅天,燕山那位老劍神,可能放過你?”
“你自己都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還妄想娶我南宮楚鈺的女兒,娶我金陵王族這一代最出眾的王女?”
高長恭聽著,很是無奈的樣子,跟李昂說道:
“先生,你這老丈人,似乎比我那老丈人,還不講道理啊。”
李昂聳聳肩:
“小高,他這種行為,概括點講,叫什麽來著?”
高長恭:“給臉不要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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