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中國足球先生》第1章 神秘便利貼
  蹴鞠當場二月天,仙風吹下兩嬋娟。

  汗沾粉面花含露,塵撲蛾眉柳帶煙。

  翠袖低垂籠玉筍,紅裙斜曳露金蓮。

  幾回蹴罷嬌無力,恨殺長安美少年。

  又是一張便利貼,又是這種不算太難看的字體,也還是一首跟足球有關的古詩,這都第三天了吧?真是邪了門了。不對,呸呸呸!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家門呢。因為害怕便利貼的不粘膠會比較劣質,保險起見,我隻好用鑰匙一點一點地懟進粘膠的部分,把這張髒兮兮的便利貼小心翼翼地揭了下來。

  我去,真的好髒,不論正反面,但凡手指接觸到的地方,無一例外地都清晰地留下了指紋的痕跡。

  這種奇怪趣味兒的惡作劇,我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會是誰能無聊到用這麽文藝的方式來愚弄我。

  我叫時間,時間的時,時間的間。

  我知道每次這麽偷懶地自我介紹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付之一笑——要麽覺得我是個逗比,要麽就是覺得我傻比;文明點說,逗比就是幽默感,傻比呢,沒別的,就是懶。我也不喜歡聽別人說我“彪”,24K不摻雜色地真心討厭聽到這個詞兒。不過我覺得吧,嘴既然長在別人腦袋上,想插手讓別人閉嘴,本身就是個挺不現實的事兒,更何況這些張口“彪”、閉口“傻”的主兒,腦袋瓜兒裡興許壓根就沒有內個叫“腦子”的信息中轉站。

  其實,後來我覺得,在不少把我當逗比的那些人眼裡,我也就是個能逗他們開心的小醜,要麽就是個百無聊賴之際,可以無門檻接上他們任何無聊話題的NPC。

  想到這兒,我覺得:其實好像並不是所有帶有敵意的東西,都一定只會給人帶來百分百的負面認知;就像隔壁花壇一隻流浪貓剛好拉完屎,準備跳上垃圾桶尋找小點心時,遇到了此時剛好路過的你——在你們四目對視的那一瞬間,世界依舊和平;但在貓子突然意識到,你的路過或許並非偶然,可能是打了它剛剛卸下、熱氣騰騰的領地界碑的主意。此時在貓的腦海裡,滿眼都是你取代它成為這片花壇之王的影像,於是它從發覺你、到被激怒,可能只花了短短數秒的時間——這就是它對你的第一印象,一個巨大的吃屎怪、妄圖篡奪它王位的危險存在。所以,它衝你炸毛,它衝你尖叫,在自己認識到危險的第一時間便向你發出了“莫挨老子”的訊號;而此時的你若能迅速心領神會、緩緩退卻,倒也有望免去一場抓撓撲咬的無妄之災。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它不待見你;要是這樣都還能吃虧——那不是你窩囊廢,可真就是腆著臉去給別人抓了。

  這髒死人的破紙,真的是在手上多拿一秒鍾都覺得像《毒液》裡的“石油”一樣,分分鍾地在順著手指頭往身上爬。稍微下了半層樓梯,把手伸出窗子,正準備把這個惡心的東西甩下去的時候,我聽到樓下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好像在喊著我的名字。

  “時遷兒!時遷兒——”一個聲音高叫道。

  好吧,貌似是我聽錯了。在窗外甩了半天手腕,再加上手指頭極不情願地蹬踹,我終於擺脫掉了那張爛紙給我純淨的心靈所帶來的陰影。

  “時遷兒!住五樓內小子!你把老子寫的字條就恁甩下來了啊?馬鴿雞的,你乾哈呢?”樓下的大嗓門子扯得更歡了。

  原來這幾天在自己家門上留字條的,就是這王八羔子啊。估計又是不知從哪打聽來消息,故意上門尋釁滋事的吧。

  唉,這個世界上,為著人類和平與幸福奮鬥、乃至於獻出生命的人不在少數;然而這個世界之所以無聊依舊,就是因為有更多人像樓下這位一樣,無聊渾噩到了極點。

  剛準備掏鑰匙,猛然想到自己的手指方才所經歷的不堪往事,這才趕緊把兩隻手翻過來仔細辨認了一番,再三確定從頭至尾就只有左手碰到過那張便利貼而已,這才稍微放心地用左手掏兜拿鑰匙開門。

  老爸老媽好像都還沒回來,估計是買菜去了吧。昨天就在說今晚要涮鍋來著,八九不離十是了。

  既然他倆外出采購,那大約摸著也要五點左右才能回來吧,畢竟家裡有兩位喜歡下廚的人,一般來說,花在挑選食材上的功夫多半都不會含糊了。

  這才兩點半,早著呢,且靜待佳肴吧。這麽想著,也就轉進自己的狗窩,綽起之前還沒合頁的《野性的呼喚》,便坐在書桌前靜靜地繼續讀下去。當讀到巴克終於在經歷幾次雪橇犬領導地位爭奪戰後,如願登上頭犬的寶座時,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個原本裝有半罐食鹽、之後又錯倒進半罐白糖的調味罐底往上爬,經歷了不知多少辛酸與苦澀的往事後,終於有朝一日嘗到了成功的甜蜜。

  弱肉強食,強者恆強。我覺得這條規則很對自己的胃口。

  不過,也是順著這條思路走到黑,我的腦海裡面莫名其妙地也出現了巴克它們所拉著的雪橇,留下的一大串狗蹄印與雪橇印痕;然後又把這個場景鬼使神差地帶到了進門前在門上揭下來的那張髒兮兮的便利貼上——感覺上,就像是巴克帶著他的雪橇犬夥伴們,拉著雪橇在那張髒兮兮的破紙上踩下了一串又一串的狗蹄印一樣。而順著腦海中雪橇犬們所泡過的軌跡,我的腦海中也在努力地同步複盤之前破紙上那一串串亂七八糟的指紋印。

  還是先找來張紙再細想吧:

   1.先在白紙的水平居中區域寫下那首《蹴鞠》;

   2.首聯句中、頷聯和頸聯的句首和句尾似乎指紋印比較密集;

   3.首聯與尾聯的頭幾字與末尾幾字被手指抹出的印痕似乎格外明顯;

   4.其他待補充

  想到這裡,再看看紙上畫出來的示意圖,我不禁陷入了深思。

  不行,人呐,要確定一件事兒的時候,一不能指望猜測,二不能依賴印象;而若是一昧迷信權威,那就更是萬萬不可了。現在盯著這張紙,我滿腦子呈現出來的都是一幅鬼畫符急急如律令的情境;而顯然這種不著邊際的臆想,不用我確認也都能知道無限接近於扯淡。行吧,諸葛一世行事唯慎,乾脆我還是下去找找原件還在不在吧。找不到了,剛好也給自己斷了這麽個念想。

  穿鞋,開門,準備下樓。考慮到紙很有可能會飄到二樓樓梯間外的雨廊上,我還是探頭看了一眼樓梯間窗戶下方的狀況。不過看了半天,雨廊的平台上除了堆放著一些別人家裝修用剩下的舊木板,好像也看不到什麽其他的東西了。

  那還是先到樓下花壇附近找一圈吧,這麽想著,我也就一邊快步下樓,一邊思考著先從哪個方向找起的問題。

  剛要走出樓梯口,之前丟紙條時聽到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時遷!你下來啦?是不是把紙條丟下來之後就輾轉反側、良心不安了啊?”

  眼前出現的這個大胖子,皮膚黝黑,說話每次停頓時,總習慣性地露一下自己的兩排大白牙,如果有誰解釋硬要說這是笑容的話,那我可能隻想豎起大拇指跟他說:“請你務必守護好這份笑容!”

  對於他叫錯我名字這件事,倒不是我故意上綱上線不理不睬,畢竟連我名字都能叫錯的人,多半也絕不會是於我而言重要的那類——所以,不作理睬,也算是我對於這種不夠體現尊重的行為的回應。

  “嘿,哎哎哎別走呀!給個反應就這麽難呀?”原本還坐在花壇邊的石磚上,眼見我漠視了他的拙劣表演,他果然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攔住了我。

  就算如此強行試圖引起我的注意,我還是連一個字兒都不想蹦給他。不過為了表達我的不滿,只是用不滿的眼神冷冷地注視著他。

  “得,一瞧你就開不起玩笑,我道歉,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嘛,時間?”

  “你是?”挪開他拉著我右胳膊的手,我問道。

  “哦……倒也是,你這才轉來我們班沒幾天。 我是咱們班體委,陳近楠。”說完,又是預料之中的皓齒閃過。

  “是你在我們家門上貼字條的?”我接著問道。

  “正是在下。聽說你語文功底有點強,我就合計著整點兒古詩文……托古言志嘛。怎樣,像樣不?”說完,陳近楠居然挑了挑眉,看來他似乎對這髒不啦嘰的便利貼還挺中意的。

  比想象中硬核不少啊大兄弟。

  “你這都聽誰說的……那你這專門挑些寫古代蹴鞠的詩詞是啥意思?”我有些不耐煩了,或許單刀直入些對兩邊都是件好事兒。

  “你喜歡足球不?”陳近楠問道。

  “偶爾玩玩而已。”我不以為意。

  “我不信。”陳近楠連連搖頭。

  “這有什麽信不信的,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對於他的主觀臆斷,我是真的不喜歡。

  “你還記得周五放學的時候,你在操場邊幫我們撿球來著呢嗎?”陳近楠的眼神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渴望,似乎無比希望我能回憶起如他所說的同一件事。

  “哦……我看應該是球門球,不是直接發給你們門將了嗎。”具體細節我雖然印象不太深,但全程只是一腳踢回去這一點倒是記得。

  “我靠,你就別裝了,我這都有證據在呢!”陳近楠一邊說著,一邊作掏手機狀。“喏,你自己看吧。”

  湊近屏幕仔細看過後,我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我是真沒想到,只是放學急著回家時自己下意識的一腳長傳,居然還給自己扯出了這麽一檔子的事兒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