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抗軍與外野大隊的緊密“配合”下,苟活的魔法學院師生與快速反應部隊的殘部成功撤離到了外野基地旁,等待著外野基地方面的身份認證。
這對很多傷勢嚴重的人來說,是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外野基地也清楚這樣做的弊端,只是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安排重傷員優先通過身份認證通道。
“轟轟轟!”
但反抗軍怎麽可能讓外野基地如願?
在這群烏合之眾排著隊伍準備進入基地的時候,反抗軍的遠程火力開始發揮出它們巨大的威力,直接把周柯一這些驚弓之鳥炸成了一團亂麻。
“極度冰幕!”你有炮彈我有魔法,這大概是這場戰爭最好的寫照,面對這種超遠程重火力,外野基地的防禦體系要健全的多。
周柯一抬頭望去,一道深藍色的冰牆如同天幕一樣籠罩在自己的頭頂,在基地外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半圓形防線,呼嘯而至的炮彈轟擊在這片森然的冰幕上,只能留下淡淡的白色印記,甚至連能夠擊破1000毫米機甲混合鋼的特種合金穿甲彈都只能將自己勉強卡在冰牆上,而無法擊穿這猶如奇跡般的魔法造物。
“四級冰系最強防禦魔法果然名不虛傳,連最強的穿甲彈都無法擊穿這道魔法的防禦,不過可惜了,外野基地只有一個徐恭凌。”
不論是誰看到自己頭頂的那片偉大之物,都會心生憧憬,這代表著眼下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哪怕是反抗軍的少將,陳立恆也不得不為這份偉力感慨一句,但他明白,這種強大是不可複製的,這就是魔法文明最大的缺陷。
“嗡!”兩道粗壯的光束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從地平線上狂飆而來,撞在了那看似無法逾越的冰牆之上。
嗡嗡的噪音瞬間變大,掩蓋了某些東西裂開的聲音,所有人只能在白光爆炸前的一刻看到深藍色的冰牆上,裂痕密布。
等到眼睛從一片白茫茫的失明狀態恢復後,天上那片橫斷天際的冰幕已經變的殘破不堪,正對光束的牆體完全被擊碎,而頭頂上殘存的冰牆也被密密麻麻的裂痕撕扯的支離破碎,依靠魔法的力量才沒有徹底毀滅。
整個基地外野都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安靜之中。
之前一直在劃水的反抗軍機甲大隊在這一刻發揮出了他們百分百的戰力,這就是科技的魅力和威力。
兩支高能收束火線炮被扔在地面上,因為能量嚴重過載,整個火線炮都散發著炙熱的氣息,短期內是無法繼續使用,連帶著使用這兩支火線炮的機甲都因為能量消耗過大而不得不停止行動。
以兩架機甲和兩支火線炮的代價破壞掉一個四級魔法,很難說是賺還是賠了,因為從某種角度上說,這兩者都是消耗品,是可以快速補充的那種。
外野基地中心,手持法杖的外野基地最高長官徐恭凌面色慘白,魔法是消耗品沒錯,但魔法師不是。
如果只是一個低級魔法在魔法持續階段被破壞掉,並不會影響到施法者本身,但到了四級魔法這個級別,整個魔法都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與此同時,魔法本身的風險也更加大。
極度冰幕被反抗軍強行破壞之後,徐恭凌本人也遭受了重創,也就是他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立刻用冰系魔法凍住了自己的身體大部分軀體,這才能繼續保持清醒的狀態,不過這並不能維持太久。
“命令徐國密上校接替我基地戰時指揮官的位置,
暫時指揮基地內所有駐軍,同時向魔法部匯報,反抗軍擁有能夠擊穿四級冰系防禦魔法的武器裝備,希望立刻派出兩到三個8級大魔導師支援外野基地,否則剩下的資料不保!”徐恭凌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他也來不及多做布置,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最重要的事情說出來。 隨後,徐恭凌少將就陷入了昏迷,被送進了基地的急救室中。
從基地外趕回來的徐國密上校甚至都沒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就必須投入到艱難的防禦作戰之中。
和自己保守而自傲的父親徐恭凌不同,徐國密上校雖然在平時都是外野基地的負責人,但實際上他不過是給他父親看門的,說到實際的作戰經驗和處理緊急狀況時候的判斷能力,遠遠比不上經歷過戰亂的父輩。
他現在面對的第一個棘手問題就是怎麽處理基地外的學院師生,比起可以堅持戰死的快速反應部隊,這些曙光市的花蕊實在太過脆弱和廉價,要是一個心狠點的指揮官肯定會選擇直接舍棄他們,保證基地的安全。
畢竟死了也可以復活。
但這樣做的後遺症也非常嚴重, 戰後他將會面對學生家長的瘋狂聲討以及魔法學院的強烈抗議。
所以徐國密在思考了半分鍾之後,下達了他的第一個命令。
“將基地外所有軍隊與魔法學院師生都撤回基地內,沒有進行身份識別的人都暫時關押在基地軍訓宿舍樓,逐個識別身份。”
要是智腦系統能夠接進基地內部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了,通過智腦芯片,系統能夠以極短的時間識別大量人群,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個利用身份代碼裝置挨個檢查,耗時耗力。
徐國密揉了揉額頭,心中抱怨了一句,但他也清楚,以魔法部和智腦系統的關系,這種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開啟基地外層防禦魔法陣,禁止所有人出入,堅守到魔法部援軍趕來為止。”至於剩下的事情,徐國密選擇蕭規曹隨,按照他父親的烏龜戰術,堅守基地就可以了。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是徐國密現在心態的最好寫照。
基地外的人群隨著徐國密的命令順利的湧入基地之中,在外野大隊的監視下,魔法學院的師生重新回到了他們之前的宿舍樓中。
在宿舍樓的一層大廳中,幸存的學院老師清點了一下人數,上萬人的學生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千人,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學生在戰場上的存活率低的令人發指。
不少幸存的女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的哭泣起來,生離死別是人類最大的恐懼,哪怕知道死後還能複生,但對於死亡的畏懼依舊讓這些脆弱的孩子無法控制心中的情緒,需要用眼淚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