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山丘。
地勢不高,卻溝壑難平,道路崎嶇,而四周皆平坦之地。
四周無處可藏,敵人一旦出現,必然會在材士營兵鋒之下,這樣一來,最有利於大秦。
這一處大營選擇,是項羽與蒙恬兩個人商量之後,才決定的形勝之地。
項羽與蒙恬之所以如次小心,只是因為秦君想要考驗太子扶蘇。
以人皇之言,自然是放任太子與敵人一戰,生死勿論,但是他們作為臣子,自然不敢這樣做,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一戰只是為了磨礪太子!
而不是殺死太子。
在這個時候,項羽與蒙恬,不得不小心翼翼。
半君也是君,他們終究是臣子,有些事情,必須要小心謹慎。
.........
“陛下,當真讓太子一人應對麽?”
站在大帳之中,蒙恬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與扶蘇關系很好,心下自然是有些擔憂。
“這裡方圓不過三五裡,旦夕之間,就可以趕到,就算是扶蘇在危機之時,朕也可以救下他!”
秦君語氣幽幽,眼底深處有一絲凝重:“但是扶蘇只有生長的環境以及他並非項羽這樣的天之驕子,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須付出代價。”
“陛下,這樣可行麽?”
這個時候,就連項羽也感覺到了秦君的冷漠,忍不住朝著秦君,道。
在這之前,項羽從未反駁過秦君的話,因為他清楚,秦君之言,從來就沒有錯過,但是這一刻,一想到扶蘇即將面臨的風險,項羽心下就有些糾結。
心中念頭閃爍,秦君目光凌厲,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後落在扶蘇的臉上,一字一頓,道:“朕曾經看過一本古籍,其上記載:有一個神人曰狠人大帝。”
“她的狠不僅是對敵人,更是對自己,這是一個將自己的軀體煉製成道兵的存在——!”
聽到秦君的話,這一刻,蒙恬等人心下都生出一絲涼意,這樣的凶狠,他們都做不到。
看了看一眼眾人的神色變化,秦君語氣幽幽,道:“她是那個時代最驚才絕豔的大帝,也是古來最有才情的女子!也是古今第一狠人。”
“狠人大帝傲視古今,她與天爭、與地爭、與己爭,並非天賦異稟,但卻靠一己之力,斬盡諸王,獨立九天上,神靈都不能擋其路。”
“她以一介不如凡體的體質最終走到絕巔,成為古今最為強大的人物之一。”
“體質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麽,什麽血脈來了,她皆可殺之!”
“狠人大帝一生與天爭高,有驚豔萬古的才情,可以殺九天外的神靈,屹立九天之上,讓眾神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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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秦君深深地看了一眼扶蘇,道:“朕不求你比肩狠人大帝,今日告訴你這個故事,就是要你明白,天賦可以讓人修為大增。”
“但是在最後,靠的是一個人的毅力,是一個人的才情,這與體質血脈有關,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有大機遇,天地眾生皆有一線希望,朕希望你能夠把握住這樣的機會。”
這一刻,秦君有些語重心長。
因為秦君清楚,像扶蘇這樣的人,本是該死之人,因為他而天命大改,本就沒有天地大運,若非他是大秦太子,有大秦國運在,只怕是幹啥啥不成。
但是扶蘇是他的兒子,更是大秦太子,就算是一頭豬,也必須要一飛衝天。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這一刻,扶蘇的眼中多了一絲堅定,很顯然,他想要也是察覺到了秦君的心思,清楚今夜的危險。
“嗯!”
點頭答應一聲,秦君語氣變得凝重:“今日材士營由你掌控,九天閣不會出手,朕希望你能夠堅持下來。”
“因為堅持不下來,今夜之後,大秦太子就換別人了,這蒼茫中原之上,在也沒有扶蘇!”
聞言,扶蘇神色一凜,他從秦君的言辭之中聽出了一股肅殺。
今夜之後,不是生就是死!
.........
扶蘇轉身離去,他開始對每一道消息進行分析,然後改變材士營的守衛。
為今夜的廝殺做準備。
與此同時,儒家,墨家,名家,練氣士聯盟,血神樓,四方城之中,各自派遣殺手,死士蜂擁而來。
有時候,一場刺殺,將是敵我雙方,有意無意之下,才形成的。
而今日亦是如此。
在扶蘇連續防備之際,各大勢力的死士,各成陣營,對著秦君的大營形成了包圍。
只需要在天黑之際,一聲令下。
咫尺之地!
扶蘇與殺手刺客此刻的心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在等天黑。
.......
伴隨著天色越深,天地之間肅殺之氣蔓延而出,在瞬間便席卷天地四野。
大帳之中,燈火通明,在這一刻,就像是指路明燈。
“陛下,大帳在此太過於明顯了,太子修為不足,在這樣的刺殺之中,未必能夠全身而退。”蒙恬心裡清楚,如今的扶蘇仗著是大秦太子,半君氣運加身,修為也不過是看看踏足半步金丹。
而這些刺客殺手,不是來刺殺扶蘇的,而是來刺殺當今人皇。
“蒙卿,你當真以為這些人是前來刺殺朕的麽?”
秦君冷笑一聲, 搖了搖頭:“朕身負大秦國運,在大秦帝國尚未滅亡之時,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刺殺朕。”
“只要是姬不凡等人不出,這個天下,未必就有人能夠鎮壓朕,而姬不凡等人,自視甚高,絕對不會如此行事。”
“所以,這些人都是為了刺殺扶蘇等人,只有爾等都死了,大秦帝國自然會氣運大減,到時候在殺朕,氣運反噬也會小很多。”
大帳之外,喊殺聲不斷。
秦君等人在裡面談天說地,對於帳外的喊殺聲充耳不聞,在場的眾人都是在無數血河之中淌過來的絕世凶人,每一個人手裡死的數量,都不下於今日的刺客人數。
“陛下,第一波攻擊已經被擊退,但是敵人太強,我軍傷亡有點大。”
瞥了一眼中軍司馬,秦君搖了搖頭:“材士營太弱,經歷一場血腥洗禮也是不錯,繼續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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