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手裡的綠色光芒飛向虛影的靈台,停留了三秒之後便又重新回到了少主手上。
看來是成了。
少主取出一枚純白玉符,“我先為你重鑄一個肉身。你的魂力不弱,雖然是殘魂,但是可以看出之前是位強者,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來,但是還是歡迎你加入異靈界。”
鬼衣木訥的點頭。
虛影被吸入到玉符之內,少主打出複雜的術法,玉符微微發光,其下一道陣法顯現。
《鎖魂陣》。
三炷香之後。
玉符化成一個蒼白的男子,雙目大而無神,與傀儡的模樣一般無二。
“說話。”少主皺眉,難道是哪個步驟出問題了麽,為什麽看上去那麽奇怪?
“是。”鬼衣看著少主,呆呆的應道。
“記得名字麽?這裡又是哪裡?認識我麽?”少主探了鬼衣的經脈,化丹境高階一品,魂力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一有肉身便是此等修為。
也難怪小徒兒能這麽安全的回來了。
“我叫鬼衣,這裡是異靈界。你是……恩人。”鬼衣恭恭敬敬的鞠躬,“拜見恩人。”
少主受慣了跪拜,對這麽正經的一句“恩人”倒是沒有多大感覺,不過總覺得不太合適的樣子,“你喚我少主即可,從今開始……你便去帶著我那小徒兒修煉吧。說起來,她才是你真正的恩人。”
正好,小徒兒缺個練手的。
“好。”鬼衣應了一聲,卻也沒有亂走,看著少主的眼神裡面帶著一絲絲的好奇。
這路怎麽走呢?
“跟著這靈蝶。”少主還得研究適合小徒兒的丹藥,恢復了一下靈力之後,便又開始往煉丹爐裡扔之前挑好的藥材。
“好。”鬼衣“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飄久了,不太會走路。
少主選擇無視他。
鬼衣僵硬的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邁著步子,一下輕一下重,與地面撞擊發出的聲音,極其富有節奏感,成功讓少主無奈,手裡靈力一推,“我送你去。”
鬼衣還沒說謝謝,就被靈力送到了門外。
“誒……”鬼衣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對上了風裡希疑惑的眼睛。
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看過。
這個應該是少主說的真正的恩人吧。
“我是鬼衣。”鬼衣又鞠了一躬,“恩人好。”
風裡希懵逼,好在靈蝶化為一句傳音,把來龍去脈跟風裡希說了一遍。
“哦,你是虛影前輩……不對,應該叫你鬼衣了。”風裡希打量了一眼鬼衣,怎麽看上去那麽呆,與之前在幽冥界見識到的那種前輩風范完全不一樣。
“師父說了,如果我要檢驗修為進展,可以找你過過招。我現在已經快沉靈境中階了,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你。”
風裡希正欲出招,就看到鬼衣在她面前“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你?”風裡希想起他剛剛重鑄肉身,“噗嗤”笑了出來,看來還得先幫助他熟悉自己那新的肉體。
“先試著站起來。”風裡希把鬼衣扶了起來,開始慢慢的教鬼衣走路,“誒對,邁左腳,左!左腳!對對對,然後右腳,彎膝蓋,這邊,嗯嗯,沒錯,很好,再走……”
……
小小帶著吃的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風裡希在旁邊盡心盡力的教著鬼衣,鬼衣比風裡希高出了整整一個人,但是卻跟小孩子一樣乖巧的聽話,邁著步子。
“小姐,來喝點蓮子湯,我剛煮好的。”小小溫柔的說道。
“小小~”風裡希一把拉過椅子,坐下,“小小,想吃肉肉,想吃香噴噴的肉肉~”
鬼衣在旁邊自己練習了起來,風裡希接過湯“咕嚕咕嚕”的喝著,見小小沒有說話,又伸出爪子戳了戳小小的手臂。
“好好好。”
“明天就要吃。”風裡希把空碗遞給小小,“最好是有烤雞腿,最好多幾個,越多越好。”
風裡希比了一下手指,“我要五個。”
“好。”小小笑了笑,給鬼衣也打了碗湯,“小姐,他能喝麽?”
“師父說他現在的原身是一塊玉符,我感覺他不能喝。”風裡希轉過頭問道,“鬼衣,你喝湯麽?”
“湯?”鬼衣大眼睛裡閃過疑惑,又突然出現了亮光,答道,“喝。”
風裡希看見他步伐幾近正常的“走”了過來,雙手僵硬的接過小小的碗,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風裡希有些錯愕。
沒道理啊,難道鬼衣以前很喜歡喝湯,然後潛意識裡面也喜歡喝湯麽?
不然,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怎麽會露出那麽迷茫又悲傷的表情?
“真好喝。”風裡希震驚的看著鬼衣把湯一口悶了,不由得有些震驚,這是又是什麽表情,陶醉?
“還要。”鬼衣眼巴巴的看著小小。
“好,還有的。”小小又打了一碗。
一碗又一碗,小小帶來的湯最後是一滴不剩了。
“還要。”
這也太能喝了吧!
小小與風裡希對視,滿滿的都是震驚與佩服。
“小小,你把他帶去廚房吧。”風裡希知道就算自己不說,鬼衣也會跟著小小走的。
“是。”小小無奈,收拾好東西之後,帶著鬼衣離開。
“好累哦~”風裡希攤倒在床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了,我似乎一直忘記了一個人,而師父也沒有跟我說他的行蹤。”
韓君。
醒來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再出現過了。
“明天再問問師父吧,我得先睡覺。”風裡希蓋好小被子,一秒入睡。
夢裡,那道身影終於又一次出現了,這一次,她的衣服是黑色的,腳下踏著無數屍骨,看那飛舞的白色發帶上沾染的血跡,還有她手背上、劍上……
劍,是黑色的。
風裡希凝眸想要細看,卻發現那把劍越想看清楚,就越模糊。
勉強不得。
風裡希走進,想要嘗試看清楚那個女子的臉,一道劍光閃過,一把利劍卻刺入了那女子的腹部。
風裡希莫名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痛。
這個夢,有些邪門。
還有那把劍的主人,壓根連面都沒有露。
女子沒有說話,也沒有拔出那把劍,而是緩緩的往前走,那是……
那是無盡的懸崖。
她想要做什麽?
風裡希心頭一緊,飛身向前,就要去拉那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