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發布會照例舉行,司馬瑞表揚完球員就離開了更衣室來到了發布大廳,隔著很遠他就能清晰的聽到了客隊主教練菲利普斯在大聲訴說著本場比賽的不公。司馬瑞想了想,他沒著急進去,免得殃及池魚成為菲利普斯和主裁判比奇之間矛盾的受害者,英足總和裁判公會對這種譴責裁判執法公平的評論很嚴格,司馬瑞可不想自己沾惹到那些“大佬”的脾氣。
“是的!我們被搶劫了!樸茨茅斯從我們的錢包裡狠狠的拿走了三分!他們踢的更差、更肮髒,但事實就是這樣,惡人竟然得到了獎勵!”
“菲利普斯先生,請問您是否認為裁判比奇的執法對這場比賽的結果產生了很大的作用?”
“對於比奇?我不準備說些什麽,但是你的問題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球隊被漏判了一個點球!這是事實,我無論看多少遍回放都認為這是一次明顯的身後鏟球犯規!”菲利普斯還保持著一些理智,沒有直接點名比奇,但意思已經擺明了認為球隊遭遇不公平對待。
“那麽菲利普斯先生,你說樸茨茅斯不配這三分,請問是為什麽呢?”
“就像我說的,他們踢球小動作很多,我們的球員不堪其擾,而且這是足球比賽不是街頭鬥毆!”
“所以說你覺得是樸茨茅斯的球員干擾了你的球隊的發揮?”
“當然是了,那些家夥好幾次的對我的球員進行了干擾,身體上和精神上的!”
“那麽…為什麽當值主裁沒有製止這一系列的行為?”
“比奇那個家夥就是個瞎子……”菲利普斯這句話順口而出,然後才覺得這麽說抨擊裁判的意思太明顯了,改口道:“哦,我的意思是…嗯…反正我不理解他的考慮,我希望賽後會有人去重新審視這場比賽的判罰並且做出正確的判斷。”
司馬瑞進到發布會大廳的時候,菲利普斯早就一溜煙的倉皇逃竄了,他估計也是有點後怕剛才差點就被這群媒體帶進了坑裡了吧。
坐在發布會長桌前,司馬瑞拿著話筒在記者提問前先介紹了一下格倫的傷情,“安德裡最近連續出場,他的身體有些疲勞,但是並沒有很大的問題,我們的理療實驗室會用最好的手段解決他腿部肌肉的問題。你問傷停幾周?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肌肉拉傷,我們的隊醫預計他在月底就可以回歸了,或許更早,誰知道呢?”
“司馬瑞先生,我是布萊克浦晚報的記者,剛剛我問到菲利普斯先生關於本場比賽的看法,他很不屑您的球隊,他認為你們踢球時的肮髒動作太多,對此你怎麽看?”
“呃……這位記者,請你先搞好一個問題,什麽叫動作太多?我很欣賞本場比賽的主裁判比奇,他對於判罰極其精準和堅定,如果菲利普斯認為的所謂“肮髒動作”屬於犯規,那麽為什麽比奇會無動於衷呢?我看菲利普斯就是和裁判不對付又不敢明說出來,所以才轉過來說我們樸茨茅斯的壞話。”
“您好,我是樸茨茅斯港報的記者,既然提到了主裁判比奇,請問你認為他本場比賽的判罰有沒有因為主場原因而有失公允?”
“比奇是個優秀的裁判,我認為本場比賽就像其他場次的英甲聯賽一樣,完全正常,菲利普斯只不過是太玻璃心了,稍微一點不如他願就怨天尤人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球隊的表現很正常?”
“當然啦,或許場上發生了些小事故,但是我不會去問球員到底發生了什麽?至於菲利普斯和他的球員怎麽說?又怎麽去證明呢?我的意思是球場上發生的就留在球場,
現在比賽結束了,沒有必要再去糾結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相信裁判,裁判認為沒有有犯規,沒有吹罰所謂的我們踢球“肮髒”,這就夠了。” “換個問題,上半場的比賽球隊踢的很艱難,是不是在戰術上被針對了?球隊賽季這五輪基本上都是4-1-4-1的站位,你會不會擔心被其他球隊研究透了之後就沒辦法去拿分了?”
“不存在的,陣型會隨時改變,這主要根據對手的戰位進行調整,我們的賽前會議都討論過這些問題,所以不存在會不會被研究透的可能。”
“最後一個問題,球隊的幾名年輕球員本場發揮出色,你是否會讓他們去踢主力位置?”
司馬瑞對於這些小將的成長看在眼裡,不過他並不想讓他們成為媒體球迷的焦點,不光是為了保護球員,也帶著一點點私心怕被豪門看中留不住他們,他答道:“所有球員都有機會競爭主力,本場比賽獲勝是整個球隊的勝利,不只屬於幾個人。”
離開了發布會大廳,司馬瑞接到了埃裡克的電話,說是找到了一位出色的運動醫學專家,不知道司馬瑞想不想見見。看了看表,已經很晚了,司馬瑞的肚子餓的要命,但是沒辦法,教練這個職業加班也很正常,於是走上了三樓的經理室。
“哈!凱特,我們的大教練來了。”埃裡克見門被打開了,起身給他對面坐的一位中年女士介紹道,“司馬瑞,我們俱樂部的主帥,這位是凱特女士,樸茨茅斯大學運動科學的教授,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她請到了俱樂部呢!”
兩人握手,簡單的寒暄之後進行了專業上的交流,大概就是凱特和她的研究生們需要更多的臨床經驗,她希望俱樂部能同意雙方進行更密切的合作,樸茨茅斯大學運動科學研究所獲得樸茨茅斯一線隊、青年隊和U18-U9全部梯隊的球員身體數據,而他們則進行分析規劃,向俱樂部提供一個完整的報告,包括球員運動負荷狀況、肌體疲勞程度、受傷風險預測以及興奮周期調整。
這些正是司馬瑞需要的信息,他朝著埃裡克狂使眼色,可是埃裡克卻似乎視而不見,他猶豫了一下對凱特說道:“俱樂部還是希望將實驗室設立在俱樂部內部,我們可以出錢來建設,並且以雇傭的形式由凱特和她的助手來這裡工作。”
凱特表示還是希望在大學內進行研究,最終雙方雖然沒有達成共識,但至少沒把話徹底說死。
等凱特離開了,司馬瑞迫不及待的問道:“埃裡克,在哪裡搞研究你糾結這個幹什麽?我今天又傷了一個人,我需要這個預測報告!”
“別急,司馬。”埃裡克點了支雪茄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把球員身體數據給了大學,就算我們能保證凱特不泄漏,其他有權限的人呢?你不想我們競爭對手獲得球隊核心的信息吧。”
“呃……”
“還有啊,要是在俱樂部裡建實驗室,即使凱特幾年後離開了,我們也可以再引進人才,運動科學實驗室的建設是俱樂部的一個長期投資。”
“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我現在就需要球員報告啊……”
埃裡克神秘一下笑道:“怎麽會沒有後手呢?我表妹就是這方面的專家,放心啦,她可是蘇黎世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呢!等明天就會過來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