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張讓道:咱家還是好奇,先生到底是什麽辦法能不費吹灰之力滅何進九族?張傑看了眼張福,又看了看張讓,道:某說之前請候爺和公子答應不能外傳?張讓想了下道:善,張福也答,善!
張傑慢慢笑道,只須準備幾件龍袍,幾枚天子玉璽,加些九錫之物。張傑對望張讓一眼他就明白了。
張讓道:可就算有人告發何進造龍袍,九錫之物,欲行莽事,可他也不會承認,會叫冤枉,栽贓陷害,最後百官求情,可能最多也就是被貶,更談不上株連九族。
張傑笑道:幾件天子之物當然殺不了何進,但是,先找人模仿何進筆跡,寫一封何家祠堂的告文,放到何家先人排位後面。告知不肖子孫何進欲廢漢自立,自立後封何家先人一堆先皇諡號。再做個布娃娃,布娃娃上用何進的筆跡寫上當今天子的生晨八字,再在布娃娃上插幾根銀針,放到何進床底下。
然後再用何進筆跡發一道命令,讓某個在外的何進心腹帶兵入京。造成起兵造反事實,如此三管齊下,何進焉能不死?
嘶!!!!!!!
張讓,張福聽完張傑所言,滿頭汗水。口不敢言。
天子最怕死了,請巫蠱術,詛咒天子早死。
張傑又道:百官如不替何家求情,可能還能留下幾個婦孺老人。如求情九族必是寸草不生,必死無疑。
張讓想了下,內心如湯煮,狠啊!真狠!這樣三管齊下就算天子知道何進是冤枉的也必殺之,如不殺,將來所有對朝廷不滿,都行巫蠱之術,咒死皇帝,那還了得,漢武帝時期一次巫蠱事件殺了三千多人。再說天子比誰都怕死!而且何進心腹一但接到假令,帶兵入京,何進就是混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三人保持沉默好久。張傑道:何進如果死了,對候爺沒半點好處還可能惹出殺身之禍。
此話何講?張讓道。
第一,如何進事發,何進必定叫冤,雖天子還會殺他,但殺過後肯定會懷疑是誰冤枉他的,那麽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候爺。
第二、殺何進後,大將軍位置誰來做?不管是誰絕不可能是候爺所喜之人,有可能是皇甫嵩,盧子乾,也可能是別人。但不管是誰,絕對不會是候爺的人來做。
第三,天下百官都會懷疑是候爺做的,以後會更加離心候爺。
第四,皇子辨會認為是候爺殺了他舅舅。候爺將來何以面對大皇子?
張讓點頭道:讓,受教了。
隨後道:先生大才世所罕見,不知先生願在洛陽為官否?咱家保舉先生為議郎。
議郎?張傑知道漢代官製議郎是郎官秩比六百石,還能參與朝政,如果是在太平盛世也是不錯的了,而且是京官,可在亂世這議郎有個屁用?不帶兵不管民,純粹是玩嘴皮子。但直接拒絕,又怕得罪張讓。
想了下道:候爺在下沒做個官對朝政更是一竅不通,如果留在洛陽做郎官反而幫不上您什麽忙,最多也就偶爾出出主意,您的對手是何進,但何進在您眼中就一跳梁小醜,您想怎麽整他都是手到擒來。但在下跟師尊學過一些政務,也學習些兵法,還學過幾年算術,對處理地方政務有些想法與心得。所以想幫候爺您去地方上管下民眾,順便也是一種歷練的。等過三五年歷練成熟了,您再讓我入朝也不遲。不管傑在哪為官都是候爺的門生,都是候爺的刀劍與口舌,您說呢?
這話說的連張傑自己都臉紅,
但他知道他必須靠上張讓這棵大樹,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道理督郵知道,可劉備不知道所以督郵抽打劉備。 張讓聽到這話很是受用,看不起何進,又願意做他的刀劍。這才好嘛,咱家就怕提拔一個,又跑到世家那邊去了。
有了計較,張讓道:好吧,咱家去看看哪些縣缺縣令汝就從縣令開始乾起吧。
漢代郡以下設縣,大縣(萬戶以上)設縣令,小縣(萬戶以下)設縣長,都是一縣的最高長官秩俸為一千石至六百石,管轄縣內的所有政務。張傑心中狂喜,雖縣令不過芝麻綠豆官,但也是入主一方,終於摸到可以招兵買馬,爭霸天下的門檻了。但還是不卑不亢的道:多謝侯爺栽培。
張讓點了下頭,道:你先回去等咱家的消息,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找福兒。張傑行禮道謝後出了候府。
張福沒送他,張傑走後,張福對張讓道:叔父以為此人如何?張讓想了會道:此子心狠手辣,心思敏捷,如果用好了就是把絕世寶刀,但如果用不好可能會反噬其主。
那叔父當真讓他去地方當縣令?
當然讓他去,咱家對地方上的管控是薄了一點,也需要人去管,再說咱家何時說話不算數過?只是先讓他等等,磨磨他的性子,這段時間你帶他在洛陽到處逛逛,讓那些世家百官都知道他是咱家的人,斷了他投世家的後路。高!叔父讓天下百官世家都知道他是您的人,那麽張傑就是想去投世家也沒人肯接受,他只能乖乖的對您唯命是從,這叫釜底抽薪。
張讓臉上多了一抹陰森的笑容!
張傑回到客棧,已是中午飯時間,和典韋倆人下樓吃飯,典韋見他心情像是不錯。
道:見著張讓了?見了,答應給我一個縣令。啥?真給官當啊?張傑點頭表示真的。兄長,你會帶兵嗎?典韋腦袋搖了一下道:咱字都認識也沒投過軍,那會帶兵啊!張傑想也是,典韋是獵戶,除了武藝高強,別的還真不會。想到這,道:兄長以後要學帶兵。兄弟要讓你當將軍封侯拜將,典韋滿是感動的點頭!他現在是越來越佩服張傑了。
吃完飯倆人想去外面轉轉,這時客棧小二在催人交錢。那男的長的頗為高大,一米八五左右,短須,衣服破舊,鼻梁高挺,眼睛有神。皮膚較黑,30歲左右,旁邊一婦人,臉色煞白,身材瘦弱,像是得了病。只聽到男的求小二寬限幾天。張傑看到這,走過去問小二:道,怎麽了?
小二道:這位客官在本店住好幾天了,都兩天沒給房錢了,小的幫他買藥也沒收錢,張先生您評評理?
張傑在這住近三個月了,小二對他和典韋都很熟悉。張傑見那男的不像個壞人,可能也就一時路急,沒了錢財,再說也沒幾個錢。就道:小二把這倆位客人的房錢一並算到我的帳上,一並給你。小二聽到有人幫助付錢。就道:好的,張先生真仁義也。
這時那男的看到有人幫他付了錢,看張傑又是像個讀書人的打扮雙手抱拳,一揖禮,道:多謝先生。
張傑看他蠻懂理的,就道:兄台不必客氣,相逢就是緣分。些許錢財何足掛齒?聽兄台口音,不像是洛陽人不知二位來洛陽有何事?
男的抱拳道:小人高順並州人士,來洛陽是為給內人冶病。啥?高順?我的個乖乖呀,不會是時來運轉了吧!隨便做件好事也能遇到名將?
史書記載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好飲酒,所統率的部隊精銳非常,號稱“陷陣營”。屢進忠言於呂布,呂布雖知其忠而不能用。曹操擊破呂布後,張遼投曹,而高順不肯投降被曹操所殺。真是忠心耿耿啊。又會練兵。一定要忽悠到自己手下。但還是怕搞錯人,於是問道:高兄可會練兵?
高順道:某在並州只是一名屯長,到也會練些兵,漢,屯長管100人左右,屯上面是曲,由軍候率領,屯下面是,隊長,什長,伍長。應該錯不了的。於是道:嫂夫人有什麽病嗎?冶好了嗎?高順歎氣道:醫匠說內人體質虛弱無力,血氣不足,應多食人參,鹿茸,等補品慢慢調養,就可不醫而愈,所以某打算回並州了。聽高順一說,張傑就明了,應該就是後世的貧血,缺乏營養。
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都有這種情況,飯都吃不飽哪來什麽營養品?於是道:高兄不必急著回去,小弟還有些錢財,請稍等一下,然後對典韋道,兄長把咱們的錢全拿出來,咱們陪高兄去買藥。又高聲對小二道:叫倆丫鬟過來安排高夫人入住,不可怠慢,一並算我帳上。
隨後對高夫人道:夫人先回房歇息,某隨高兄去去就來。然後叫高順一起去抓藥,高順也沒想到能遇見這樣的貴人,本想拒絕,可想到妻子的病,眼睛都紅了道:得先生相助順銘感五內。
高順本不善言辭,能說這樣的話很難得了。然後三人一起去買藥,典韋帶了五塊金餅,到了藥鋪,買了一包人參鹿茸阿膠。可是這些補品真夠貴的,花了五個金餅,才買這麽點。娘的,又沒錢了,難道還去說書?想到張讓答應幫他安排個縣令,還說有事可以找張福。
實在不行就只能找張福借錢了。回到客棧,自有丫鬟幫嫂夫人在熬藥。又對高順道:高兄安心陪夫人在這養病,錢財的事,你不必擔心,等養好了身體再說。其實張傑很想現在就開口招攬高順,但如果現在說了,有點趁人之危之嫌。反而不美,慢慢來吧!當天夜裡,高順夫婦失眠了,天下還真有這樣的好人啊, 舍得花錢幫他們買藥,而且看對方也不是什麽大土豪。
高氏心思敏捷,道:我觀那先生問你會帶兵嗎?莫不是看上夫君,想請你幫他看家護院吧?得高氏一提點,高順也想到了,可能是,要不誰萍水相逢,付出這麽多錢財呢。讀啥?可要是看家護院高順就不高興了,他可不想成為人家的家奴。
第二天一大早,高順就來到張傑房間,道:先生昨日幫順,是否想讓順幫先生訓練家兵?
張傑一愣,道:高兄何出此言?高順一臉尷尬,道:某猜測的先生別見怪。
張傑想了想,道:是這的,在下過段時間就會去就任縣令,看高兄一表人才怕埋沒了高兄,所以想請高兄去帶兵,高兄任賊曹,縣尉,都可以。高順聽他這麽一說原來這先生是縣令啊!如果去當縣尉當然好了,秩四百石,只是沒經驗怕乾不過來啊,不過做個賊曹也不錯,總比當個屯長強吧。
張傑又道:高兄不必急於回答,可以和嫂夫人商量一下再答覆我,某覺得高兄乃大將之才不應該就此埋沒。高順回房跟夫人把張傑對他說的話一說。高氏就道:妾身看張先生跟別的官不一樣,我覺得他是個好官。如果他邀你,你就跟他乾吧。再說妾身的身子也不好。跟著張先生俸碌也會高一點,總好過你當個屯長。而且我們還受張先生大恩,也不好意思拒絕。
高順聽夫人這麽一說,道:善,咱現在就去跟先生說。張傑沒想到這麽輕松就忽悠到了高順,高興壞了,雖然還沒叫自己主公,可是跑不了的。高順不是一般人,絕對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