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號艦長室,壽泗與川武正雄兩個人相互對坐。
川武正雄低個頭,也不抬頭。
壽泗眼神凝視著川武正雄,怎麽瞧都覺得他那一身日式合服極其礙眼。
忽然,壽泗嘴角上揚,冷言冷語問道:“大雄君,即然要留在我的艦上,你就要學會自食其力,你都會做些什麽工作呢?”
川武正雄身體一抖,瑟瑟道:“啊?我……我什麽也不會。”
壽泗眼神一凜佯裝微怒狀,冷喝一聲道:“什麽都不會,會吃麽?”
“會。”川武正雄低聲道。
壽泗笑道:“會吃,很好,那你和豬一起吃吧,豬也很喜好吃,正好我船上有活禽飼養艙,還需要一個養豬倌。”
川武正雄瞪著眼睛驚訝道:“我是幕府室町的大名世家少主,要我去養豬?”
壽泗怒目皺眉,大聲喝道:“大名世家少主又如何,在我船上,恐怕你也只能做好養豬倌。”
壽泗一發威,川武正雄立即如霜打的茄子,又蔫了下去。
“傳令手!”
壽泗一聲傳喊,候在門外偷樂的傳令手張龍走進艦長室中。
壽泗眼神一瞥川武正雄,“帶著我們這位世家的少主,去飼養室好好參觀下,日後那裡可就是他的工作空間了。”
“好的,船長。”張龍立正,以示接到命令。
接著張龍走至川武正雄身側,一把拉起萎靡的川武正雄,說道:“飼養員,請跟我來,飼養室可不好找,千萬別跟丟了。”
張龍說完,強拉著川武正雄下去了,壽泗暗笑,對張龍這小子做法也是甚為滿意。
對壽泗來說,雖然他手下極其需要人才,但他也絕對不會要日本人做自己的同伴,無論對方實力多麽強勁。
因為民族間的仇恨,早以根深蒂固種於壽泗心中,所以即便現在對待一些普通的日本民眾,他最多也僅能如英美殖民時期一樣,給其一條活路,卻必須無限壓榨其勞力,必竟小鬼子就曾奴役過華夏兒女。
這邊壽泗處理完川武正雄的事情,霍菱兒與白芷也從交易所趕了回來。
雖然由於霍菱兒的身世原因,壽泗劫過泉州牢獄,不過經過半年多時間沉澱,那件案子早已成了懸案,所以也沒人過多關注霍菱兒。
霍菱兒回船後,簡單向壽泗做了資金盈虧匯總,從杭州運來的四艙絲織品一共售出一萬金幣,去除給市舶司的稅款,淨剩七千五百金幣。
翌日,西斯梅迪與川武原町交割好桑榆號,又給川武原町三千五百金幣初始金,就再次趕往了沃特號。
沃特號艦長室內
西斯梅迪一改輕佻本性,正色道:“船長,先前只顧著商業發展的事情了,其實,有場重要的戰事,我未及與你商量。”
壽泗一聽,慎重道:“哦?什麽樣的重要戰事?”
西斯梅迪回道:“關於重新奪回那霸港口的戰役,本來我是要在泉州行業工會給你發信函告訴你,卻沒想到會與你在同一時間入港泉州口岸。”
壽泗點點頭,“嗯,我本想與你同時在淡水入港,卻未想在這裡趕巧遇到了。詳細說說吧,怎麽奪回那霸港。”
西斯梅迪提示道:“船長還記得淡水港的袁總督麽?”
壽泗眼神上瞟,稍一思慮,恍悟道:“袁青瑜,那個軍漢。”
略一回憶,壽泗就想起了淡水那個粗魯的軍人。壽泗並不認為他適合做總督,第一眼就看出其是個好戰的軍官。
武大三粗,根本不懂得港口發展,如果不是自己去了趟淡水港,恐怕淡水港現在還得淡泊如水。 西斯梅迪聽了一笑,“是的,就是這個軍漢,在你走後這半年時間裡,他前前後後共趕造了十艘大型方帆龍寶船,如今實力初顯,於是,袁總督想借助幾個大的商會商船幫助下,重新攻下琉球群島,搶回那霸的港口控制權。”
壽泗聽了驚訝道:“什麽?十艘大型方帆龍寶船!這淡水的總督什麽時候這麽富裕了。”
西斯梅迪一眯雙目,無奈道:“船長,就說你老是拿老眼光看人,你想想我都換了兩艘大型方帆船了,更何況他一港的總督了。”
西斯梅迪停頓下,喝了口水才繼續說道:“如今,我們佰世商貿在淡水的商佔率都達到90%了,淡水港也早以不再似當初那般窮僻,特產品除了檳榔,又新增了兩種,商船往來頻繁,稅收自然就上去了。”
壽泗尷尬一笑, “啊!我只是沒想到一個港口會發展得如此迅速,短短半年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大中型港口規模,繁華甚至都能與沂州一較高下了。”
西斯梅迪面色一沉,凝聲道:“船長,聽說那霸港的繁榮程度已與杭州港相似。正因如此,袁總督才擔心僅憑借他的戰艦戰力,無法一舉攻潰那霸的倭人守備,必竟敵人不會犯我們當初的錯誤,忽視港口的守衛,不駐扎重兵。”
重新將話題說回奪取那霸的重點上來,西斯梅迪繼續道:“袁總督邀請我們佰世商貿參與海戰,希望我們一同參與這次戰役,並拿應拿下那霸後,給予我們行會那霸港50%的商佔率。我當時並未急於答應,這麽重要的事情還得你親自出面才行。”
壽泗驚喜道:“這麽優特的條件,我怎麽舍得拒絕呢,西斯梅迪,你我艦隊暫時合並,這就出航,奔往淡水港。”
無論如何,壽泗都會參與,在這等民族大義的事情上,他還是拎得清的,大事大非,民族利益當先,即便沒有好處,他也願意參上一腳,何況袁青瑜還出了這麽高的報酬。
此時,壽泗手上的資金總額是兩萬四千五百金幣,西斯梅迪的資金剩下三萬金幣,沃特號四艙儲空間,懷遠號與定遠號是共八艙儲空間,其余三艘中型雙帆船共九艙儲空間。
壽泗又與霍菱兒去了趟交易所,訂購了二十一艙的上好茶品,每一艙一千三百金幣,共用去兩萬七千三百金幣。
等候了四日,茶品到港裝船,一切準備完畢,沃特號領航,六艘艦船浩浩蕩蕩向淡水港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