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沉船中,西斯梅迪與凱分頭搜索起寶藏。
船艙破損,散鋪在地面上的瓷器與玉飾金飾太多,二人已經顧不上撿取了,隻好找尋未破損的寶箱或是極其特別的寶物。
找來找去,隻發現了一個完整的寶箱斜靠在船角落。
雖然只剩下這一個未損毀的箱體,但箱體個頭卻是十足夠大,足足頂上之前打撈的兩個大小。
二人將身上防身繩全部解下,總共六根粗繩將寶箱捆成了粽子,捆綁結實後,兩人連忙朝著水面遊去。
深水的重壓,加上遇上大魚怪浪費了許多氣息,即便是西斯梅迪也快要到極限了。
噗!
出了水面,二人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休息了幾秒才朝著沃特號下遊去。
二人登上繩梯,水手已經在船體另一端拖拽繩索了。
比較之前的兩個寶箱更加費力,拖拽的人數直接上升至二十多人,還好繩索夠多夠結實,這才在眾人的合力配合下,一點點收攏起來。
這邊水手拖拽寶箱,西斯梅迪則向白芷誇耀著他擊殺怪魚的英勇壯舉,凱並未理會西斯梅迪的浮誇,在一旁擰著褲子上的水漬。
不過,雖然西斯梅迪是在炫耀,卻也讓壽泗等人感受到了二人在海中經歷的驚險,也讓眾水手對兩人增加了許多崇拜,這也為二人後來獨立領導艦隊打下了良好基礎。
隨著時間推移,寶箱一點點被眾人打撈上來,當壽泗看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箱體時,心中的激動已難以掩飾,立即拿鋼刀拆解起來。
整個箱體采用了金屬包製,上面布滿了銅釘,鎖具也比之前的大了兩號,普通鋼刀竟以無法砍斷,壽泗又換了兩把大砍刀砍了半天,仍舊一點反應沒有。
這得拿什麽撬開呀?
看著甲板上的這個大家夥,壽泗犯起愁來。
“不如讓我試試?”一個稚嫩的童聲說道。
壽泗尋聲望去,只見說話是自己船上一個半大的孩子,十六七的年紀,人長得瘦小俐仃,眼睛之中透出靈氣,小臉笑著,露出兩顆虎牙。
壽泗隻覺得這小子有些可愛,也不知道是何時加入自己船隊的雜工。
“你叫什麽名字?
“宣伢!”
“宣伢兒?你有辦法打開這箱子?”
宣伢自信滿滿道:“我祖上傳下的手藝,迄今還沒遇見我解不開的鎖具。”
其實宣伢並沒完全說實話,他其實是盜門第十九代傳人,祖傳開鎖技藝的確不假,開的卻是各種墓室的機關鎖。宣伢更是盜門十九代中最傑出的解鎖高手,上到魯班十八藝,下到孔明鎖無一不解。
在這個時代,人們隻認五行八作,第九門的手藝極其受人瞧不起,易遭人冷眼,如果被人知道是盜門的人,肯定會被排擠。這也就是在船上,世俗眼光沒那般惡劣,宣伢還敢露些本事,否則遇上這等事情,他決不會站出來說話。
不過,對於壽泗來講,可不分什麽八作九門,他如果知道宣伢的實力,必然會極力拉攏,他可是急需這等人才。
壽泗笑道:“好,你要解開了,我有獎勵。”
眾人就見宣伢走至銅箱跟前,用手抄起兩個銅鎖左右細瞧了一番,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根銀針粗細的金線,捅進鎖眼,拔了三拔。就聽喀吧一聲,銅鎖應聲而開。
宣伢又按同樣的手法,三秒打開了另一把銅鎖,箱上的鎖具再沒了作用,
“好了,船長。
”宣伢拍拍手,露著兩顆虎牙笑道。 “菱兒,給宣伢100金幣做為獎賞。”
說完,壽泗走上前去,伸手掀開了木箱蓋。
讓壽泗怎麽也未想到的是,箱內竟是一具完整的秘銀鎧甲,鎧甲葉片如銀元大小,做工極其考究,每片甲葉間竟看不到一絲引線。
秘銀鎧甲邊上是一把嵌滿寶石的短刀,刀身長三尺有余,寬一寸,刀柄刻有螺紋,後嵌一瑪瑙大小的翠玉石。
想來這就是七星寶刀了!
壽泗伸手抄起,左手握住刀鞘,右手用力抽出刀刃。
刀刃之上嵌有七顆寶石,仿似七顆星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刃口鋒利如絲,發出道道寒光,微微刺目。
“好刀!”西斯梅迪忍不住讚道。
壽泗還刀入鞘,握於左手中,再看向寶箱之中,發現有一個古卷軸。
厚厚卷布軸,一尺來長,上面還畫有龍形圖案,壽泗拿起打開,只見內中嵌著一張白色鵑布,上面寫滿了古文字。
壽泗看不懂,轉身對白芷道:“白姑娘,你能否看懂這上面記載些什麽?”
白芷接過細讀起來,片刻後,白芷才溫和道:“這上面的大概意思是宋高宗欲派遣此船往南洋,互通商品,邦交友誼, 船上這件涼爽的秘銀鎧衣和七星寶刀,則是為了邦交賜予下國的寶物。”
壽泗看著手上的七星寶刀,笑道:“哈,原來是邦交的船隻,想來是出航不遠就遭遇到了暴風,沉在了這裡,而且還有人逃了出去,做了記錄想有機會再回來撈取寶物,卻不知為何便宜了我。”
“可能也是來過,只是無法潛至寶船處。”白芷說著瞧了瞧西斯梅迪。
壽泗一想也對,如西斯梅迪這等超乎常人的水下閉氣能力,確實很難遇到。自己還真是幸運,竟同時遇到兩人有如此實力。
又檢查了下箱體內,下面鋪的都是些金銀飾品,壽泗對這些已沒有什麽感覺了,就全都交由了霍菱兒負責,他只收起了秘銀鎧衣和七星寶刀。
秘銀鎧衣,他並未想嘗試穿戴,必竟會增加束縛,影響身體協調。之所以收起,是打算日後送與有用之人。
用去半日時間完成了寶物打撈,沃特號與定遠號幾艦再次向澳門港行去。
一切重歸平淡,壽泗想起幫他打開寶箱的宣伢來,於是派人將宣伢叫到了艦長室。
看著透著精氣的宣伢,壽泗誠心問道:“宣伢兒,以後你一直跟著我怎麽樣?”
宣伢咧嘴一笑,露出兩虎牙道:“老大,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長期呆在船上,上船只是想走水路超個近道。”
“你是想去開墓室吧,不如跟著我去開個大的。”
“有多大?”
“高麗王陵遺跡!”
壽泗說完,就見宣伢小眼閃著精光,嘴咧得更大了,顯然是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