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心事重重,等車子快到海北大學的時候,突然把車子停下了,停得又快又急,葉凡猝不及防,一頭往前栽:“臭婆娘,怎麽了?”
“不對啊。”
“哪裡不對?”
“有人跟著我們。”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汽車和林冰他們的車子擦肩而過,葉凡眼尖,看到了車牌號和車型,隱約看到車裡坐著一個人,那不是白至偉,白醫生嗎?
到底是白至偉,跟蹤手法十分獨特,林冰好半天反應過來,葉凡根本沒察覺!
前車的尾燈閃爍,“跟上去,臭婆娘。”
林冰開車尾隨,跟著白至偉到了偏僻些的街道,白至偉停好車,進了一家破敗的咖啡廳。
兩人進去,白至偉已經點好單:“天涯何處不相逢,兩位。”
葉凡給林冰使了個眼色,白至偉雖然知道葉凡的身份,但對林冰的身份還是渾然不知!
“白醫生?你回來不提前講一聲,剛才發現有人跟著,我以為又有人要對我不利。”
“以前有人對你不利過?”
“過去的事情不說了,你怎麽回來了?”
“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白至偉的手伸到桌上,輕輕地敲出一行摩斯密碼——葉凡,晚上九點,街心公園見。
林冰暗自好笑,白至偉當著明白人的面演戲呢。
“白醫生,花總和花大少知道你回來嗎?”
“我剛到,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對了,我那位表弟後來表現怎麽樣?”
葉凡和白至偉一直聊著花大少的變化,花大少雖然還是愛吃喝玩樂,偶爾還是被些豬朋友狗友約出去玩,女人緣一點也沒有減少,但總體來說,比起以前好多了,懂事些了。
林冰聽著兩個大男人聊天,心裡盤算著白至偉出現的時機,白至偉剛才的在跟蹤!
他采取了比較隱蔽的方式,一直和他們隔著三四個車位,每次紅燈過去後加速到相隔一個車位左右,但馬上拉開距離,要不是他剛才急著換道被後面的車子鳴笛警告,自己可能還不會發現,發現自己被發現,白至偉選擇光明正大地現身,高明!
白至偉跟著他們做什麽?
謎團要等到晚上才能揭晚,葉凡到達街心公園時,白至偉已經等著了,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林冰太聰明了,我今天是不是險些露餡?”
“沒有,林冰可開心啦。”
葉凡心裡哈哈大笑,你小子,早就在他們面前“脫光”了,還擔心個啥?葉凡好不容易壓住笑:“說吧,你今天跟著我們幹嘛,擦,居然還被林冰發現,我多丟面子?”
“我原來不是跟你們,是跟司徒安,你們突然出現,我想看看你們搞什麽鬼?”
“司徒安?
“我跟著他從國外來到海北。”
“這人有問題?”
“先說說你們為什麽接觸他?”
這個好說,葉凡一骨碌地講了,無非是替表姐出頭而已!
結果,白至偉把林冰的那番論點說了一遍,這不合乎司徒安現在公司財力的情況,“據我們了解,他的公司現金流不足三千萬,不說賠償了,就算可以談價搞定,改造的錢還不知道在哪裡,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姓白的,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到底什麽情況!”
“你還曉得上次對我不起?”
“各取所需而已,白醫生,快說。”
“司徒安是被迫做這些事的,他有難處,他是個合法商人,我們查過了,現在有人要他的這條街,改造什麽的全是瞎掰,他之前曾經打過報警電話,通了以後馬上掐掉。”
“說吧,給我多少錢?”
“什麽意思?”
“你的身份不能露面,現在能和他光明正大接觸的人還有誰?”
“你妹。”
“拿錢辦事是我的一貫原則,開價。”
“配合一下不行嗎?”
“配合?我可沒接到正式任務,我這是辦私事呢,給表姐辦事,你橫插一杠子算什麽?”
“就這麽多,你愛乾不乾。”
“才五千?”
“我們的經費緊張,這是我私人付你的,不是機構與機構的合作,算你幫我。”
這種調調耳熟得很,好像在哪裡聽過!
“得,反正是順道,和你說吧,林冰也覺得這位司徒先生的舉動不正常,吃力不討好的項目,超過了自己的控制范圍,驕陽的律師已經幫街坊們算好了賠償金額,有理有據。”
“你表姐有你們撐腰,好事一件。”
“再給我一點情報。”
“司徒安的家人被綁架監控中,我的同事正在營救,這邊,必須保證司徒安的安全。”
“得,還得我出馬,五千塊,但要是餐廳得以保留,值了,保持聯絡,白醫生。”
葉凡揚長而去,白至偉打開錢包,看著所剩不多的現金,無奈地搖搖頭,冤孽呀!
司徒安坐在酒店的沙發裡,一臉疲累,時不時地揉著眉心,看著桌上的商業街代表嬌姐送來的總結,眉頭輕鎖:“嬌姐?”
“是,大家都這麽叫我。”
“你的表弟和表弟妹在機場找到我,重點提到了嬌姐餐廳。”
“當姐姐的不爭氣,盡是些麻煩。”
“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條街的商鋪都是我的,所有權清晰,這一點毫無疑問。”
“我們尊重您的產權,今天代表所有商戶來向您申明我們的態度,商街是大家夥的生計,都不想斷了生計,我們的基本要求只有兩個,要麽維持原狀不變,我們繼續給您交租。”
“另外一個呢?”
“按照合約契約精神,所有的賠償全部到位,大家願意撤出,一分不多要,一分不能少。”
“你們的條件倒是清晰的,我現在的選擇是——後者。”
“要是還有將來的選擇,該有多好。”
嬌姐動情了,雖然這裡只是選擇在海北大學附近一個駐點,但餐廳是自己的事業,是找回現實生活的一張名牌,街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組成了自己現在的生活,不可剝離!
眼下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商人要將現實打碎,嬌姐無限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