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打量著胖子,不情不願地下車,跟著胖子去了一家甜品店,胖子對他格外殷勤,點了一堆不同的甜品和糖水,一會讓葉凡吃這個,一會兒讓他喝那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玩些七七八八的。”葉凡端著碗,吹胡子瞪眼。
“是這樣的,葉凡,你昨天在商業街這麽一弄,我們在這條街上威嚴掃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呀,生計全沒有了。”
“你們可以換一條街,不照樣過活?”
“你有所不知,這裡的每條商街,都有主人的,不能越界,要是越了,被人家弄殘分分鍾的事,這裡不行,別處更不行,所以,聽小翠說你現在給人當保鏢,一個月賺不少錢……”
“你也想乾這行?你行嗎?平時好吃懶做,當保鏢要看人眼色的,動不動一言不合和人打架,被炒掉是輕的,重的,進大牢裡呆著去吧。”
“你……”
“怎麽,難道不是?”
“你就很囂張啊。”
“你說的是我——葉凡,那你是葉凡嗎?”葉凡詭秘地笑笑。
胖子無語了,葉凡馬上說道:“你有心找個正職,我不會不幫你,剛才只是給你打一針,在外面正兒八經地混飯吃,沒那麽容易,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
葉凡湊過去一番耳語,胖子的眼珠子都快骨碌出來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笨,字面上的意思。”
半小時後,嬌姐餐廳,嬌姐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皮子懶得抬一下,拿著剪甲刀磨著指甲,小腳一翹一翹地,“你說,讓我收留他?”
“嗯。”葉凡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是這個意思,他乾活,你給錢,雇傭關系。”
“那我豈不成了街上的笑話?”
“笑話,明明是牛掰,收服了街上最不講理的混混頭目,說出去誰都服你。”葉凡趴在桌子上,鼻子都快撞上嬌姐的鼻子了:“再說了,我為了你,毀了別人的飯碗,這不是罪過嗎?咱們不能仗理欺人,還有,胖子承諾了,在你這裡,保準聽你使喚,做牛做馬。”
“對對對。”胖子趕緊說道:“我以前太不是個東西了,以為逞凶就有能耐,簡直膚淺了,哦,膚淺是葉凡說的,嬌姐,只要你收留我,餐廳的粗活都是我的!我全包了!”
小翠縮在一邊,衝嬌姐使個眼色,收,收,餐廳就差個乾粗活的,葉凡偶爾來幫忙,但不能總指著他吧,送上門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事先說好了,我這裡,工資不高的,胖哥平時吃香的喝辣的,來我這裡,只有鹽菜白饅頭,真不後悔?”嬌姐終於挑眉抬頭:“工資也就那麽多。”
“不後悔,不後悔。”胖子心裡默念著葉凡的話——金石為誠開,只要自己誠意十足,說不定哪天就能打動嬌姐的心,抱得美人歸。
胖子並不知道上了葉凡的當,葉凡早看出他是隻紙老虎,而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嬌姐這裡真缺人,為了節約成本,一直哄著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胖子真心喜歡嬌姐,葉凡利用他的這點情份,幫他物色一個工作的同時,也解決嬌姐的麻煩!
葉凡的這點心思能瞞過胖子,卻瞞不過嬌姐,等小翠領著胖子到後廚安排活計的時候,嬌姐拉著葉凡出門去,直戳著他的腦門子:“你說你缺德不,缺德不,缺德不!”
“姐!”葉凡抓住他的手,“我不是為了你好嘛,你缺苦力,
我當弟弟的給你物色一個。” “可不能是他呀。”嬌姐說道:“我也是在利益取舍中做了痛苦的選擇。”
“結果還是便宜好用,不用白不用?”
被說中心思,嬌姐哭笑不得,懊惱地踩中葉凡的腳面,左右環顧無人,壓低聲音道:“名單已經解析出來,今天晚上將行動,具體的行動我們不用參與,事成之前,你如常生活。不要露出蛛絲螞跡,現在朱自方和羅浩像熱鍋邊的螞蟻,應該顧不上你。”
“顧得上我也沒轍,我也是受害者,拿走名單的是羅家兄弟。”葉凡指著自己受傷的腦門,“唉喲,他倆下手太重,我現在還疼著呢。”
“不要大意,等朱自方回過神來,一定會覺得以羅家兄弟的勁兒,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你。”嬌姐的話讓葉凡打個寒蟬,“他之前因為丟了名單心急如焚才會自亂陣腳,等他冷靜下來,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給我避開點,最好等晚上的行動結束後再回劇組。”
“嬌姐說得有道理, 玩得有點過了。”葉凡笑了:“安妮聽我的,我是她的乾哥哥呢。”
“乾哥哥?幾天不見,你和安妮的關系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嬌姐是過來人,警覺了。
“嗯,那丫頭早上說喜歡我,我哪能承得了這份情,所以順水推舟宣告了兩人的兄妹關系,把關系定格在兄妹上,我這個人雖然不怎樣,也沒有感情經歷,但事情要一清二楚,清清白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的。糾纏不清會傷害小姑娘。”
嬌姐看著葉凡,心裡頭有絲絲醋味,“這麽快就征服了大明星,你不止是特種兵裡的王牌,還是戀愛高手,真看不出來。”
“姐,不管有多少小姑娘跟著我跑,我都是你的親弟弟。”葉凡堅定地說道:“成家也好,不在家也好,我一定會陪在姐身邊,保護你,我站在姐夫遺像前,在心裡許誓了。”
“要是每位軍人的遺屬都要你照顧,你可忙不過來嘍。”嬌姐被逗樂了:“廣大的軍嫂都等著你的慰藉,你的肝,還能好?”
“去去去,我真心實意,你盡和我亂侃大山,不多說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記得,那個死胖子,你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時間不早,我去接安妮放學。”
嬌姐目送葉凡高大的個頭走進人群,在人群裡依然鶴立雞群一般醒目,不禁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自己這是怎麽了,葉凡說得一清二楚,照顧死去的丈夫照顧自己,因為他們都曾是特種兵,曾經有一份熱血在胸膛燒著,可一聽到安妮向葉凡表白,心還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