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感覺到不對勁,加快步伐走過來,葉凡一用力,就把那個男人按在牆上,林冰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過來了:“怎麽回事?”
“沒事,這家夥撞上我還氣衝衝地,林冰,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走,東西拿上。”
“可他……”
“我讓你走,聽到沒有?”葉凡一聲喝斥:“這家夥,我和他好好算算。”
“真拿你沒辦法,注意輕重。”林冰無奈地提著袋子離開,臨上車前還看了葉凡一眼,葉凡正和那男人說著什麽,兩人都挺激動的,不愧是當過兵的,血性旺!
林冰一走,葉凡趕緊松開手,男人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你到底是什麽人?”
“都快死到臨頭了,還管這麽多,跟我去醫院。”
男人苦笑道:“我不能去醫院,去醫院的話更麻煩!”
“真費事。”葉凡說道:“撞上燙手山芋,跟我來吧,保準要不了你的小命。”
葉凡發現男人其實都是刀傷,對付這種傷,小菜一碟,葉凡把他帶到到了嬌姐家,路上順手買了些藥品和繃帶之類的,嬌姐正好回來拿東西,看到一屋子的血繃帶,棉簽,棉花啥的,氣不打一處來:“我說葉凡,你怎麽什麽人都往我家裡領?”
男人看著嬌姐,心虛地低下頭,葉凡正替男人綁繃帶呢,男人傷到腰上,被人刺了一刀,戳個洞,幸好不深,沒傷到內髒,止了血,上了藥,讓它慢慢恢復。
“這家夥和他的一個弟兄在我房間放了竊聽器,被我發現了,不過奇怪啊,他倆居然又進來把東西拿走了。”葉凡想想就來氣,給那家夥一腦門:“你倆大半夜鬧著玩?”
“你,我兄弟沒了,我兄弟沒了!”男人突然悲從中來,大哭不止,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流出血,葉凡捂都捂不住。
“閉嘴!”
葉凡還沒開口呢,嬌姐暴怒了:“不然我把你掃地出門,滾到大街上去。”
不愧是當老板娘的,這一嗓子比練了獅子吼的金毛獅王厲害,男人苦著臉,葉凡只有又替他止一次血,再上一次繃帶。
嬌姐慢悠悠地走過去:“你說你兄弟沒了,什麽意思?”
“被那個狠女人殺了!”男人哽咽道:“我們兄弟倆追他們很久了,沒想別的,找機會報仇,報不了仇,也要抓住他們的罪狀逮住他們,沒想到,剛開始,就被發現,我們被人追殺,我兄弟為了掩護我,被他們活活把脖子擰斷了。”
“不成,這得報警呀。”嬌姐說道:“還楞在這裡做什麽?”
葉凡暗想嬌姐的演技很好呀,完全生活化,保準讓這個男人看不出貓膩來,她一說完,男人就像被扯了尾巴的貓叫喚起來:“不行,不能報!”
“為什麽?”
“我們,我們也做了一些不對的事,要是報警,我們也有麻煩,而且,事情鬧大了,他們更容易找到我。”男人捂上臉,放聲大哭:“我們真倒霉,讓他們害了,好好的日子,讓他們毀了,我兄弟也送了命……”
“別哭了,傷口要崩了!”葉凡一聲吼,立馬止哭。
嬌姐和葉凡交換眼神,兩人微微點頭,嬌姐走到男人身邊:“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的兄弟死在什麽地方,我找人去看看,剩下的事再說?”
“在北街263弄裡,就在弄子深處,那裡沒有住人,邊上有一顆老槐樹,很好找。”
嬌姐點點頭,葉凡說道:“我去吧。”
“不用了,
我找兩個夥計陪我去看一眼就回來,你先照顧他,別讓他哭!” 男人被嬌姐的一番訓斥弄得沉定了些,只等嬌姐一走,抬起頭:“你是誰,她是誰?”
“我叫葉凡,她是我表姐,外面的人都叫她嬌姐,是個寡婦,看到沒,牆上照片裡是我姐夫,人沒了。”葉凡看著他:“一會兒我在外面給你開間房,出去住。”
“這,這不太好吧。”男人說道:“我給你錢。”
葉凡探男人底細的時候,嬌姐已經開車去了263弄,走到深處,巷子裡灰塵滿滿,沒住人,兩列小平房快塌了,牆上鮮紅的“拆”字,格外顯眼。
嬌姐走到底,那裡空空如也,哪來的屍體?不過,嬌姐掏出一個小巧的手電,照在地上,一一尋找,一條細密的血跡從這裡往前延伸,一直到路口!
“那家夥沒說謊,屍體被處理得乾淨,老手啊。”嬌姐關了手電:“有點意思。”
此時,在葉凡真一句,假一句的公關下, 男人已經自報家門,他叫李青,和他一起的叫李亮,兩人是一對堂兄弟,都是從國外回來的,兩人這次來,是跟著蕭峰和美娜入境的。
據李青說,他倆在國外原本也是做生意的生意人,開餐廳的,蕭峰和美娜是他們的熟客,有一次,兄弟倆不小心偷聽到他們的說話,說著什麽情報,俄國之類的,他們沒放在心上,可準備離開的時候碰到一邊的花瓶,弄出響動,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當天凌晨一點,餐廳起火,兄弟倆死裡逃生,但餐廳和家人全部葬身火海!兩人大難不死,正準備回家,發現有人在家裡附近盯梢,兩人一合計,八成是蕭峰和美娜乾的,再把兩人說話的隻字片語連在一起,總算有了模子。
“他們倆一定是倒賣情報的間諜,利用和國內商人的交往,獲得人脈,得到消息,再倒手賣出去。”李青歎息道:“火是他們放的,人是他們害死的,我和李亮一合計,橫豎都是死,死也要拉著他們墊背,與其被他們盯著,不如我們反過來盯他們!”
天真!葉凡忍著沒說話,心裡頭把這對笨兄弟罵個狗血淋頭,就憑兩個人單打獨鬥,還想對付專業的間諜?現在付出血的代價,希望讓李青清醒過來。
“現在呢,你準備怎麽辦?”
“他們發現咱們了,我,我兄弟也死了,現在全家上上下下就只剩下我。”李青突然紅了眼眶,這一次沒有嚎啕大哭,反而看上去更可憐:“你知道我的家人是怎麽死的嗎?”
“不是燒死的?”
“是燒死,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