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外面的街道冷清,偶爾有路人經過,而酒吧裡熱火朝天,綠男綠女瘋狂地舞動身體,肆意揮霍著多余精力。
葉凡沒進去,繞到酒吧後街,進了一輛廢舊的待拆遷區,進入一棟空置房,直上二樓。
剛走上樓梯,上面的人影晃過,葉凡越過欄杆,等不及循序漸進!
身似鷂鷹,落地輕如燕!
葉凡落地的一刻竄進房間,縱身一躍抓向前面家夥的後背,撲騰一下,那家夥消失了。
窗外的月光與燈光投射進來,屋子裡的光線若隱若現,葉凡抬頭,那個家夥從一個廢棄的衣櫃上面撲下來!
該死,葉凡側身避開,那人重重地落在地上,葉凡瞅準時機揮拳猛攻,那家夥就勢後翻避開,轉身飛起右腿,葉凡抓住他的腳脖子,用力扯住。
對面的家夥耳朵缺了一塊,正是葉凡心心念念的狙擊手!
說時遲,那時快,狙擊手手中寒光一閃,原來早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葉凡看得清楚,這是COOLSTEELKUKRI,俗稱大白狗腿,COOLSTEEL公司的著名刀款。
設計原型取自尼泊爾的庫爾客族傳統戰鬥砍彎刀。外凸的刀尖與超長的切割線,使刀身落點很好控制,非常合適的重型戰鬥砍刀。
難能可貴的是7毫米厚的刀身,能配合出一流的刀刃鋒利度,是一支用於肢解的優良工具。刃長12英寸,刃厚5/16英寸!
刀鋒閃爍在眼前,葉凡松手,腳尖點地,突然往前踢,踢起地上的灰塵,嘩!
狙擊手中招,雙眼被迷,葉凡躍起,抓住對方的肩膀,重力衝撞下,狙擊手終於落地,葉凡搶過對方的大白狗腿,大白狗腿在掌心轉了一圈後,對準了狙擊手的喉管!
幾乎在同時,葉凡感覺肚皮被頂住了,低頭,槍口!
兩人喘著粗氣,葉凡看著這張胡子拉碴的臉,大半張臉被胡須和眉毛蓋住,耳朵上的殘缺明顯,凝視著狙擊手的眼睛,葉凡咒罵出聲:“他媽的。”
“去你媽的。”
狙擊手開口了,聽到這個聲音,葉凡冷笑道:“看看是刀快還是槍快。”
近身博殺刀比槍更有用!
狙擊手笑笑,松手,槍口落下,葉凡卻沒有松開刀子:“我真想割斷的你喉嚨!”
“動手。”
“去死!”
葉凡怒吼,手裡的刀猛然揮起,嘩,刀尖狠狠地落在地上!
地上的狙擊手扯上假胡須,假眉毛,終於露出真容,“好久不見,天狼。”
葉凡雙眼快噴出火苗,眼前的人卸掉偽裝,正是自己初入軍營時的魔鬼教官——戰天揚!
戰天揚,代稱毒蛇,葉凡的思緒飄到自己剛剛入營的一年,作為精英小組的備選人員,葉凡必須與另外的十一個人展開競爭,最終隻取一人!
葉凡與戰天揚的初次會面並不愉快,當十二人在烈日下接連訓練六小時,滴水不進,更別提食物時,終於有組員暈死過去。
毒蛇不為所動,“繼續訓練!”
脫水會導致死亡,葉凡終於忍不住舉起右手:“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繼續訓練!”
“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葉凡不為所動:“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說!”
“請迅速對脫水隊員進行救治!”
毒蛇一個箭步來到葉凡面前:“訓練營第一守則——聽從命令為天職!”
“盲目聽從命令草菅人命,
不是天職,是造孽!” 毒蛇看著葉凡的眼睛:“你可以選擇救治,與之對應的代價——和他一起退出選拔。”
“優秀的戰士絕不會踩著戰友屍體前進,我選擇救治!”
葉凡選擇救治,背著暈死的隊員離開,事後付出繞操場跑二十圈的代價。
毒蛇並沒有將葉凡掃地出門。之後的篩選中,葉凡脫穎而出,如願加入天狼星,再然後,他成了無法取代的天狼,沒有戰天揚,就沒有後來的天狼,沒有現在的葉凡!
“優秀的戰士絕不會踩著戰友屍體前進。”
戰天揚說著葉凡當年的名言:“天狼星至今為止,沒有人犧牲,恭喜你做到了。”
葉凡喘著粗氣,戰天揚的眼睛裡還有沙子,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滲出眼淚:“你還是有變化的,以前的你不會使這種濫招數。”
“為了保護同伴和自己需要適當的變通。”葉凡雙眼通紅:“你是霸王蜂的人!”
關於戰天揚,他退役離開軍營,葉凡沒有機會見到他最後一面,戰天揚在葉凡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他教會自己太多太多,把自己從理想化裡拉出來,面對現實。
再後來,葉凡從首長處得知戰天揚死了,他死了!
戰天揚不止是毒蛇, 他是良師,是益友!
葉凡內心的憤怒正始於此,他視之為良師益友的人,那個無限能量的家夥是霸王蜂的人!
“我從沒見過霸王蜂。”
戰天揚拉著葉凡的衣領子:“葉凡,他不信任我。”
葉凡心裡一動:“你?”
“我奉命接近霸王蜂團夥,用了三年時間才走進去,殺人是我證明決心的唯一方法,但我從沒害過同伴,手上沒有同伴的血!”
戰天揚的目光炙烈,葉凡怒吼一聲,這家夥當著自己的面殺死了三個人,下手狠辣!
“你讓我怎麽信你?!”
“已經沒有時間讓你相信我,你幫過鄭家,已經進入他們視線,葉凡,那天我一眼就認出你了,本來有機會殺死你,但我沒有,我絕不會殺無辜的人!”
葉凡低吼,戰天揚不殺無辜,如果他真是臥底,放自己一命意味著他的身份可能曝光!
葉凡終於松手,戰天揚松了一口氣,手裡的槍已經上膛,他松開槍,喘著粗氣:“霸王蜂不是一個人。”
這和葉凡之前的推測差不多,霸王蜂活躍了這麽多年,一定有人接班,一代接一代。
“我潛伏三年,只知道霸王蜂是一男一女,他們是什麽關系還不得而知,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他們,但他們就在海北,我能感覺得到。”
“他們收攏了大量沒有身份的人,有雇傭兵,還有專業殺手,不好對付,葉凡。”
“為什麽告訴我?”
“我和上線無法聯絡,葉凡,幫我把消息傳回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