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婆娘……”葉凡脫口而出，嬌姐興奮不已，“臭婆娘?姐，這個詞真熟，唉，還是記不起來，先吃東西吧。”

　剛才心裡燃起一團火的嬌姐被生生地淋了一盆冷水，大腦的世界太複雜，想依靠簡單的方法粗暴記起來，果然還是不行，外界輸入的信息再多，還要靠他本人去領會，先吃著藥吧。

　兩人吃完散場，葉凡纏著嬌姐要看看珊妮的位置，顯示她已經回到公寓，沒有外出，葉凡殺過去，蹲守在樓下，看看蘇建軍會不會出入公寓，直到後半夜在車裡打起了盹，突然，有人拍打窗戶，葉凡驚醒，一看，許珊珊！

　“開門。”

　老熟人了，葉凡拉開車門，許珊珊突然絞住葉凡的雙手，一把將他按在車上！

　咚，葉凡這睡得正迷糊呢，一頭撞在車上，徹底清醒了。

　“許警官，你搞錯了吧，我沒犯什麽事。”

　“警官，就是他，我懷疑她跟蹤我。”珊妮?

　葉凡余光一瞟，珊妮穿著淡紫色的綢緞睡衣，冷冷地站在一邊:“白天在百貨公司他就鬼鬼祟祟地跟著我，現在晚上又停在我家公寓樓下，你說，你是不是跟蹤我?”

　“說話。”許珊珊氣不打一處來，剛剛認定他是良好市民，這就翻船了:“還是我帶你回警局交代?”

　“誤會，語會。”葉凡真反擊，許珊珊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秉承著不和女人動手的原則，說道:“許警官，我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不做無緣無故的事情，這位珊妮小姐應該心裡清楚吧，自己最近幹了什麽得罪人的事。”

　珊妮的臉變了，葉凡趁機轉身，反抓住許珊珊的手推到一邊:“許警官，我是混飯吃的人，你說我跟蹤一個美女模特，為啥?”

　葉凡眨巴著眼睛，許珊珊悻然，很難不往桃色糾紛上想，“所以，你帶我回去就是普通的糾紛，何必耗費精力?咱們廣北，沒說私家偵探合法，也沒說不合法吧?還有，我沒有做出任何讓對方受傷的事情，能定我的罪嗎?”

　許珊珊暗自好笑，是，對私家偵探的性質的確沒有認定，但是，葉凡也沒有偵探的執照！

　“下不為例，你自己親口承認跟蹤，這事，你主動向珊妮小姐道歉，不需要我說吧?”

　“不行。”

　“你……”許珊珊已經給了台階，葉凡就是不踩，這氣得她不要不要的，“你做錯事，還嘴硬?”

　“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

　葉凡意有所指，珊妮冷笑道:“我知道了，是哪位富太太托你來抓我馬腳的吧?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跑過來找我胡鬧，可笑，我什麽也沒做，那些男人自己前仆後繼，還是回去管好自己的男人吧，閑得抽抽！”

　“珊妮小姐是混血吧，中文真好。”

　葉凡不要臉地笑了，珊妮冷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離我遠一點。”

　“不行。”葉凡咬牙道:“拿錢辦事，主人家交代的事一定要做到底，要不，還是讓這位警官抓我回去定個罪?”

　“你，能不能別胡鬧?浪費警力，我們不是為了這種破事過來的。”

　“許警官，要麽抓我走，要麽，我繼續跟她，但保證不做出任何危害對方生命安全的事，怎麽樣?”

　許珊珊左右看看，這兩人她都不感冒，一個無賴，一個自甘墮落，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事誰愛管誰管，她是不想管了！

　警車呼嘯遠去，珊妮目瞪口呆，葉凡攤開手，聳聳肩，鑽進車裡。

　珊妮把住車門，目露凶光:“你不要後悔。”

　“珊妮小姐，我是從小嚇大的。”

　“是蘇太太叫你來的?”

　“自己心裡挺有數。”葉凡也不瞞著了，嬌姐帶著先進的設備跟蹤這個女人，讓他心裡有些沒底，慶幸被發現的只是自己，而不是嬌姐，為了給嬌姐打掩護，葉凡索性把自己的底先掏了，省得再連累進來一個。

　“哼，我和蘇先生只是露水情緣，蘇先生在外面的女人何止我一個?她抓得過來嗎?”

　“不管抓不抓得過來，先抓一個，殺雞儆猴。”

　這男人指桑罵槐自己，什麽殺雞，明擺著指自己是那個，珊妮恨不得氣得頭頂生煙，轉身氣衝衝地走了。

　總算打發了她，葉凡咧嘴笑了，女人麽，都有軟肋。

　沒一會，珊妮又下來了，衣服沒換，只是又拎了一個包包，一把拉開車門，一疊鈔票狠狠地砸在葉凡臉上:“蘇太太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趕緊給我滾蛋！”

　鈔票打在臉上的感覺真奇特，原來錢多了，砸臉真會疼。

　葉凡把鈔票撿起來，雙眼好像亮了，珊妮冷笑，這些家夥無非為了錢，老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錢難買爺高興。”葉凡一撒手，鈔票扔出車窗外，散了一地，風一卷，跑得到處都是！

　珊妮的臉別提多難看了，葉凡冷笑道:“與其有這個閑功夫和我較勁，不如趁早收手。”

　錢掉在地上，東一堆，西一堆，珊妮現在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把自己推進了兩難的境地！

　葉凡雙手抱在胸前躺下，閉目養神，珊妮氣得手直抖，氣憤地走過去，把那些錢一一地撿起來，走了。

　葉凡半眯著眼睛，偷瞄到這一幕，在心裡笑得哈哈的，越是有錢人越在乎錢這話真是沒有說錯。

　遠處，嬌姐手執望遠鏡，看得真真的，不禁大笑，身邊的林冰搖頭道:“他還是老樣子，油鹽不浸臉皮厚，我看那個珊妮要被他氣炸了吧?嬌姐，他沒對你的身份懷疑嗎?”

　“以他的腦袋瓜子，自然是有懷疑的，肯定對我的說法也不認同，可他是個聰明人，之後再沒有問過，人真奇怪，明明記不記得以前的一切，可本能還在，他現在好多舉動都是發自本能。”嬌姐由衷地歎道:“葉凡的確適合乾這一行。”

　林冰看著遠處的車輛，微微一笑，自己和葉凡終於又在一個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