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直背鍋的林天龍不停地打著噴嚏,鼻水都快噴出來了,真正老練的哪裡是他,是龍叔那隻老狐狸,葉凡把林天龍搬出來,只是為了洗淨自己的嫌疑,張俊生也堅定不疑地認為這個舉動是華夏軍方的決定,信心滿滿!
一天后,張俊生帶著槍支乘坐船隻離開廣北,碼頭,湯米放下望遠鏡,憂心忡忡:“這家夥不會一上岸就掛了吧?”
“不會,已經聯絡了一名重要人物和他會合,他第一時間呈上證據和情報,跳過阮虎和阮將軍見面。”
“誰?”
“阮將軍的女兒——阮芳。”
“這一招高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怪不得是咱們的頭兒。”湯米說道:“這次救出了宋先生,又拿回U盤,簡直大獲全勝。”
葉凡沒有說話,湯米扭頭一看,葉凡眉頭深鎖,表情凝重,料想他是為了飛鷹的事抑鬱,安慰道:“人各有命,咱們選擇了哪條路,如果有一條路走到底的勇氣,也會有面對生死的勇氣,你的教官也好,飛鷹也好,他們都是堅定的。”
“湯米哥,你堅定嗎?哪怕娶了風小姐,現在心裡還是準備一往無前?”
“當然。”
“我一往無前,但不打算用犧牲和血淚證明自己的價值,我不想讓更多的人流血,更多的人流淚,所以,我們要好好活著多做些事,不要總想著犧牲自己,減少犧牲,這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湯米目瞪口呆,這家夥的覺悟比自己高多了,他還聽說葉凡幾乎把自己所有的錢掏出來做了一個基金,得到了林天龍的大力支持,飛鷹退伍後的生活保障也由這個基金會一手承擔,但是目前為止,飛鷹及天狼星全員並不知道葉凡做了這麽多。
看葉凡本人也不想去佔這個功勞,湯米倒是佩服得很,但也替他擔心:“小子,如果沒錢了就吱一聲。”
“又不是老鼠,吱什麽吱。”
“少廢話,如果沒錢吃飯,給哥說一聲,分分鍾包你吃飽喝足,而且吃香的,喝辣的。”
“知道了,先多謝。”葉凡突然掏出一個紅包:“你和風小姐的賀禮。”
“別,剛說你沒錢,你還破費。”
話是這麽說,湯米還是利落地拆開紅包,打開一看,是一張白紙寫成的欠條,葉凡雲淡風輕地走開:“我現在是沒錢,所以先欠著,等我接到單,再還給你一個貨真價實的紅包,這個嘛,只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意。”
尼瑪!湯米還沒有責怪葉凡的任何理由和話語,就是心窩子有些疼,白條當賀禮?拿自己當小白鼠了?
虧得自己還心疼他怕沒有了生活費,現在好,人家拿白條糊弄自己!
龍叔再小氣,也送了一個不賴的大紅包,好嗎?
就連七仔都知道拆一封,兩百,一百塊也好啊,橫豎是個意思,白條?湯米的頭皮發麻,抓了好幾下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葉凡,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葉凡說道:“我現在腦袋也是蒙的,廣北呢又沒有我多少認識的人,現在要開拓起來並不如想象得那麽容易,我以為搞定了薑大衛和元松,我在廣北的基礎就穩固了,其實人家忙著呢,根本沒空幫我一個保鏢介紹生意。”
“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怕你乾不來。”湯米說道。
“只要能賺到錢,我不用找你們開口要生活費,都可以。”
“廣北有我一個相熟的男明星,最近惹了一些麻煩,他這個家夥人品不錯,就是有些花花腸子,在夜總會誤打誤撞地和一個女人好了,結果還玩出感情來了,那個女人的來頭卻不小,是一個道上大哥的女人,他現在就慘了,對方放話要他的兩根手指才能了結,給錢都沒用,他現在戰戰兢兢,已經推掉很多活動。”
“在廣北,以元松的四海會最有名,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人這麽囂張?”
“不打名頭的大哥才最可怕,表面上一本正經,看著和正經商人沒什麽兩樣,實際上底下不知道乾著什麽買賣,你要不嫌棄這人惹的是風流債,我把你介紹過去,其實他也找我提過,我最煩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也沒敢和你說。”
葉凡是有些嫌棄,但一想自己現在口袋空空,口袋裡的錢就夠一個月生活費,就這還要擠出點給湯米當新婚賀禮,想想還是臉皮厚點,用白條先抵了吧,以後再補回去就是,現在也不能管禮儀廉恥了。
兩人正說話,林冰來了,她說上面已經安排人盯著張俊生的下落,務必保證他與阮芳順利對頭,再聽了湯米替葉凡謀的差事,馬上說道:“湯米哥,你說的這名男星是馮峰吧?他最近突然接連推掉了好幾個商定好的活動,為此還賠了不少錢,也得罪了人。”
“不愧是林總,圈子裡的事情沒有你不知道的,沒錯,就是這個家夥,他現在保命要緊,錢算什麽?”
“就知道有事,無緣無故做出這種損已不利人的事, 一定是惹上麻煩了,要是賺錢,這家夥手松,的確可以賺一筆,就是不知道他得罪的人什麽來頭,別把葉凡推進了沼澤坑裡爬不出來。”
“沼澤坑?”湯米一聽急眼了:“冰冰,葉凡也是我的兄弟,他就是真掉進坑裡了,我也會爬著過去把他拽出來,好嗎?”
“好,我信。”林冰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反正馮峰和你更熟。”
湯米挺胸,這是當然,自己可是娛樂圈裡人人都想巴結的名造型師,這一雙聖手打造出多少靚男美女。
林冰收了嬉笑的神色,說道:“飛鷹今天出院。”
葉凡點頭,再沒有二話,林冰反而詫異了:“你不去看看嗎?”
“既然不能見面,遠遠地看一眼也沒有太多意義,與其去哀傷一番,不如扶持好他以後的生活,以前在海北賺錢,是為了打開圈子,更好地執行任務,再後來賺錢也為了自己在海北可以靠自己立足,現在,賺錢對我來說有了不一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