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沉思許久,還有什麽法子可以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這丫頭壞事做了不少,心計又深,林冰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彈著,這幅樣子葉凡曉得有戲了:“臭婆娘,你有什麽想法?”
“送她去廣北吧。”林冰說道:“公司在那邊開設了分公司,規模比起這邊不差,我不會坐等人坑,也不會趕盡殺絕,黑澤櫻子,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下不為例。”
“還不謝謝林總。”
“謝謝林總。”黑澤櫻子一向自以為是,現在終於落下眼淚,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慚愧,她抹掉眼淚說道:“我願意去。”
葉凡挑挑眉,現在的黑澤櫻子根本沒有回絕的余地,只能任由林冰安排,畢竟除了這裡,還有哪裡可以容下她?
難道指望白恩恩和羅子文出來再帶她走嗎?
葉凡使個眼色,黑澤櫻子恭敬地鞠躬,默默地出去了。
“她恨我。”
“臭婆娘,她鑽了牛角尖,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她差點害死你。”
葉凡招招手,林冰遲疑地過去,順從地坐下,葉凡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剛剛做過手術的地方,林冰一驚,想抽出手,卻被葉凡按得更緊了,“疼的,麻藥過去了。”
麻藥的勁已經過去了,平常人早就疼得咧嘴,他倒好,還是笑呵呵地!
“這點小傷而已,不算什麽,多謝。”
“你替她謝我嗎?”
“是。”
“她幫過你,我回幫一次,但是我林冰絕不允許她禍害別人,如果下次再次發現,不要怪我趕盡殺絕。”
林冰的手段葉凡是曉得的,他打個寒蟬,這份勁要是用在自己身上,那還得了?我的個乖乖。
林冰看著葉凡的傷口,氣不打一處來,以這小子的身手明明可以避開的,還用肩膀挺了過去,分明是故意要受傷,好讓自己欠他的,這一招,也只有他葉凡乾得出來!
“唉呀,疼。”
說時遲,那時快,葉凡按著傷口躺下去,眉頭皺巴巴地:“臭婆娘,我疼。”
“你少裝。”
“真的疼。”
汗珠子從葉凡的腦門上不停地冒出來,表情痛苦,身體蜷縮成一團,林冰不由得慌了,匆忙站起來去叫醫生,葉凡偷笑,把她抓進自己懷裡:“叫什麽醫生,讓我抱抱,我就好了。”
這家夥!林冰終於被逗笑了,病房外,黑澤櫻子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眼圈一紅,默默地走遠了,林冰掐了葉凡一把:“人都走了,還不松手。”
葉凡和林冰都曉得呢,黑澤櫻子在外面偷看,這出戲是演給她看的,讓她死了這條心,葉凡卻沒有放手,戲是假的,情是真的,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把她抱在懷裡了,好像她還是自己的媳婦一樣。
林冰動彈不得,也不敢動,只要她掙扎就會碰到葉凡的身體,扯到傷口,雖然嘴巴上說得痛快,但她還是舍不得葉凡受苦。
兩人窩在小小的病床上,葉凡疲了,累了,窩在林冰的懷裡沉沉睡去,林冰看著他毫不設防的睡顏,輕輕扒開粘在他額頭上的頭髮,長歎一聲,這男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讓人放心?
兩人終於相擁著睡去,嬌姐和湯米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纏綿的兩人,嬌姐也羞紅了臉,準備出去,湯米拍拍巴掌:“起來了起來了,這都幾點了,還沒有到睡覺的時候,林冰,葉凡!!”
擦,葉凡其實後面早醒了,一直看著林冰的臉發呆,現在被湯米攪了清夢,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嘛?”
“兄弟受傷了,我能坐視不理嗎?”
葉凡看著空手來的湯米,冷笑。
“看你這眼神,肯定想說這個小氣鬼,肯定是空手來的?嘿嘿嘿,我堂堂湯米哥能被你套路了?”
湯米早有準備,只是故意放在門外,現在馬上拎進來,水果籃加一些休閑小零食,還有一部遊戲機,葉凡這一槍肯定要住幾天才能離開,這些全是用來給他打發時間用的。
嬌姐失笑,這兩人相愛相殺的勁都快趕上葉凡和林冰了,湯米就是這樣,明明關心,還要死鴨子嘴硬。
不見黑澤櫻子,嬌姐就多問了一句,林冰才把自己的處置講了,嬌姐倒是搖頭,這個小姑娘的心計太可怕了,留在身邊是個禍害,不如趁機趕走她,以徹底了了這個禍害。
林冰卻不以為然,黑澤櫻子受其母親影響頗深,想要一時半會消除根本不可能,但她畢竟只有十六歲,仍有可塑性,這次害葉凡受傷,她內心已經有愧疚,借著這股愧疚,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葉凡這顆子彈挨得也值。
嬌姐不禁感慨林冰的心胸,一個女人家家,面對小情敵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服了。
林冰就苦笑,怎麽可能無動於衷,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全身的血都往頭頂衝,當下恨不得決定和葉凡老死不相往來,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分析照片,照片取的角度很刁鑽,是專業的攝影師拍的。黑澤櫻子在海北才呆了多久,不可能認識這麽專業的人,必定有人和她合作, 現在就曉得了——肖然。
林冰越想越生氣,猛地推開葉凡,葉凡扯到了傷口,“我去,你謀殺親夫。”
“得了吧,頂多是謀殺前夫,是不是,冰冰?”
湯米適時地補了一句,可謂神補刀,葉凡看著他,這個梁子肯定是結下了,不是水果和遊戲機可以彌補的!
嬌姐看他們仨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樂得在一邊看戲,好不容易等他們喧鬧過去了,才說道:“這個犯罪集團的余黨還在世界各地逃竄,得知會白醫生一聲,加緊追查的步伐,盡快全部收了,省得再出麻煩。”
這件事情龍叔自然會去安排,葉凡覺得不必他們操心,既然身為特工組的老大,這些事情他必然會安排,再說了,自己都挨槍子了,老頭子也沒來瞅一眼。
剛才還大大咧咧的湯米哥現在突然有些看葉凡的臉色,兩隻手在腿上磨來磨去,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湯米哥,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