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身,葉凡站在牆邊,手裡拿著一根冰棍兒,時不時地放進嘴裡啜一下,一臉懷疑:“你們兩個,剛才在幹嘛?”
“不是,葉凡,你怎麽在這?”
“湯米,你和表姐去醫院看過我,我記得你,這小子是誰?”
七仔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是……”
“他是安妮的大學校友,海北大學的學生。對了,他體質弱,我帶他上上下下爬一爬大樓,鍛煉身體。”
湯米的汗都出來了,手心濕漉漉。
爬大樓外牆鍛煉身體?葉凡挑挑眉,擦,這家夥,以為失憶等同於弱智嗎?
一看葉凡的臉就曉得他不信,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地方,湯米趕緊拉著他往車上走,硬把他塞進汽車後排,七仔坐在副駕駛位上,死死地抱著背包不撒手,也不敢回頭看葉凡的臉。
葉凡現在並不曉得自己的身份,萬一糊起來去報警,豈不是自己栽了自己?
“你們兩個是不是入室盜竊了?”
“只是爬樓,真的,你看這個小子瘦得跟小雞仔似的,風一吹就倒,肉弱強食,大學的生存環境不是想象得那麽輕松,七仔被人欺凌,我得教他幾手,鍛煉他的心智和體魄,以後誰敢欺負他?”
“是啊,葉哥,你以前不是說過嘛,男人就應該擁有強壯的體魄,堅強的內心。想要達到效果,可以采用不一般的方法,這個法子不是你教我的嘛,是吧,湯米哥。”
七仔靈機一動,湯米受到啟發,大咧咧地說道:“可不是,你怎麽否定起自己的法子來了?”
“我說過這種鬼話?”
“真的。”
湯米反問道:“那你呢,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嘛?”
葉凡一時語塞:“你管我。”
“切,你是來堵林冰的話,告訴你吧,不用堵了,今天晚上她和那個叫林羽的約會,現在還同處一室,你這前夫早就被拋到九宵雲外去了,還在這裡得瑟什麽?”
“你怎麽知道?”
“剛才爬樓的時候看到的。”七仔嘴快,馬上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話多。”
葉凡陷入了沉思,今天晚上他就是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反正就和鬼使神差一樣吧。
那個婆娘和別的男人約會,自己心裡頭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也不曉得怎麽回事。
“總之,你呢現在成了別人的前夫,別沒事有事地跑過來,知道嗎?”
湯米有自己的想法,葉凡被人盯上了,這個時候再誤打誤撞地闖進任務裡,好不容易即將洗脫的嫌隙豈不是又要重新回來?
對不住了,兄弟,湯米現在只能狠下猛藥:“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看你,現在都淪落到洗碗工了,也不是什麽海北最貴保鏢,林冰是誰?董事長,年輕貌美,還有三軍首長的老爸,你呀,收斂點。”
葉凡心煩氣躁,特麽地,總覺得不是這麽回事,但聽上去又很有道理,都是明擺著的事實,搞得自己都沒法反駁了。
一時間,葉凡乖乖地坐在後面,一聲不吭。
湯米擦掉額頭的汗,我的個乖乖,總算把話題繞過去了。
醫院的病房裡,歐陽風吃了癟,心裡頭鬱悶,再摸自己的老二,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做完手術說是完整了,但醫生也說了,以後還有後遺症,恐怕沒以前那麽好使,這事關乎一個男人的面子和尊嚴。
“滾開。”
歐陽風一把推開林微微的水杯,水杯落到地上,水濺得到處都是!
“你衝我發什麽火?”
“都是你弟弟乾的好事,你少揣著糊塗裝明白,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麽,他才這麽對我的?”
“歐陽風,你腦殼仁壞掉了?關我弟弟什麽事?”
“是你弟弟打的我,就是他。”
“證據呢?”
林微微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微微,面對歐陽風的質疑,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一腳踩在玻璃碎片上,啪噠,二次碎裂。
歐陽風好像被卡住脖子,說不出話來,林微微彎腰,眼神驟然變了:“歐陽風,我保你好幾次,你可不要自己作死。”
“你什麽意思?”
“你公司的那些勾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死,別拉著我們墊背,不然,一起死。”
“林微微,好啊,你們姐弟倆一起圈我,是不是?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先廢了我,再拿走我的錢?”
“閉嘴,你最好老老實實呆著。”
林微微放完狠話轉身離去,等進了洗手間,兩隻手還在抖,要強行按著才行,剛才那些說話,是平日裡的自己絕不會講出口的,可是聽到歐陽風給弟弟打的威脅電話,她心裡又空又緊張,弟弟!
林冰太累了,坐在沙發上靠了一會,不由自主地就睡著了,當她突然驚醒時,自己橫躺在沙發上,腦袋下面多了一個枕頭,林羽坐在地上,靠在自己身邊,拿著一本書翻看,是一本散文集。
“你還看這些?”
“你醒了?”
林羽默默地合上那本《飛鳥集》,“偶爾讀一讀,假裝自己是個有文化的人。”
“我怎麽睡著了。”
“擔心你不願意睡別的男人的床,隻好委屈你在這裡將就,今天晚上對不起,我神經質了,總覺得家裡的煤氣沒關。”
拙劣的謊言,林冰也不曉得湯米他們怎麽樣了,心裡七上八下,為免這家夥懷疑,連耳朵也沒有帶,手機更是不敢妄動。
林冰正要說話,有人砸門,門鈴都不按了,一下又一下地砸!
是林微微,看到林冰,微微怔了一下,“林冰,你也在。”
“你們有事,我先下去了。”
林冰知時務者為俊傑,馬上走出門,林微微也顧不得客套,馬上將門拉上,一把揪住了林羽的衣領子:“你做了什麽?是不是你對他下的手,阿羽,你這是為什麽呀?”
林羽無動於衷,冷冷地看著姐姐,“你都知道了。”
“你承認了?”林微微不敢置信,聽到歐陽風打電話時,她一直期待電話這頭不是他,現在,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