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龍和安天志對視,薑還是老的辣,誰說他年紀大了,就只有手上功夫了?安天志扶著眼鏡,表情終於輕松不少:“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呀,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您怎麽不早說呀。”
“我做槍辛苦,現在丟了,還擔心你們找我的麻煩呢,大家一條船上的人,都受點嚇,不礙事。”
“老爺子,您進入研究所就是咱們的人,我不敢說別人,但我,對您是一門忠心,絕無二意,誰敢碰您,或是打您的主意,我林天龍第一個不同意,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首長,你這麽有自信,不如先把軍工廠的內奸揪出來?”
段老爺子半真半假,林天龍卻是當真的,這件事情是軍方之恥,當然要除之而後快!
“我已經和特工組那邊取得聯系,軍方不宜大肆聲張此事,他們可以隱秘出去。不止要揪出軍工廠的內奸,還要找到槍支,以及收枝支的人,再確定幕後買家。”
“西方一向不認同我國的軍事實力,眼睛高於頂,應該是同一半球所為,”安天志扶扶眼鏡,“我腦子裡有幾個可疑的人選,只是沒有實錘,等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林天龍似有所悟,終於安心地坐下了:“也好。”
安天志突然說道:“天龍,我有一陣子沒有見過安妮,等這件事情過去後,能否讓我出去一趟?”
“好說,只是出去風險太大,我讓林冰帶安妮來軍區探你,更安全些。”林天龍提醒道:“雖然研究所從海北大學撤了出來,但外界對於研究所的好奇心並沒有減退,雖然老章的事情證實是舊怨,但是,老章現在成為目標之一也是鐵板釘釘,章珊和安妮的安全,以及林冰本人的安全,都是重點,她們的情況不約而同啊。安教授。”
安天志想念女兒,以前研究所在海北大學,自己可以時不時地出去,在遠處看著女兒,現在好,連看一眼也成了奢望!
段老爺子聽著他們的對話,徐徐睜開眼睛,看似平淡的研究工作背後,還有隱藏的兒女私情,連親人也處於風口浪尖,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這些是自己加入研究所後才感受到的沉重,他突然慶幸那個叫葉凡的小子把自己從大牢裡拉了出來。
自己來這裡,是想來一段不愧於後半生的生活,現在,好像辦到了。
安天志探望女兒的想法馬上壓抑下去,再想念也敵不過女兒的安危,林天龍心滿意足,“特工組那邊有了新的線索,槍支確定已由一名女性轉移出去,那名女性剛剛被控制,證明將槍交給了一個國際黑軍火的走私販子,叫林羽。”
“林羽?”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此人還沒有將樣板轉移出去。”
“那豈不是有機會拿回來了?”
“現在還沒找到實物,另外,我們還想再查下去,上線和下線都要查,特工組的這鍋湯,還要慢慢燉。”
林天龍哪裡曉得燉這鍋湯的主角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滿滿的自得之色。
特工組收到消息,那把槍的保險栓打不開,要打開只能將槍支拆掉,但是要重裝沒那麽容易,大家齊齊地舒了一口氣,段老爺子的小小心思給大家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給林羽傳遞槍支的女人找到了,是一個普通的公司員工,其男友在軍工廠工作,槍是其男友交給她的,至於項鏈也是由她代交,據她交代,她長期與林羽保持聯系,其男友向林羽提供軍工廠加工圖的圖紙。
因為其在工廠的級別低,接觸到的大多是些普通圖紙,不具備多少價值,但是,自從其男友與一位高層結識後,請那位多次出入胡董的賭場,幾個來回下來,那位欠下高額債務,此時才將他拉下水。
軍工廠的兩名內奸身份已經浮出水份,龍叔安排嬌姐給這個女人製造出國旅遊的假象,連出境記錄也安排好,軍工廠的兩人暫時放著,以免打草驚蛇,生怕嚇得林羽展開翅膀飛走了。
林羽一門心思地研究那把槍,因為保險栓打不開,有些惱羞成怒,本想拆開,又擔心後患,買家又催得緊,他本人卻不願意攜帶槍支出境,一時間也陷入前後兩難的局面。
林微微到林羽公寓時,他正捧著槍仔細研究,門鈴一響,手腳麻利地將槍放進詩經,再投入保險箱,這才打開門。
林微微提著自己燉好的湯進來,興高采烈地說自己剛才在電梯裡碰到了林冰。
“我知道。”
“弟弟,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搬來這裡和林冰近距離接觸?姐姐支持你,林冰是個好女孩。”
“姐,你認識水平好的技工嗎?”
“技工?你姐夫應該曉得。”
“他?算了吧。”林羽已經剝奪了歐陽風公司作為黑軍火倉庫的資格,當作對他的懲戒。
任何傷害姐姐的行為, 他一定會讓歐陽風付出代價,歐陽風其實本人並沒有多少高明的經營手段,要不是自己拉他入夥,公司早就完蛋,現在歐陽風正苦苦哀求重新涉入黑軍火的生意。
“弟弟,你這次回到這裡住,是準備呆很久?”
林微微的語氣有種莫名的小期待,林羽頓時心酸,父母去世後姐弟倆相依為命,為供自己上學,姐姐吃過不少苦頭,嫁給歐陽風後還以為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是,衣食無憂是達到了,但也受不到了不少委屈。
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她還要在家裡為他做羹湯,替他帶孩子,面對各種花邊小道,還要忍著。
“姐。”林羽拉著林微微的手,手指比前陣子細膩了不少,上次回來時,發現她的手居然生有繭,著實讓他心疼。
林微微瞬間洞察了弟弟的用意,安慰道:“以前是姐姐傻,真以為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的胃,每天在家研究怎麽做好吃的,後來醍醐灌頂,男人啊,不愛你了,拴也拴不住,現在想開了,凡事都讓傭人做,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