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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的旅途》第1016章:螳螂捕蟬,豈知黃雀在後 「下」
美麗與邪惡相伴相隨,猙獰曼妙的身姿,無論是從哪方面去看,都無法將她與溫柔如水的女人聯系在一起。她給予維拉的感覺,更多的像是人與昆蟲相互之間的結合體。既有人的四肢五官軀乾,同時也有昆蟲的甲殼與鋒銳猙獰的足矛。

不同尋常,不可小覷的未知生命,指尖肆意跳躍的是令人畏懼的閃電。一頭不羈的辮發,與柔軟的發絲無法相連在一起,給人的直觀印象,更像是活生生的血肉。除此以外,背後那張揚著的鋒銳矛足,給這位絕美與邪惡共存一體的女人,帶著一絲鐵血悍氣!

四位維拉以肅穆的眼神盯著她,他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在這位邪惡的女人體內,醞釀著怎樣強大的力量。這具備著威脅性的邪惡力量,讓他們想不緊張都不行。況且,在一旁還有一位更加恐怖難纏的伊寧維爾在側,在中土更有索倫在趁機作亂,一不小心,就會全盤皆輸。可以說,局勢演變到了現在,已經超出了維拉的掌控,他們本身就準備不足,更沒有料想到局勢會在一瞬間糜爛惡化到這種程度。

維拉們彼此之間進行著無聲的溝通,他們此時已不敢在輕舉妄動,至今被打出烏塔莫的軍隊更是在邁雅的統率下緩緩退卻,不敢在上前一步。

“現在,歐洛米,你們還敢說自己穩操勝券嗎?”伊寧維爾雙足站立在浪花之上,洶湧的海水掀起數千米的浪濤,這個世界之中最強大的一撮人,他們將決定世界最後的命運。

歐洛米沉聲喝問,“汝比當初的米爾寇,還要心思陰沉……”

“呵呵。”伊寧維爾淡笑,“過獎了,歐洛米!”他看著四位面色陰沉至極的維拉,說:“我既然敢再次的回來,不做相關的部署又怎麽可能敢貿然暴露呢?”他說:“只不過讓我驚訝的是,曼威居然真的派你們過來了,這一點是我不曾想到的,我沒有準備好,你們同樣也沒有。但是,既然是你們自願入局,那我若不招待一番,等於枉顧我們在維林諾時的情誼!”

“索倫的突然行事,也是你事先計算好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冥王曼督斯,也開始將話題引到索倫的身上。伊寧維爾看了他一眼,緩緩搖頭,“並不是,我走之前給了他那麽大的幫助,就這也沒有攻陷維林諾,說實話真的讓我失望!”維拉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再次一沉,不由自主的追憶起當年的那段險些覆滅的歲月。那恐怖的黑色大蛇,腐蝕性驚人的血液,寄宿萬物而生的繁衍方式等等。最終,若不是伊露維塔出手,以不滅的火焰,將他們燒灼殆盡,後果實在是難以估計!如今,聽到伊寧維爾親口承認異形出自他手,即便維拉們早已知道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為之戰栗。

“既然明知道索倫,難以成事,我又怎麽可能在選擇他?”他對著面前的維拉,逐字逐句的說出他的算計,反正事以至此,大勢已成,中土再無任何人可以扭轉目前的局勢,伊露維塔如今自顧不暇,被拖在一亞之外,阿門洲中的諸位維拉雖在,但也無法在扭轉局勢,當初創造的異形都能逼的他們險些覆滅。更何況,如今早有準備的伊寧維爾,親身主持一切,維拉們還有什麽底牌抵擋他席卷阿爾達的軍隊?

“索倫太高估自己了,他把所有人都當做棋子,卻沒有想到自己能否把控棋局!他以為自己是捕蟬的螳螂,卻不知他的一切行為,都已被身後的黃雀看在眼中。所做的一切,終究會成為我攻陷阿爾達的助力!”伊寧維爾面向他們,誠摯的發出自己的邀請,“歐洛米,

托卡斯、曼督斯、烏歐牟,我對阿爾達依然存在著深厚的感情,對你們也同樣如此。你們不知道,目前正處於怎樣的時代,這是一個極大的變革,一場可以改變所有眾生的進化。世界與一亞,同樣也在這場升華的變革之中,你們也同樣如此。”“無論你們怎麽努力,也無法扭轉大勢,就如同阿爾達之王曾經對米爾寇的宣判一樣。他曾經在你們面前,鄭重的宣告米爾寇必將於第一紀元終結。而現在,你們所面臨的情況,一如當初曼威對米爾寇的宣判一樣。所有的努力與掙扎,只不過是延緩自己的死亡倒計時。如果你們現在選擇幫助我,那麽阿爾達與一亞依然會得到保留,萬物將會遠離威脅,你們依然可以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宇宙之間的融合,不會因為你們個人的因素停止,這是大勢所趨。任何企圖阻礙這股大勢的人或者……神,都將被統一的宇宙徹底的碾成齏粉,連成為歷史塵埃的資格也沒有!”

“你們的選擇是什麽?”伊寧維爾以這句話做結尾,目光盯著表情不斷閃爍中的四位維拉。

良久過後,曼督斯開口了,他們之間已經商量出了結果,“伊寧維爾,雖然汝所描繪的景象與成果,充滿了誘惑。也告訴了吾等,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他滿臉的冷峻,“這些都只不過是和米爾寇一般的虛假謊言,吾等不會如你這般,選擇背叛一亞,背叛阿爾達,背叛眾生。因此,縱使明知前路是死,吾也要同一亞一起,回歸無盡的虛無。縱使一亞覆滅,也如此。”

“說的好,哈哈哈。”托卡斯大笑著拍著手,道,“吾等本就是自一如的意念中而生,再次回歸一如,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雖然,吾眷戀阿爾達的寧靜與美好,但是若讓吾親眼看著吾等辛苦所造的世界,被他人侵佔,吾始終無法接受。雖然,汝與那異域之神的合謀,強行為一亞帶來本不該屬於它的命運。但是,做為一亞的一份子,吾等實難接受與汝一起,合謀算計一亞。因此,縱使是死,也只不過是再次回歸虛無!”

“漫長的歲月裡,吾見識了一切,與兄弟們一起合力創造阿爾達。一點一滴的讓本是虛無一片的阿爾達,逐漸豐滿,逐漸被生機充斥。這裡,有著吾等的心血與精力,因此看著它承受不該屬於它的‘天命’, 吾無法接受,吾會以生命捍衛阿爾達與一亞的自由,而不是為了生存,選擇背叛它。”歐洛米說完,上前一步,站在曼督斯與托卡斯的身邊。而大海的主宰,眾水之主烏歐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與態度,他同樣與歐洛米,托卡斯還有曼督斯他們並肩站在一起。

伊寧維爾默默無聲的看著他們,不知為何心中有著沉重,但是想到自己的目標,這份沉重卻轉瞬消失不見,他望向四位維拉,道,“我會以對待至高神靈的無上禮儀,對待你們!我也會善待中土眾生,他們將在古老而新生的統一宇宙裡,得到升華。你們無需擔憂他們今後的命運,也無需擔心一亞的命運,因為,統一的宇宙是包容的。它會給所有的生命,一個公平而合理的機會。”

說完,他對著面前的四位維拉,致上最崇高的敬禮。隨後,緩緩出鞘的昆古哈爾與飛身撲上的刀鋒女皇,迎向了慷慨赴死的維拉。

最終,不滅的火從維拉的身上湧出,伊寧維爾緩緩吸納接收者這純粹的火焰,身上的氣勢在不斷的增強著,籠罩一亞的劫氣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強烈。那飄忽不定的未來,無處琢磨的天命,徹底的清晰,在無一絲一毫的波動。無論是一亞,還是阿爾達,屬於它們的天命出現了!

而在維林諾,高高矗立萬古的泰尼魁提爾之巔,眾神默默的看向烏塔莫的方向,無聲的悲戚流淚。為四位維拉的隕落而哀泣,為一亞與阿爾達最終的天命而流淚。眾神已看見,屬於一亞最終天命的到來與無可更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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