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山寨的族會一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在此期間阿布桑老人難得的高興,一直連連敬酒。謝國輝與李如龍也都喝了不少酒。
甚至新生們也開懷暢飲起來,直到最後鐵虎一邊舔著雞腿,然後咬著酒碗醉的快不省人事了,這場族會才真正結束。
為了不打擾孤龍族人們的休息,謝國輝與李如龍謝絕了阿布桑老人讓族人騰出的空房子,而是回到了兩輛依維柯大轎上取下了不少行軍帳篷。
阿布桑老人看了看謝國輝他們的行軍帳篷,再加上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鐵虎、吳大壯等人笑意連連,一個勁說著“貴客好好休息,老朽不再打擾的話。”然後退出了陸院與警院的帳篷區。
不過當阿布桑老人剛走,便又來了一個孤龍族的少年,手上則拿著兩柄孤龍族的戰刀分別留在了陸院和警院。
等這名少年們剛回到自己的家,突然屋外黑暗處走出來一個老者,少年定睛一看居然是阿布桑老人。
阿布桑用孤龍語問道:“托衣娃娃,我讓你送過去的戰刀給到兩位勇士沒有?”
小托衣連忙恭敬的向著阿布桑行了一個禮說道:“阿布桑村長,戰刀我已經送過去了,不過我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睡下了,而且打著很大的呼嚕聲,我本想叫醒一個人讓他接收這兩柄戰刀,可是我找不到一個醒著的人,所以我就把戰刀給一個帳篷留了一把。阿布桑村長托衣明白您讓我交到勇士的手上,可問題是勇士也沒有醒來啊,托衣辦事不利,請阿布桑村長責罰。”小托衣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
阿布桑沉聲問道:“你去的時候,他們真的都睡了麽?沒有一個清醒的?”
“是的,我找不到一個清醒的人,都睡得很死,根本叫不醒。”小托衣非常認真的解釋道。
阿布桑老人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托衣我讓你把刀送到勇士手上的事情便怪不得你,這樣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謝村長,托衣告退。”小托衣如釋重負一般,連忙向著阿布桑老人道歉,然後回到自家的吊腳樓上。
阿布桑老人望著托衣上了樓,身子這才慢慢的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而此時,就在距離佤山寨不遠的阿薩江邊,兩名身著孤龍族湛藍色布衣人影正在江邊的黑暗中摸索著什麽東西。
知道其中一人好像被麻繩一樣的東西絆了一下,身子向前傾,一不留神便把腦袋磕在了江邊的巨石上,頓時鮮血直流,痛苦不已。另外一人暗罵了一句:“瞎嚎什麽!給老子閉嘴。一會兒萬一引來了巡邏的警察,耽誤了大人的事情,咱們兩個都得掉腦袋!”
聽了對方威脅的話語,頭上流血的家夥只能忍著悶哼起來,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在頭上裹了幾圈算是包扎了。
兩個人連忙拉起腳下的麻繩,在江邊找了一棵看似非常粗壯的大樹,把麻繩綁在了樹上。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隻強光手電,對著寬闊的阿薩江那一邊閃了三下。
不一會兒江的那一面也有一盞強光手電閃動了三下。
“大人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阿豺你再檢查一下綁好的繩索,決不能出半點紕漏。”
頭上裹著衣服,滿臉是血的三角眼阿豺哼了一聲,又把大樹上的繩索用力的拉了拉。
“阿豹!沒有問題,你可以通知大人他們可以過來了。”代號阿豺的男人低聲說道。
阿豹又掏出了手電,對著阿薩江的那一邊畫了一個圓。
不一會兒江的那一面也回應了一個圓。
“阿豺走!跟我去江邊迎接大人。”阿寶說完,領著阿豺向著阿薩江邊跑去。
不過等他們二人跑到了阿薩江邊,眼望著寬闊無邊,驚濤巨浪的江水,都有點擔心,夏日是山洪暴發的時間,這麽大的巨浪那邊的人能否順利過來呢?
不過他們兩個的擔心確實是多余的,因為沒過一刻鍾兩人就看到靠近華夏國這一邊的阿薩江水面上浮起了幾十個黑色的潛水帽。
這幾十頂潛水帽慢慢的越來愈大,不過一會兒便有幾十人悄無聲息的從冰冷的阿薩江水中摸了出來,這幾十個人影瞬間就把阿豺與阿豹包圍了起來,他們手上居然都拿著黑乎乎的槍械,幾十人中突然有一個人的槍械“哢哢”子彈上膛。
這種非常敵意的舉動簡直把兩個孤龍族人嚇壞了,他們用非常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們是孔卡大人的人,你們想幹什麽?”
兩個人的話音一落,突然有一個人影一邊鼓掌,一邊大笑著從幾十個持槍人中走了出來。
“哈哈哈哈,父親他說的對,再彪悍的孤龍族人也會怕槍啊,華夏人果真是外強中乾的民族。行啦,你們都把槍放下吧,讓我來跟他們談。”
這個人影說著話,去掉了頭上的潛水頭套,露出了一副非常病態的容貌,深陷的眼窩,蒼白的膚色,還有嘴角旁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的疤痕。
這個人用自己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滿口黑色的牙齒。
“你們是阿豺,阿豹吧。”
“是,是,大人,我們就是阿豺阿豹。”兩名孤龍族人完全被眼前這個人陰邪的氣質嚇壞了,忙答應道。
這個病態的男人歪著頭看了一眼阿豺阿豹,用一種非常蔑視的語氣說道:“你們就是我父親花了幾十萬養的狗?那麽好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次我帶著最新的貨過來,就是要去見你們華夏的買方,現在你們告訴我目前華夏這邊的情況如何?”
阿豺阿豹聽這個病態的男人管自己叫狗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礙於身邊這麽多支衝鋒槍頂在身後,也只能陪笑著說道:“大人既然是孔卡大人的公子那也就是我們兩個的主人,我們兩個已經探查好了,最近華夏這邊的公安和部隊主要集中在上遊五十裡外的友誼橋那塊,我們佤山寨偏遠,他們根本顧忌不上,我們兩個可以帶著各位走小道去水貢鎮,天亮就可以到了,保證各位大人一定安全,絕對碰不上華夏警察!”
病態的男人非常滿意這種怯懦的表現,他靠近阿豺阿豹說道:“非常好,你們辦的不錯,記住我叫西度,你們的新主人,如果真的如你們所說的我這一次能順利辦完事情,回頭我會給你們更多的錢,但是如果讓我辦事不順利,那麽我會第一個扒了你們的狗皮,明白了沒有?好吧兩位,現在你們就給我們帶路吧。請!”
西度的話音剛落,阿豺與阿豹臉色大驚,嚇得更是顫顫巍巍。
阿豺有些猶豫,他仿佛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得,對著身後的西度說道:“主人,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訴您。”
“哦?阿豺先生,什麽好消息讓您如此激動,迫不及待的告訴我啊?”西度一笑臉上恐怖的傷疤更加駭人。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您所說的華夏警察與軍人裡麵包不包括學員啊?因為昨日裡,我們村的孟龍回來了,還帶回他的好些個軍校學員戰友。然後後來又來了好多警察學院的學員,還有他們的老師。我不知道這些人算不算是能威脅我們的力量?”阿豺非常謹慎小心的說道,在他看來任何一句話沒說好都有可能讓身後這個非常病態的西度開槍崩了自己。
西度聽完了阿豺的話,突然眼中亮起了一抹非常亮的神色。語氣居然變得激動起來。
“阿豺先生您說的是真的麽?啊哈哈哈哈,真的讓我碰見了?太好了!阿豺先生我太喜歡您給的情報了,好從現在開始你把你當人來看。您的傭金我會再加百分之五十。”
聽完西度的話,阿豺突然楞了一下,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實話實說的事情居然能讓西度如此的高興,片刻後他便符合著西度笑了起來。
不過阿豺身邊的阿豹卻是冷眼盯了盯阿豺,有些不太服氣。
“西度主人,我也有一個情報,您也許會感興趣。”
“哦?阿豹你也有好消息?快說來聽聽。”
“西度先生,我親眼所見那一群來訪的警院學員裡,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警花,那身姿,那臉蛋簡直太完美了,我相信西杜先生一定會很喜歡的,如果您需要,我願意立刻潛入他們的營地為您把那個女警花偷出來獻給大人。”阿豹幾乎是獻媚似得對著西度說道。
“奧,漂亮的女警花?哈哈哈哈,我看還沒有阿豹先生您長得好看!不過也謝謝你的情報,我覺得那個女警花一定是我這幫兄弟們喜歡的,沒關系等我們殺死了那些該死的華夏學員,女警就賞給我的兄弟們吧。”西度說完話,嘴角冷冷的一笑,順勢在阿豹的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他這個舉動把阿豹嚇了一跳,但是不敢移動半分,只能任由西度在自己臉上蹂躪。
“西杜先生,我們答應孔卡先生隻保護您去參加水貢鎮的會議,並沒有再去和什麽華夏童子雞學員做遊戲的時間。”西度身邊一個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黑影用英語說道。
西度非常不滿意對方打斷自己蹂躪阿豹臉頰的消遣,冷聲說道:“親愛的弗斯科先生我想我父親能請您來保護我去見水貢鎮我們的代理人,一定是花了大價錢的,我想想是一百萬美金還是五百萬美金?亦或者是一千萬美金?我想這些都不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您應該知道的,我父親是非常信任你們這些美利堅退役的海豹們才會給你們活的,而你們呢也只需要考慮照顧好我就行了,如果我想幹什麽你就應該讓我去幹什麽,而不是掃我的興。如果你們能幫我殺掉那幫子特警學員還有該死的軍校學員,我可以在這次任務的基礎上再給你加上一千萬美金,如何?親愛的弗斯科先生?”
高大的身影聽了西度的話,同樣是楞了一下,辯解道:“西度先生,這裡是華夏,本來我們就已經非法進入他國領土了,再加上我們要去水貢鎮見那些該死的華夏代理人,這本來就很危險,我實在不明白西度先生您為什麽非要去殺死那些童子雞學員呢?”
西度突然冷冷的一笑,從身後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說道:“阿薩江的事情本來就該阿薩江人來處理,憑什麽他們華夏人一來,我們賴以生存的製毒業就要放棄了?我來華夏這邊開會就是要讓那些代理人知道,阿薩江的武裝絕不會屈服於華夏的,而且我們有能力在他們的國土上為所欲為,至於我為什麽要殺死那些學員是因為我臉上的這道傷疤就是他們的一個學員留下的,虧我的父親還那麽信任他,可是他卻背叛了我們,而且還開槍打傷了我的臉,這種仇我必須得報,弗斯科先生請您務必幫幫我,事成之後我會再多給你一千萬美金,如何!”
聽了西度的話,弗斯科沉默了半餉,只能點了點頭,但是當他答應西度的請求時,身上居然打了一個寒顫,他不知道這個寒顫究竟是不是從冰冷的阿薩江水中走出來時被冷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