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校尉提著的銀子,穆楓他們相信這只是一個美妙的開始,這個秦飛絕對能從那些商鋪中拿回更多屬於他們的銀子,這點此時的他們十分確信。
嗯,讀書人果然陰險,秦大人更甚!
同時,他們暗自慶幸秦飛能來白鷺洲百戶所,能給他們這群生無可戀的苦哈哈帶來了一絲曙光。
正走著間,穆楓跟了上來,腆著臉問道:
“大人,現在我們再去哪一家?”
看到了秦飛神奇的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今天多走幾家,最好是把幾個硬茬都給解決了,那麽剩下的商戶自然就微不足道了。
“去寶玉齋吧!”
秦飛想起自己預謀了幾天的事情,順口說道。
穆楓一喜,賤笑道,“好嘞,大人,卑職帶人給您開路!”
秦飛見故作正經的穆楓,笑罵了一句,“穆楓今天早上吃飽了撐著了是不是,大白天的開什麽路?你難道想讓禦史參本官一本?”
穆楓嘿嘿一笑,“不是,卑職隻想給大人壯一下威風而已,既然大人說不合適,那卑職就隻給你帶路就是,嘿嘿。”
“嗯,走吧!”秦飛應了一聲,帶著一乾手下往寶玉齋而來。
現在正值午時,寶玉齋客人不多,秦飛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以後,掌櫃任永滿臉疑惑的迎了出來,他這寶玉齋和四海賭場一樣已經好久沒有錦衣衛上門了,如果有也只不過是錦衣衛書歷來買點紙筆上門的,斷沒有如此大張旗鼓的十多二十個人一起前來。
自己寶玉齋不會是犯了什麽事吧,任永在心裡反問了一句,但自己經營的都是一些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呀,能犯什麽事?
忍住驚異,任永朝秦飛等人一鞠躬道:
“各位大人,不知您等大駕光臨寶玉齋所為何事?”
秦飛輕喝一聲道:
“本官乃白鷺洲錦衣衛百戶,此次帶隊前來只是例行檢查,一來是看你們這兒是否有違**畫販賣,二來看看你們是否有違法出售贓物!”
因為上次秦飛是喬裝易容而來,此時的相貌和聲音與當時早已是天壤之別,任永並沒有認出他來。
聽了秦飛所言,任永知道今天這群錦衣衛是故意上門找茬的,他心中稍安之下應付道:
“大人,我寶玉齋可是一向都遵紀守法的厚道商鋪,在桃花街乃至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並沒有經營過那些違法違禁的書籍字畫,還請大人明鑒!”
秦飛大大咧咧的道:
“任掌櫃,你說沒有就沒有嗎?那皇上還養我們錦衣衛幹什麽?你是不是遵紀守法,還得搜過才知道,對不對?”
在任永心裡,他知道自己這兒絕對沒有違法違禁的書畫,這裡的每一幅書畫都是經過自己嚴格審查之後才擺放出來的,在這點上,以他經營幾十年的書畫經驗當然不會犯如此的低級錯誤。
可是,看秦飛等人的架勢,要是不讓錦衣衛查看嘛,估計他們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讓查看嘛,自己的寶玉齋指不定會被這群窮凶極惡大字不識的武夫弄成什麽樣?
猶豫片刻,任永一咬牙,查看就查看,如果等會沒有查出東西,看你們還有什麽說的。
“大人,查看可以,但還請你們小心一些,以免損壞了書畫!”
秦飛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們會小心一些的。”
見秦飛答應下來,任永便帶著他一個個櫃台仔細查看起來,查看過後秦飛表示都沒有問題,任永心中稍安,繼續帶著秦飛查看。
當來到上次取出《雪霽望五老峰圖》的櫃子時,秦飛一指,“把那裡面的也打開看看吧!”
任永面現難色,
怕自己的寶貝有所損傷,開口道:“大人,裡面的可都是一些名貴的字畫,實在沒有什麽看頭。”
穆楓雖然不明白秦飛要做什麽,但他知道秦飛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現在他見任永拒絕,把繡春刀往櫃台上用力一拍,怒道:
“囉嗦什麽囉嗦,我們大人叫你拿出來你就拿出來便是,在這裡嘰嘰歪歪的是不是想去參觀一下我們錦衣衛的大牢?”
見穆楓發怒,任永心中很是害怕,以前錦衣衛沒有來收取平安銀,一方面是被東廠壓製沒有辦法,二來也是不願與包括自己老爺工部郎中魯雲康和刑部右侍郎尹懷為首的一幫朝臣作對,至於自己在錦衣衛面前算個鳥,就是當場殺了自己也不算什麽大事,最多事後胡亂給自己安一個罪名罷了。
無奈之下, 任永隻好打開櫃子一樣一樣的遞給秦飛檢查。
當遞到《雪霽望五老峰圖》的時候,秦飛接過畫卷,唐磊向前一偏身擋住秦飛的身子,指著櫃子裡面的另一幅書畫道:
“還有,你再把那一幅拿下來看看。”
說完唐磊回正身形。
就在這一句話的時間,江斌拿出一副畫卷與秦飛互換,然後把真跡放入了懷中。
秦飛在任永面前裝模作樣的打開卷軸,仔細辨認起來。
突然,秦飛一聲厲吼,“任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銷售贓物?”
任永知道自己這幅畫絕對不是什麽贓物,而是十年前從一個生意失敗的安徽商人手中低價購買回來的,更沒有違禁之說,此時雖然心中驚懼,但還是鼓起勇氣大聲反駁道:
“大人,冤枉呀,老夫怎敢銷售贓物,這幅畫可是從地道的商人手中買回來的,斷無贓物之說。”
秦飛冷冷一笑,“那這幅畫究竟是不是你當時買回來的那幅?”
任永接過去草草一看,肯定道,“沒錯,就是當時那幅畫!”
見任永沒有發現異樣,秦飛心中一喜,開口道:
“既然任掌櫃說不是贓物,而本官認為是,既然這樣為了以示公平公正,我們也不要你跟我們回錦衣衛衙門審查,我們就去應天府衙門請他們判定一下。”
秦飛話一說出口頓時感覺到不妥,那應天府府尹薑憲因為鄉試一案被貶,而自己又在秦淮河詩會上得罪過應天府府丞田善文,只怕應天府上下都對自己心懷怨恨,沒有半點好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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