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吩咐絮兒去同翡翠樓東家說了一聲顧橫波離開的事情,雖然顧橫波只是行腳翡翠樓,而且又在狄安手中贏得了賣身契,但顧橫波在翡翠樓這段時間,東家待她也不錯,說一下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在臨近午時,秦飛抱著顧橫波走出了翡翠樓大門。
看著漸漸遠去的翡翠樓,顧橫波不禁熱淚盈眶,自己終於擺脫了這肮髒之地,終於擺脫了困擾自己十多年的噩夢之所,這些都得益於眼前溫柔的抱著自己的男子。
看著義無反顧的秦飛,顧橫波心裡一熱,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秦飛牢牢的拴住,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了,不管以後的日子如何艱辛潦倒,一無所有她也絕不後悔,她都願意陪著秦飛闖過一切磨難,願意在他身邊做一個乖巧的小女人。
此時淚如雨下的顧橫波沒有了媚絕天下的妖嬈,有的只是對未來的期翼與向往。
幾人來到楚府別院,唐磊母親和幾個傭人迎了上來,秦飛安頓好顧橫波囑咐絮兒好生照顧後,開口道:
“這個,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們不必管我了。”
好奇寶寶蕭敬遠生性好動,自然不願待在屋子裡,他舔著臉一副小跟班的模樣道。
“秦大哥,你出去幹什麽,我也要陪你去。”
“沒事,我就出去走走!”
“那我也去走走!”對於秦飛的謊言,蕭敬遠當然不信,他知道以秦飛的性子,如果沒有事他是絕對不會丟下重病在身的顧橫波獨自外出的。
蕭敬遠一說蕭寒煙自然也跟了來,在路上秦飛才說了實話。
“蕭小姐,我想去一趟千戶所看看太倉走私殺人案進展,然後再去蘇州府推官那兒去翻看一下幾次殺人案證人的口供。”
“秦飛,你還是猜測蘇州連環殺人與那句詩有關?”蕭寒煙疑惑道。
“嗯,反正閑著也無事,去看看才能安下心來。”
“哦。”
來到錦衣衛蘇州千戶所,千戶馮彥輝依然滿臉笑容的親自迎了出來。
“二位蕭公子還真看得起我馮某人啊,快,快,請進請進。”
進得千戶大廳,馮彥輝也不待秦飛蕭寒煙問詢,直接開口道,“幾位是來關心太倉走私殺人一事吧?”
“嗯,”蕭寒煙點了點頭。
馮彥輝知道蕭寒煙幾人斷不會走漏消息,如實道:
“本官已經派了兩個百戶帶了兩百余錦衣衛秘密前往太倉,如果吳家真的會在十五月圓夜走私交易,必然會悉數被拿,幾位就不要擔心了。”
秦飛聞言心裡大定,兩百錦衣衛可不只是吃乾飯的,這可是皇帝親軍,大夏軍隊精銳中的精銳,不出意外這件事情基本無礙了。
“卑職謝謝大人為民做主鏟除不法!”說完抱拳深深的一禮。
馮彥輝哈哈一笑,這秦飛還真是到哪座山唱哪首歌,一個才子居然給行軍禮,怪不得上面對他親眼有加,撇開他本身逆天的能力不說,單就這為人的學問也是老到非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大人,卑職還有一事請大人定奪!”
馮彥輝一樂,這秦飛心還真寬,“什麽事,說來聽聽!”
秦飛接口道,“大人,對於蘇州連環殺人案卑職有個想法。”
馮彥輝聞言大喜,這次蘇州連環殺人案案犯囂張狂妄至極,使得聖上震怒,下旨怒斥了蘇州府一眾官員,自己這個錦衣衛千戶也被殃及池魚,聖上為此還開出重賞限期偵破此案。
可如果再有無辜女子慘死,只怕蘇州府上下官吏和自己這個千戶也都難逃乾系,為此,這段時間他沒少為這件事擔心。
而現在,沒想到秦飛居然對案件有了想法,這能不令你他欣喜若狂嗎?況且他知道如果秦飛沒有幾分把握,斷不會信口開河,來消遣自己這個手握重權的錦衣衛千戶的。
“秦飛,你快快講來!”
馮彥輝有點迫不及待。
秦飛見馮彥輝猴急的樣子,隻笑了笑,便把自己的猜測和關於詩句的來歷一一講給了的馮彥輝。
馮彥輝本就是錦衣衛獨攬一方的魁首,錦衣衛更是偵緝不法的行家,依著馮彥輝職業的天性,一聽秦飛此言,馮彥輝一拍大腿讚道:
“哈哈哈......”
“秦飛,你還真是本官的福星啊,此事八九不離十正如你所猜測的,走,隨本官去蘇州推官那裡看看。”
馮彥輝知道這事非同小可,也不多說,領著眾人來到蘇州府衙。
知府段恆一聽馮彥輝到訪,放下手中公事便迎了出來,雖說段恆品秩乃四品要員,比錦衣衛千戶馮彥輝還要高一品,可錦衣衛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沒有那個人願意在一些小節上惹得他們不快。
況且, 馮彥輝能在錦衣衛裡獨霸一方,牧守蘇州府,自然有其能量,所以段恆出門迎接也不算折節。
出門一看,秦飛也在,另外還有兩個器宇不凡的年輕人,雖然不知這兩人身份,但能與馮彥輝並肩而走,定然也非等閑之輩,當下他也不敢怠慢。
“哈哈哈,不知道什麽風把馮大人幾位給吹來了,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馮彥輝也打著哈哈,“段大人,這段時間你可是為此次蘇州洪災受苦的黎民百姓嘔心瀝血,操碎了心呀,今天我等冒昧前來打擾,還請段大人多多海涵!”
“那裡,那裡,馮大人過獎了,這本是本官的分內之責,談不上操心不操心的。”段恆謙遜了兩句便請眾人進入大堂。
馮彥輝在蕭寒煙姐弟面前不敢托大,誰讓他們有個叫‘王剛’的爹呀,當下就要讓蕭寒煙姐弟先行。
蕭寒煙自是不願仗著父親的威名凌駕於一個朝廷命官之上,一番謙讓後馮彥輝才當先與段恆率先進入大堂。
眾人進入大廳分賓主入座。
段恆見一向眼高於頂的馮彥輝在這兩人面前竟然如此謙遜,心裡暗自驚異,實在忍不住好奇之心,望著蕭寒煙姐弟道:
“兩位公子,恕本官眼拙,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蕭寒煙淡然道,“家父姓蕭名天銳,小女子見過段大人。”
段恆大驚,作為一個歷練官場的文官,如何不識得首輔蕭天銳,這可是耳提天下百官的巨擎人物,雖天下也有諸多同名之人,但其子女能得馮彥輝如此看重,其身份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