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入正殿以來，便是焦點的卓斷水，此時正面對著一個非答不可的問題。這個問題對他而言，自然是非常艱難的抉擇。倘若答應了陶應，他便違抗了師命，反之的話，今天他就有可能葬身於此。

　　是的，卓斷水雖然武力過人，但是他卻不是一個迷信“個人”武力的人。

　　至少眼前這一幕，便不是他單純用武力可以化解的。

　　早在進入州牧府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暗藏在各個角落，身披戰甲手持武器的士兵。

　　數量雖然沒有辦法精確的估量，但是想來不會少於數百人。

　　現在若是正面拒絕了陶應的“好意”，那麽想必轉眼間這些士兵，便會衝入正殿與他為敵。

　　或許還有一個“江湖”點的方法，那就是以雷霆萬鈞之勢擒拿豫州牧陶應，脅迫其為人質，方能逃出生天。

　　但是，這個方法真的可行嗎?

　　當卓斷水在思索脫身之法的時候，正殿內眾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其身上，大家都在等著他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似是注意到了卓斷水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居於陶應右手邊的一名披金帶甲的中年武將，“若無其事”的向前邁了一步，恰好擋在了卓斷水與陶應之間。

　　僅憑氣場，卓斷水便已經判斷出——這是一個高手！

　　起碼，在殿外的那群士兵衝進來之前，是絕對能夠拖住自己的。

　　這些暗地裡的舉動，似慢實快。一切的行為，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在那名中年武將做出反應的時候，卓斷水便已經失去了動手的機會。

　　除了兩名當事人之外，這些“小動作”，殿內便只有居於主位之上的陶應，和劉朝偉有所察覺。

　　陶應眼中精芒乍現，他毫不猶豫的接著向卓斷水厲喝道:“哼！你這般沉默的態度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對我有所不滿?”

　　【看破】豫州牧的態度有所變化，就在剛剛的頃刻之間發生了什麽?這位州牧大人已經下了殺心。

　　雖然沐陽未能發覺這些，在他眼皮底下的“暗流”，不過通過系統的提示，他也能夠清楚的知道，卓斷水要是拒絕了陶應的話，想必會被其格殺當場。

　　到時候他這個卓斷水的好友，說不定也會被“株連”。就在沐陽想要再勸一勸卓斷水，以防這“飛來橫禍”真的降臨時，卓斷水終於開口了。

　　“下官怎敢拂了州牧大人的好意?不過……下官甚是歡喜現在的生活，軍營的事情……”到底還是形式比人強，卓斷水也只有無可奈何的妥協了。

　　聽聞此言，豫州牧陶應精神為之一振，在此大喜之下，他用力的拍了下手邊的座椅把手，興奮道:“此事，吾允了！在無要緊戰事的時候，你就安心做你的捕快吧！”

　　豫州牧陶應倒也沒有過分的相逼，兩人之間，到底還是“相互妥協”了。

　　“謝！州牧大人。”卓斷水雙手抱拳，回應道。

　　他這般做法，無疑是不合禮數的，正殿內居於左右的人都明顯的皺了皺眉。正當有人要開口彈劾卓斷水之際，陶應又再度開口了。

　　他豪邁的大笑道:“這有何可謝的！吾知道，你們昨晚還在頃刻之間，就破了宋府的命案不是嗎?吾對待有功之臣可是從不吝嗇的！今天當是要大大的賞你們！你們先說說有什麽想要的嗎?”

　　這番話裡，毫不避諱的表示著，陶應對於卓斷水的看重。這讓剛剛想要諫言的人，

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多謝州牧大人！只是，昨晚的案子雖有下官的一份力，但是破案之人卻是沐陽。”卓斷水依舊對陶應拱了拱手，應答道。

　　這番不卑不亢的舉止，簡直讓陶應愛煞了。有武力、有頭腦而且還知進退，這就是陶應眼裡的卓斷水了。

　　而且，剛剛沐陽維護卓斷水的舉動，也算是為他招攬卓斷水，盡了一份力。既然如此，陶應自然也不會拂了卓斷水的意。

　　他溫和而又不是威嚴的向沐陽問話道:“汝便是那本膾炙人口，令人拍案叫絕的《西遊記》的作者，沐陽嗎?”

　　沐陽可不是卓斷水，他自知自己沒有人家那麽大的“腕兒”，當即便躬身來了一個標準的90°“直角垂直”作輯，恭恭敬敬的回道:“草民便是。”

　　“既然汝有如此才華，而且吾也知你在圖書館任職，那麽吾便封你做豫州藏書閣裡的學士，你可願意?”陶應未做多想，便安排了一個閑職，打發道。

　　“多謝州牧大人！”沐陽恭敬答道。

　　嘴上答應的好，心裡卻馬上就吐槽了起來:得！自己這是和藏書閣多有緣分啊?之前的圖書館，現在的豫州藏書閣，差距算是在，一個是“聘用”，另一個是有“編制”?

　　不管怎麽樣，雖然只是一個閑職，沐陽也算是終於進入了，以豫州牧陶應為核心的豫州權力階層了。

　　最後，陶應給劉朝偉提了三成的俸祿，賞了卓斷水一匹駿馬，再通知三人參加今晚州牧府的晚宴，便放三人離開了。

　　……

　　在沐陽、卓斷水與劉朝偉離開之後。

　　州牧府的書房裡，除了豫州牧陶應之外，還有那名剛剛與卓斷水對峙的中年武將，兩人端坐於茶幾旁。

　　陶應端起茶杯，淺淺的嘗了一口，對中年武將問道:“李非，你觀這卓斷水如何?”

　　李非不做多想，直接答道:“按照情報上來看，卓斷水輕易的擊殺了二流高手馬鈺，單論武力當在一流之上。今日我近距離的看了他，雖然未曾交手，我也能肯定，其必然是不在於我之下的後天巔峰了。”

　　陶應顯然被李非的話吸引住了，他激動的問道:“此話當真?卓斷水今年還未滿二十歲吧?”

　　“主公，他可是昆侖山的天下行走，若是沒有此等武力，才讓人奇怪。”李非喝著茶，笑道。

　　“好啊！如此一來，待他突破先天，我們便有了在軍事上抗衡蕭景勝的資本了。”陶應振奮道。

　　李非卻皺了皺眉道:“蕭景勝能將殘破不堪的神機營，經營到如此地步，他的厲害可不止是武力而已啊！而且，今日我們以勢相迫，我擔心那卓斷水未必能夠歸心。”

　　陶應自信笑道:“今日在正殿裡，卓斷水的表現當得上是，有勇有謀、知進退了。他今年才十八歲而已，稍加培養一番，將來必定就是另一個蕭景勝！至於歸心?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打動他，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