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再度泛起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並不是說這張臉長得很醜,相反,這張臉相當的帥氣,帶著一股子精致般的感覺,甚至比他以前見到的任何男人都要帥,就像是典型的小白臉。 一頭黑色的頭髮有點自然的彎曲,隻不過長度卻有些長了,再加上那股子俊美,就好像一個女人似的。
他的身高一米八五,身材修長,面白無須,眼若星辰,眉如利劍,一切都是無可挑剔,氣質中還帶著一股子憂鬱的感觸,有若藝術家般,這要是在前世,相信隻要是一個笑容,就會把大多數女人的魂給勾過來。
但是這和他之前的形象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以前他對自己的形象特別的自豪,猛如張飛,還帶著男人式的絡腮胡子,人高馬大,那才是真男人,現在這就是標準的小白臉。
這樣怔怔糾結了半天之後,劉揚這才回過神來,黯然坐在床上,有些事情,既然沒辦法改變,那就隻能被動的接受了。
到這時他才有心思翻看著記憶中關於這一千年之後的事情,這個時代已經和一千年之前完全不同了,每一個人都是通過指紋來認定身份的,不管是錢財、通訊還是一切的聯系,都通過指紋來確認,大多數的紙製品都已經沒有了,徹底湮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一千年之後的這個劉揚,出生在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之中,而且打小就定下了一門娃娃親,但在結婚的當天,也就是一個月之前,他還沒有進家門,就被老婆給打了出來。
這個劉揚的性格極其的軟弱無能,平時就像是個娘們似的,被老婆踹了幾腳,罵了幾句,就那樣哭哭啼啼的跑出來了,但他也無處可去,就隻能待在這間流浪漢收容所之中。
在收容所的這段時間裡,他天天被人欺負,不是打就是罵,更是被人稱為劉廢物,這使得他隻能躲在房間裡,終日不敢出門。
隻不過昨天在被人打了一頓,再狠狠侮辱了一番之後,他哭了一整個晚上,到今天早上竟然有點心灰意冷,一時想不開,竟然上吊自殺了,在劉揚附身之前,上吊的繩子被牛頭馬面弄斷了,這才讓他得以重生。
這樣的男人,想想就讓劉揚覺得窩囊,這真是一個娘們式的爺們,想想就讓他覺得心寒,簡直就是一堆撫不上牆的爛泥。
隻是這間房間收拾得倒是相當的乾淨,在這間收容所中,每一名流浪漢都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一點福利卻是不俗。
畢竟現在地球上的人口已經不多了,也就是四十幾億,更多的人已經開始移民到別的星球上了,火星上已經建立起了一個人類的大本營,所以這使得人們的福利也好了不少。
但住在收容所中,那也就是解決個溫飽問題,別的什麽也沒有,一日三餐也說不上有多麽好,就是讓你吃飽就行了,這就是懶漢式的生活。
劉揚打量了一下這間房間,牆壁是純白色的材質,一體合成,床是一米二的,看起來相當的簡潔,房間內全部的材料都是采用化工合成製作而成的,這個時代,能用上木製品的,那都是真正的富豪。
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繁華,隻不過貧富的差距依舊存在,而且比之一千年之前更加的劇烈。
有人的世界,就有階級,這就是現實,沒有人可以逃避,總有那麽一群人喜歡凌駕於別人之上,也總有那麽一群人自甘弱小,被人欺負,就像是這一世的劉揚這樣,沒有一丁點的骨氣。
這個世界真正的權利都是掌握在那些超級富豪的手中,
他們甚至能夠左右政治的格局,絕對的自由在任何時代都是不存在的,就算粉飾了太平,也隻不過是表面上的自由罷了。 劉揚坐在床上,怔怔想了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他以前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會有太多的自怨自艾,堅毅果斷,沒有路也要闖一條路出來。
反正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麽他就沒有再回去的可能了,總是得想想可以做點什麽,畢竟他不想一直住在這裡,成為社會的最底層,被人一腳都能踩死的類型,甚至死了之後都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
歎了聲,劉揚查了查他帳戶上的余額,這個時代,每一位人類公民都會免費贈送一個指紋驗證儀,隨時隨地可以進行一切的查詢。
牛頭馬面倒是很仗義,給了他一百萬,這足夠他做很多的事情了,隻是在看了他們遞過來的紙條之後,他又罵了一句,隨手把紙條裝在了褲子的口袋裡。
光是讓他自己保重,這一點讓他相當的無語,而且還說給他提供了防身技巧,卻是啥也沒有見到,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尋找。
這個時代的劉揚其實本來也不是這樣軟弱無能的人,打小的時候,家境還不錯,就被家裡人一直寵著,什麽也不會做、不願做,到了後來家道中落,他卻受不住這種打擊,這才變得不思進取,所以到現在一點技能也沒有。而前世的劉揚,以前在上海是學新聞傳播學的,在這個時代更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所以劉揚打算先出去轉轉,看看有什麽可以做的事情,順便去理個發,把自己好好收拾一番,不能留著這樣的長發,看起來不男不女,讓他極度的不舒服。
就在這個當下,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劉揚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打開門。
這個時代的劉揚,就連走路都是彎著腰,對誰都是一副謙恭的模樣,實際上他是真窮怕了,弄得一點骨氣也沒有,所以就算是在這間收容所裡,也是最受人欺負的類型,活得沒有一點尊嚴。
所幸在這裡,他也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住在隔壁的王博,王博的長相倒是和前世的劉揚有幾分的相似,身高一米九,有如一尊鐵塔似的,極具俠義精神。
本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外面賺錢養活自己,但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來到了收容所中,天天啥也不乾,就是喜歡喝酒。
他和劉揚是真正的朋友,對他有如親弟弟一般,再加上長得孔武有力,有他震懾著,倒是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欺負劉揚。
可惜的是,他不在的時候,別人欺負了劉揚,劉揚也不敢說什麽,就怕事後被修理得更加淒慘。
門打開了,外面站著一名一臉嚴肅的管理者,這是收容所的管理人員,身上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製服,看起來威風凜凜。
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長得也並不是很魁梧,此時眯著眼睛打量了劉揚一眼,這才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說道:“劉揚,剛剛我們收到了系統的紅色警示信息,你現在的個人權限已經提升了,不允許再住在這裡了,所以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快點滾吧。”
這名管理者的名字叫張誠,是收容所裡的一名小組長,長得倒真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隻不過卻沒少欺負過劉揚,甚至劉揚身上的傷,十有八九都是他打出來的。
而且這裡別的流浪漢欺負劉揚,剛開始也是張誠唆使的,就算是有著王博的保護,劉揚也沒少受欺負,畢竟王博是個標準的酒鬼,三天裡面至少有兩天是喝醉的,整天倒在床上睡覺。
劉揚挺直了腰杆,冷冷看著張誠,拳頭握得很緊,這一刻,混合著前世劉揚的陽剛,再加上這一世劉揚的帥氣憂鬱,所形成的氣質無以形容,充斥著男人式的陽光燦爛,隻是眼神中依舊帶著那一抹憂鬱感。
這股子氣質讓張誠一愣,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隻不過隨後他才想起來,眼前的人隻不過是一個窩囊廢,不由又邁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嘴角泛起一抹譏笑道:“吆喝,昨天才被打得哭鼻子,今天竟然膽子大了起來,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劉揚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隻不過相比起以前殺氣騰騰的樣子,現在他的笑容帶著太多迷人的味道。
“張誠,昨天的事我還沒有徹底忘記,你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看樣子你以為我除了會哭得像個娘們一樣,就沒有別的手段了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物極必反,受欺負得久了,我也會爆發出來的。”
想及前世的種種,以及現下對於未來的迷茫與彷徨,劉揚的心頭頓時湧起了一股子熱血,不管他承不承認,現在他就是劉揚,那個過去的窩囊廢,但過去被欺負的屈辱,他一定是要討還回來。
張誠冷冷笑了笑,隨後伸出腳來直接就踢向劉揚,顯然是想通過動手的方式來發泄他的不滿。
隻是他的動作很慢,這個時代人類的體質與一千多年前相比,似乎差了不少,不管是氣力還是動作,都慢了幾分,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進行演習似的。
而劉揚卻是自小打架出身的高手,以一對六的事情都乾過,打起架來更有一股子狠辣勁,所以盡管他現在的身體也很虛弱,但眼力勁卻是還在,身子不由條件反射般向一側移動了一下,避開了張誠的腿,同時他的右手握成拳頭,直接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