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說話如此尖銳了? 不,應該說,他的情緒什麽時候又變回了這個樣子?
她握緊雙手,死死的咬著唇,不讓淚水滑出眼眶,眼眶不多時就憋紅了。
“怎麽,很想哭?沈大主播這幅楚楚動人的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啊,怎麽,這是哪一計啊,美人計還是苦肉計啊?”
莫辰奕清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
沈依心掙脫了莫辰奕的手,退回安全距離的位置,“副主編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晚上還有直播,抱歉。”
說完話沒有等莫辰奕回話,沈依心迅速從他桌邊抽離,轉身離開。
下一秒,手臂被一股力道用力扯住,沈依心吃痛,使勁的想要掙脫後面扯住她的力量。
後面的手使勁一拉,隨手一帶,沈依心一個旋轉,卻是進了莫辰奕的懷裡。
反應過來的沈依心使勁掙扎,莫辰奕卻用雙手死死的將她在壓在懷裡動彈不得。
他緊緊扣住她的身體,手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別過臉去,眼睛充滿了憤怒,讓她眼睜睜的與他對視。
男性的氣息侵進她周圍的空氣裡,鼻間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木質香味,是她熟悉的味道,因為這個牌子的男士香水還是她特意給他選的。
他一度是很討厭用香水的,後來卻忘了什麽時候開始,他身上就一直是這個味道。
她很喜歡這個系列的香水給人的那種樹木獨有的男人韻味,低調又沉穩,不會太濃烈張揚,清淡的香味雖然不濃鬱但是可以保留很久。
沈依心有點淡淡的失落,他還一直用著她給他選的牌子的香水嗎?
見懷裡的人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種不被看進眼裡的怒火席卷了整個他,莫辰奕使勁一拽,將沈依心的雙手反剪在身後,身體毫無征兆的貼上了沈依心的身體。
沈依心被莫辰奕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抬頭碰上他漆黑暗沉的眸子,眼底深處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緒。
發現兩人的身體竟以這種曖昧的方式貼在一起,沈依心下意識的錯了下身,剛想說話,莫辰奕冰冷的唇突然壓了下來,狂亂不迭的啃咬她的雙唇。
像是泄憤似的使勁碾壓她的唇,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著每一個角落。
這一瞬間的悸動,讓沈依心忘記了周圍的一切,親吻像暴風雨般讓她措手不及,腦中一片空白。
莫辰奕一個使勁想撬開沈依心的牙關,卻讓處在反射狀態的沈依心所有心神在瞬間回歸。
“唔。。。唔。。你。。”她扭動身體,拚命的掙扎,想要掙脫莫辰奕的鉗製。
莫辰奕卻緊擁著她,雙臂回繞,逼迫沈依心靠近自己,看著沈依心眸中閃爍的淚意,鬼使神差般,他低下了頭,輕吻了下她的眼角,無視她的掙扎,再次將唇湊了上去,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然後,更深入地探索。
這次的吻少了些許暴風雨似的狂躁,更多了些類似疼惜和溫柔的味道。他輕啄上那微涼的紅唇,吸允著那片柔軟,索取著每個角落。
莫辰奕輕盈的睫毛掃過沈依心的臉頰,微微的有些癢,攪亂了沈依心所有的思緒。
她惱羞的想要反抗,可是她的手被緊緊的扣在他的手掌裡,隻能多余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怎麽的,沈依心突然反應過來,狠狠地咬了一口莫辰奕的嘴唇,
鐵鏽一般的味道在兩個人的的口腔裡蔓延開來,嘴裡滿是鹹腥的液體,莫辰奕吃痛的松開了她的唇瓣,連著身體也退開了些。 居高臨下,莫辰奕一臉陰鷙的環視沈依心的臉頰,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沈依心已經滿臉都是淚水,他莫名的有些煩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麽,這是沈小姐學的新招數嗎?”
沈依心低著頭,眼神盯著地面,沒有任何焦距,悶悶地說,“你知道嗎,從認識你開始,隻要看著你難過,我會比你更你更難過,可是你看著我難過,有心疼過嗎?你會有心疼的情緒嗎?”
沈依心話音冰冷,沒有溫度,“抱歉,如果主編沒事,我先離開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莫辰奕站直身體,看著自己伸出一半的手臂,自嘲的笑了笑。
抬眼望去,轉椅旁邊的窗口,正對著院子那棵百年胡楊,地上是撒了一地的金黃色樹葉,像是鋪成的一條金色的毯子。
莫辰奕踱到窗邊,看著窗外那一地金黃,有個人踩著那金色的毯子跑了出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放下百葉窗的簾子,辦公室裡恢復一片冷寂和黑暗,斜靠在座椅裡的人單手撐著桌邊,眸光一片茫然。
他這是怎麽了?
沈依心穿過走廊閃身回了宿舍,一進門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的掉。
她縮在門後,雙手抱膝,死死的咬住唇,無聲哭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嗒嗒”的往下掉。
他們, 竟走到了這個地步,連好好說話都變成這麽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了嗎?
這樣的相遇讓她突然想起了那年她初見他時的情形。
她作為社會見習生進入他的組,那天她背著一隻大號的流氓兔的背包站在他面前,他也是這樣的眼神,淡然冷漠,甚至沒有拿正眼看她一眼。
那個時候她雖然覺得面前清冷的這個人真的是帥的毫無人道,卻不敢造次。
她恭敬的叫他‘師父’,他淡淡一聲‘恩’作為回應。
她跟在他身邊出新聞,做采訪,他帶徒弟的態度嚴肅認真,對她卻從未有過好臉色。
周邊的同學都羨慕她帶組師父長的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有才又有貌,如何如何高冷男神范兒等等,她卻是真的隻實打實的感受到了他如何如何高冷,因為工作之余,他從不跟她說一句話。
後面接觸多了,慢慢發現,他要麽不開口教,但是但凡教她的東西卻是實打實的。
時間長了,她慢慢的發現,其實他並不難相處,隻是私下的他一直是個很沉默的人,並非針對她一個人。
沈依心抱著水杯蜷在床邊,手裡的水杯裡的水已經冰涼。
如果一開始便是這樣的狀態,不曾走近,不曾了解,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其實這樣也很好是不是,既然他看向她的目光淡然無波,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已經過去了,那是不是至少可以退回到同事的位置上,如果可以,是不是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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