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猶豫著走進後堂,卻見一道門虛掩著,林梵正要上前推門,忽然感覺不對,自從文聘以來,哪一回不是規矩多如牛毛,讓自己想越雷池半步都不可以,今天卻要自己進後堂,這其中有什麽奧妙?
忽然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輕笑,笑聲雖輕,卻難以擋住林梵的靈敏耳目,這裡還有女孩子隱藏,可恨甄道竟然一點暗示都沒給自己。
林梵沉吟著,忽然想起一首名句,慢慢輕吟道:“閑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孤敲月下門。”
林梵說,我悠閑的在這裡,連個人問路也沒有,只剩我一人孤獨的敲響大門,林梵略作改動用詩意說出自己現在的處境,本來還有四句: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這四句說:我有事暫時離開,不久就會回來,一定按照約定再來,這樣說對於甄道甄薑甄脫不大礙事,對於還沒有深入了交流的甄蓉甄宓就會有種輕薄之意,所以後四句林梵藏起來。
虛掩的門輕輕打開,卻不見一人,這讓林梵有種明悟,是不是門內人在考自己,可恨甄道竟然一線口風也沒露,看下會抓住怎麽收拾她,想起甄道在自己身下婉轉輕吟的嬌媚樣子,林梵心頭就火熱。
正要舉步向內,忽然見到前邊走廊中,顯出一白衣女子,一身白衣勝雪,面垂輕紗,正獨舞,林梵欲進未進的腳步就止住,不可能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在這裡輕舞,這是誰?
沒幾秒鍾,林梵就被她的舞姿吸引,白衣女舞姿之曼妙,這能用:此舞隻應天上物,人家哪得幾回聞,莫非廣寒仙子獨自舞?
林梵搜索了一下心中的記憶,感歎古人的文采,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霓裳羽衣舞?清理一下記憶,慢慢吟道:“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君言此舞難得人,須是傾城可憐女。吳妖小玉飛作煙,越豔西施化為土。嬌花巧笑久寂寥,娃館苧蘿空處所。如君所言誠有是,君試從容聽我語。若求國色始翻傳,但恐人間廢此舞。”
白衣女嬌軀輕顫,回眸凝神看著林梵,驚鴻一舞飄然而去,空留林梵悵然若失,忍不住引起路放翁的名句:“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複舊池台,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甄道嬌脆的笑聲響起來:“先是西子都成土,現在又要驚鴻照影來,好淒美的詩句,大王這是想把我四妹咒死不成?”
舞者竟然是甄蓉!林梵心中慨歎不已,過了年甄蓉就十四歲,難怪自己一時沒記起來,十四歲的少女婀娜多姿嫵媚萬端,自己不就是被甄蓉最後一撇鬧得心頭難受嗎?這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仙子化身的甄道轉出來,笑吟吟的看著林梵說:“恭喜大王通過第四道考題。”
林梵回神,看看左右沒有,大膽的捂住甄道清涼柔嫩的玉手,小聲道:“你這丫頭!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提前給我透個口風?萬一我不過關豈不要遺憾終生?”
甄道美眸流波,輕聲道:“大王文采絕世,還怕這點小考驗?若不是這樣,何時才能聽到大王佳作?大王,盛兒不依呢!”
看著這眉目如畫的絕代佳人,林梵的心感覺酥酥軟軟的:“盛兒此言何意?”
甄道嫣然道:“盛兒也想聽大王做作一首詩詞,要不然就不讓大王進去。
” 林梵歎氣道:“做詩詞本就是妙手偶得的事情,真要硬性規定怎麽能做出佳句?”心中卻很擔心:萬一以後甄氏女都逼著自己做詩詞,難道自己要做有史以來最大的詩壇大盜不成?
“妙手偶得!大王一語道破詩詞的內涵,盛兒服了。”甄道深深的歎息著。
林梵被甄道的神情弄得豪情大發,既然要做詩壇大盜就做到盡頭吧!千百年之後誰能知道究竟是誰盜用誰?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林梵輕吟,“盛兒,這個送給你可好?”
甄道美眸流波,嬌軀仿佛要化了一般柔軟,呻吟般輕語著:“大王,你還害死盛兒了。”對於像甄道這樣才情絕世的女孩子,這些流傳千古的名句對她們的殺傷力趕得上核子彈。
林梵終於出發去湊熱鬧,去看看流傳了千余年的十八路諸侯伐董卓是什麽樣的熱鬧場景,想看看千古流傳的虎牢關前三英鬥呂布是怎樣的盛況,既然來到這個時代,這些精妙不能不看,林梵將中山國交予田豐,帶上典韋張郃徐庶上路。嚴成方要帶領重甲兵,所以缺席,貼身護衛就變成張郃,這讓張郃很興奮,這充分說明主公對自己得信任。
在這支隊伍中還有兩個嬌俏的身影,只是她們的容貌被帷帽遮住,根本看不到廬山真面目。
林梵辭別眾文武開拔,卻不知身後一女正依門相送,美眸中盡是無盡的失落,忽然間,上馬前行的林梵回身向這裡揮手,這美人立即就似乎活過來,全身上下散發出無盡生機,芳心中呢喃著:原來他沒有怪我。
依門相送的是樊氏玲,這美人被楊妙真忽悠的五迷三道,決定答應楊妙真的提議——先把無價之寶一半送與林梵。
事到臨頭樊氏玲才知道這一半的含義是什麽,羞惱氣驚駭,嚇的這美人在最後關頭落荒而逃。
樊氏玲美眸迷離的看著林梵遠去的背影,心裡得想法千變萬化,最後都化成點點相思淚。
身後傳來楊妙真的歎息聲:“你啊,現在落淚給誰看?”
樊氏輕拭臉上淚,回眸嗔道:“誰知道你這一半竟然是這樣的嚇人?”
楊妙真走近,深深看她幾眼,“夫妻之間有何不可?他喜歡就給他吧。難不成你希望再有一個張歌出現?”
“不!”樊氏驚駭道,“絕對不可!”
“你知道就好!”楊妙真手提銀槍離開,“大王天縱奇才,你看甄氏女哪一個不是人間絕色?甄家一直想以五女招猛將以壯甄家,現在呢?三女甄道慧眼識英雄,四女甄蓉為什麽也要跟著去看熱鬧?無非是一群男人打打殺殺罷了,值得兩個小姑娘去看?好好想想吧。”
看著已成一個黑點的林梵,再看看提槍而行的楊妙真,樊氏感覺自己昨晚臨陣逃跑真的做錯了。
“妙真。”樊氏忽然道,“我們去找大王好嗎?陪他一起去看虎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