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雪一再跟陳玄武堅持隱藏兩人剛剛確立的戀人關系,陳玄武挑眉表示不從,卻最終被穆念雪的一個撒嬌盡數破滅。
“你這丫頭,好吧,那就聽你的!”陳玄武一臉無奈道。
其實穆念雪堅持隱蔽兩人的戀情,一來是因為大隊長戰兵的那番話,二來則是想呵護這段對於她而言來之不易的感情。
有些人有些事往往就是這樣,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會堅定無畏的勇往直前,因為你不會害怕失去什麽,大不了從頭再來,可是,當你手中握著你珍視的東西時,卻開始小心翼翼。
只不過,穆念雪即使要隱藏情緒,卻也始終壓不住身上流露出來的喜悅,至少錢進在睡了一覺都趕緊問問是不是發生什麽好事兒了,怎麽穆丫頭笑的合不攏嘴了?!
這個答案自然沒有人告訴錢進,而還沒等錢進深究,刀雲那邊就出事了。
刀雲一夜之間白了頭髮,原本他的身體便十分的羸弱,經過這次的打擊更是直接暈倒在祠堂。
若不是阿花、阿朵兩人實在擔心刀雲便偷偷開門看了一眼,刀雲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
“陳先生,我……我夫君怎麽樣了?!”阿花阿朵兩人一臉慌亂的望著陳玄武,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
但凡是利刃隊員都是粗通醫術,雖然不能媲美醫生,但是卻也略通一二。
心肌梗塞!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刀雲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才引發心肌梗塞,幸虧發現的早,否則的話,就算是醫聖在世也救不了他!
“性命無礙,只不過具體什麽情況還要等他醒過來再說!”
說著陳玄武衝著身後的錢進打了個手勢,穴位扎針是錢進的強項,既然有能人在,陳玄武自然不會搶這個活。
很快,在錢進的穴位刺激下,刀雲悠悠然睜開了眼,一旁的阿花阿朵頓時一臉驚喜的撲了上去,連聲詢問刀雲還有哪裡不舒服。
“讓武哥見笑了!”刀雲不由得苦笑一聲。
陳玄武擺了擺手,抿了抿嘴唇,開口卻問了一個完全跑偏的問題,“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你,那孩子叫什麽名字?”
刀雲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時,原本一片沉寂的目光中恢復了一絲神采,“那孩子命苦,出生成為我們刀氏一族的孩子,我一直以為他撐不過一月就會夭折,所以便自私的沒有給他起名字,至少……至少沒有名字還能當那個孩子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上……”
“那你現在可以給他起名字了,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在現代醫學下,我能保他長命百歲!”陳玄武的眸中帶著堅定的神采。
“那真好,我刀氏一族終於有活過一百歲的了!”刀雲笑的尤為的柔軟,“那就叫長生吧,陳長生!”
陳玄武的眉頭緊皺,聽懂了刀雲的托孤之言。
“夫君,那是我們刀氏一族唯一的血脈,怎麽可以跟他人姓氏?!”阿花阿朵不由得急道。
“刀氏一族?”刀雲的嘴角噙著一絲冷意,“那只不過是一個從頭到尾都是笑話的姓氏罷了,要來何用?”
“可是……”
阿花阿朵下意識的還想再爭取,可是,還沒等兩人說話,刀雲便一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誰若再議,家規處置!”
一句‘家規’,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我會好好照顧長生,等他長大了,我帶他回來見你們!”
“謝謝!”刀雲一臉的動容,
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是沒有絲毫的感覺。 “我……我的腿……”
陳玄武不由得臉色一變,連忙蹲下身子檢查刀雲的腿,可是,一根銀針扎在痛穴上,而刀雲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最擔心的到底發生了!
刀雲暈倒是因為心肌梗塞,而心肌梗塞引發了下半身癱瘓,或許還有康復的可能,但是,想要恢復如初卻是不可能了,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了!
而以刀雲此刻的是身體,恐怕能撐過一年都算他命大!
至於這兩條腿,能不能走路又有什麽區別?!
“不用擔心,血管把下半身的經絡堵住了,只要經常活動便能正常下地走路!”陳玄武佯裝鎮定的起身,一臉正色的沉聲說道。
一旁的錢進一臉詫異的看向陳玄武,只不過卻很快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那就好,那就好!”刀雲高高提起的心這才落了地。
“我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夠久了,也該離開了,崖底下還有人等著我們去救,我們就不打擾了!”
“崖底竟然還有人?那……”刀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下意識的想問那些人會不會是刀氏一族的人,畢竟之前的那些祭祀天神的嬰兒……
陳玄武自然明白刀雲的意思,只不過,卻也沒有點破,點頭道,“沒錯,都是從山頂不小心掉下來命大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刀雲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
“那我們就告辭了!”
“武哥,我們山水永相逢!”
“走了!留步!”
陳玄武帶著穆念雪、錢進沿著長長的山洞走到洞口,這才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後,仿佛跨過了兩個世界。
“隊……隊長,你方才為什麽騙他們說刀雲的腿沒事兒?他的情況我看過,那是下半身癱瘓,就算是極力救治也起不了什麽大作用了……”錢進見左右無人了,這才將憋在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知道長生那孩子為什麽姓陳嗎?”陳玄武不答反問。
錢進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半晌這才說道,“那是刀雲感念隊長你對那孩子的救命之恩!”
陳玄武淡淡的掃了一眼錢進,錢進當即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又說錯了。
“那是臨終托孤,刀雲也知道他的身體活不了太長時間,那孩子只能交給我來照顧,所以,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你難道還要雪上加霜告訴他,他余下的生命都要在床上過活了嗎?!”陳玄武的眸子裡透著一絲無奈,卻也參雜了幾分悲憫。
是啊,人之將死,總要盡可能的給他一些希望。
哪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