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內,羽洛梵和鐵青嵐相對而坐。
李岩的身影走進來直接坐在了鐵青嵐的旁邊,接著目光落在了羽洛梵的臉上。
“梵姨,有什麽事情,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李岩沒有具體去詢問任何一個特定的問題。
因為他不知道羽洛苒在這些天的時間內,跟羽洛梵都說過什麽。
她們可是親姐妹,就算是說無話不談也是應該的。
“青鸞,去做你的事情吧。”
羽洛梵並未馬上回答李岩的問題,她先是示意鐵青嵐離開。
顯而易見,她的確有話要跟李岩說,而且,這次所談的事情,不太方便有第三人在場。
即便是鐵青嵐也不行。
“是,梵姨。”
鐵青嵐點點頭,對於羽洛梵的話,她還是會聽的。
而且,就算是羽洛梵不說,她也會找個理由回避的。
畢竟,李岩的事情她雖然很想了解,但是她卻更加希望是李岩親口告訴她。
鐵青嵐一離開,羽洛梵便馬上端起面的一杯紅酒,淺淺抿了一口之後,這才接過了李岩的話茬。
“小岩,能看到你跟姐姐能解開誤會和隔閡,我真的很開心。”
自然,李岩跟羽洛苒之間所有的對話,羽洛梵都是全程通過鐵青嵐的電話聽的清清楚楚。
“親人的犧牲,需要說出來,這也是坦誠的作用。”
李岩看著羽洛梵,眼神裡帶著淡淡笑意。
顯而易見,當初羽洛梵也差一點成為了李岩的敵人。
如果不是及時的解開了誤會,搞不好羽洛梵多半都得死在李岩手裡。
那時候的李岩,眼睛裡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一說。
任何敢擋在他面前的人,不分男女,都是敵人。
是敵人,就要碾壓成渣!
“嗯,這一次姐姐回來,也發生了許多的變化。”
羽洛梵點點頭,接過李岩的話茬之後便又話鋒一轉:“也許,是時候到了吧。”
“還有多久?”
李岩敏銳的從羽洛梵的話裡,聽出了她的沉重。
“不清楚,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周。”
羽洛梵搖了搖頭,而後又補充道:“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再見你一面,哪怕你不原諒她。”
“梵姨,你知道我會怎麽做,對嗎?”
李岩看著羽洛梵,眸色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當然,這殺意並非針對羽洛梵。
羽洛梵點點頭,接著便話鋒一轉:“你需要我做什麽?”
“坦誠!”
李岩接過羽洛梵的話茬,緊接著便又補充道:“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談一談,告訴她我會怎麽做,剩下的,她自己決定。”
李岩的意思很簡單。
他心中始終有些擔心羽洛苒會因為擔心他,從而選擇隱瞞。
保護她的孩子,這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都已經保護了這麽久,做出了這麽多的犧牲,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裡,她會把那些不該出現在他世界裡的信息,和盤托出嗎?
顯然不可能。
至少,李岩是這樣認為的。
羽洛苒之前為了跟李岩坦誠,拋出了一個A先生。
原本,她以為李岩不會知道這個A先生的事情。
如此一來,她也就借機將這個話題打住。
一方面,她可以消除自己與兒子之間的隔閡。
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在可控范圍之內,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兒子不會被卷進那個幾乎無法戰勝的漩渦之中。
可是,事實上卻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
李岩不但知道A先生,甚至居然跟他有過接觸。
這樣的信息讓羽洛苒內心其實是大為震驚的。
只不過,這麽多年的時間裡,她已經見過了太多的大風大浪,所以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
可是,心中的震驚,還是在眼底隱隱有些表現。
而這些表現,也恰恰是被李岩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現在,李岩跟羽洛梵之間的這一番對話。
他需要羽洛梵去給羽洛苒做功課,而且,這件事情也的確只有羽洛梵才能做得到。
羽洛梵沉思片刻,而後點點頭。
“好,這件事情我幫你。”
羽洛梵話音落地,不等李岩接茬,便馬上話鋒一轉:“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我會多陪陪她的。”
李岩根本沒去聽羽洛梵的要求是什麽,他直接接過了她的話茬,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李岩離開的背影,羽洛梵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毫無疑問,她要跟李岩提的要求就是要他多陪陪羽洛苒。
沒想到,李岩的心思在這個時候超乎尋常的細膩。
羽洛梵沒在出聲,但是卻面帶笑意的端起了自己手邊的紅酒,而後淺淺喝了一口,眸色中的暖意,是越發的明顯。
半山別墅,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和諧的夜晚。
然而,燕京城的夜晚卻並不和諧。
燕京國際機場,一架私人飛機在凌晨一點鍾緩緩降落。
私人飛機的機身之上,噴塗著一個巨大的藝術體字母A。
機艙門打開之後,從機內魚貫下來超過十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從配置上看,應該是一個團隊。
四輛黑色的商務奔馳車早早的等在那裡。
這個團隊的十余人分成了四組,上了商務車。
四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很快便魚貫駛出了機場,接著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燕京凱賓斯基國際酒店,豪華商務套房。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其中一人滿頭白發,年紀至少在六十歲以上,歐美面孔。
另外一個三十出頭,亞洲面孔。
白發老者從腳邊將一個手提箱拎起放在了茶幾之上。
隨後老者將手提箱推到了對面。
“人在哪?”
老者出聲詢問,用的是漢語,盡管有些生硬,但是卻完全能夠聽的清楚。
對面的男子馬上敲了敲茶幾,隨後將手提箱打開,裡面是鈔票,紅彤彤的華夏幣。
“青林山,羽家的半山別墅。”
男子話音落地,直接拎起了手提箱,轉身離開了酒店房間。
隨著男子離開,白發老者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之後,馬上將剛剛獲取到的信息,傳了出去。
燕京的夜,漸漸涼了起來。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當陽光灑落窗棱,李岩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他有種感覺,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