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威風啊!我們的位置你有什麽資格決定,封衛國床頭的結婚證還有我的名字呢。就算是想離婚,這個家也有咱們一半!”陳蘭很不屑,根本就沒有正眼瞧人。
當初她跟前夫離婚時才三十歲,而封衛國已經四十好幾了,老夫少妻,自然是寵溺有加。
原本一切都還好,直到李軍出現,陳蘭整個人的態度就變了。
在家裡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變著法兒的找不自在。
“晨兒,算了吧,他們說他們的。你剛回來,要不要吃點東西?”封衛國不想跟他們鬧,打算繼續忍耐。
封古晨看到沙發上的被褥,心裡一股火氣就止不住的升騰。
他不理會自己父親,陰冷的對那對母子說道:“今天就讓你們看一看,我的資格從哪裡來的!”
手指輕動,一直放在口袋裡的鐵片騰空而起,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
陳蘭或許對這一幕不清楚,但李軍畢竟是年輕人,消息面很廣。
“異……異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轉頭看了封衛國一眼,發現他也處於震驚之中。
“什麽異能?”陳蘭有些奇怪,為什麽自己兒子會怕成這樣。
李軍吞了口口水,正要解釋。封古晨卻不打算繼續聽到她的聲音了。
四枚鐵片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朝著母子二人飛撲過去。
“啊!”
陳蘭發出一聲尖叫,做夢也沒想到封古晨居然敢動手,她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媽來著。
鮮血飛濺,在金屬異能的控制下,鐵片的速度極快,根本不是兩個普通人可以反應過來的。
“晨兒,你…!”封衛國被嚇住了,看著自己兒子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那種陰冷的表情,在以往十八年來,他從未見過。
另一邊陳蘭母子捂著臉在地上翻滾慘叫,鮮血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慘叫聲在房間裡響起,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味,讓人欲嘔。
“停下,我們走就是,求求你,看在我跟你爸生活了幾年的情分上,就繞過這一次吧。”
這話其實是說給封衛國聽的。果然,陳蘭這番話一出口,他就露出了不忍,開口勸道:“晨兒,你看…”
封古晨一聲冷哼,手指一勾,將鐵片收了回來。
在看那對母子,已是滿臉鮮血,尤其是陳蘭,臉上一道道血口子猙獰無比。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簡直比殺了她還嚴重。
李軍知曉厲害,硬是將其拖著出了門。
待兩人走後,房間裡血腥味依舊濃重,與封衛國的不適相比,封古晨此時倒坦然無比。
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他拿出拖把,將地上的鮮血搞乾淨,又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一碗面條。
等到吃完以後,封古晨直接進了自己臥室,將房門關上,隻留封衛國一人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這還是自己熟悉的兒子嗎?他心裡生出恐懼,臥室裡裡那個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竟然變得陌生無比。
對於父親的態度,封古晨根本不在乎。自從母親被逼自殺,他們父子兩人的話就越來越少,到了後面封衛國在娶,關系就更加冰冷。
但對方畢竟是生父,沒有他也就不會有如今的自己。所以盡管心裡在不願,為人子的一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做的。
而另一邊,陳蘭被拉著下了樓,臉上一道道口子鮮血淋漓,加上她臉色猙獰,看起來就如同惡鬼。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東西,那個小畜生在厲害,還真能把我們都殺了不成!”她咬牙切齒,對自己兒子非常不滿。
李軍有苦難言,最後隻能歎道:“如果隻是一個預備役武者,那我們自然不用怕。但人家現在覺醒了異能,那是異能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陳蘭此時已經陷入瘋狂邊緣,不管不顧得叫道:“我不管他覺醒了什麽東西,你看看我的臉!這個仇不報,老娘誓不為人!”
“咱們先去醫院,等下打個電話給你舅舅,他是武學院的老師,一定有辦法收拾那個小畜生的。”
李軍是害怕,但眼前人可是生他養他的女人,如今被毀容,說不憤怒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舅舅,他心中一定,咬牙道:“好,咱們先去醫院。”
…………
月落陽生,第二天凌晨五點,封古晨穿著運動服推開臥室,正好見到封衛國卷縮著身子睡在沙發上。
“這個房子住不了多久,過幾天我會去找工作,武學院那邊就不去了,直接退學。安心在家呆著,等我賺到錢直接帶你搬出去。”
封衛國睜開眼,看到兒子的背影,呐呐道:“為什麽要搬出去?住這裡不好嗎?”
“那個女人被我毀了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本人倒沒什麽,但她弟弟不同。好了,你別管,有什麽事我自己處理。”
封古晨說完這些,直接出了門。
封家的老房子位於安州河邊,地理位置還算不錯,如果要賣出去,幾十萬不在話下。
那個女人之所以如此糾纏,很可能就是為了這筆錢。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封古晨開始慢跑。以家為起點,到五公裡外的大橋,然後再跑回來。
武者練法有靜有動,但凡涉及到靜功的,無一不是深奧無比的絕學,普通人一輩子都可能沒機會見識到。
所以世面上流傳的大多是粗淺的練法,隻練肉體,不修精神。
然而盡管如此,也足以讓無數追求武道的少年人趨之若鶩。
封古晨曾經是其中一個,萬人過獨木橋,他憑借著自己的毅力,硬生生考進武學院。
如今想來,有如黃粱一夢。
“武學院!王青山!”
他募的停住腳步,眼神裡露出屈辱,憤恨。那是一張目空一切的臉,同時擁有絕世的天賦。
“呼,呼,呼,你們欠我的,遲早要還回來。”
封古晨停下腳步,仰天長嘯。
還好現在人少,不然非得被他嚇著。
平複心緒,他正要繼續跑,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
僅僅隻是三秒之後,一輛豪華跑車疾馳而來,目標正是路旁的封古晨。
從車窗裡可以看到,一個年輕人面如死灰,對他瘋狂揮手,示意其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