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順著周瑜如水的雙眸,回頭看去。
‘噗——’他也忍不住噴出了口中美酒,呮語道:“大哥,你這是碰到財神爺了,還是祖墳爆炸了,又是一位超一流上品戰將,還排在第六。”
“還讓不讓我們這些,麾下大貓小貓三兩隻的世家子弟活了。”
周瑜聞言,不禁莞爾,淺笑道:“伯符,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應該改改,不然,你大哥聽到必定氣死。”
“哈哈——”孫策縱聲大笑一聲,豐神俊朗的臉容,綻放出春風似的笑意,朗聲道:“公瑾,這句話還是我大哥教給我的。”
周瑜恍若天仙的臉頰,忽地冒出一絲向往,輕聲道:“整天大哥長,大哥短,也不知道你這位大哥,有什麽魅力,能讓傲視天下英豪的孫伯符,這麽折服。”
孫策聽到這話,滿飲一爵好酒,挑了挑眉毛,輕笑著指向了武曲星君榜、文曲星君榜。
周瑜妖冶的臉容,微微一怔,呢喃道:“是啊,能夠得到這麽多國士、名將的效忠,當然是一位極其英明的君主。”
話音陡轉,周瑜忽然打趣道:“我如果不是被你強行掠走,一定要去洛陽看看,是何等人傑,能夠折服這麽多將相之才。”
孫策、周瑜兩人的談話,只是大漢十三州一司隸,眾多郡縣的一個縮影,此時,無數人看著天機雙榜議論紛紛,各大世家的族長,心中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些隱居的國士、將帥之才,驀然生出了前往洛陽的念頭,潁川郡的一個酒鬼,放下手中酒杯,與幾名荀氏子弟,靜靜看著天機榜,思緒萬千。
天下聞名的水鏡書院中,更有一位名叫徐庶的學子,默默收拾了行囊,往北而去。
作為天下關注中心的劉辨,卻楞在了原地,吃驚的瞪著眼前一幕。
“轟——”空氣迸爆,真氣激蕩,何進猛然催動真氣,揮舞乾戚,殺向了童淵,口中狂吼道:“天虞,隨我殺。”
河伯天虞森然大笑,魔江刀離旋著上百道黑光,縱向斬去,好似一道烏光閃電,轉瞬間,便已瀕臨李彥的頭顱。
童淵等人無法置信的看著何進,極度震驚,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身份尊貴無比的大將軍,竟像小人一樣,反覆無常。
戲志才目光深邃,幽幽道:“主公,咳...咳...大將軍這是在為您鏟除禍患,免得將來對主公造成危害。”
劉辨的神情大為動容,喃喃道:“我何德何能,讓舅父放棄蓄養了一輩子的名望,成為令天下唾罵的背信棄義之人。”
他的眼眶通紅,牙齒緊咬,付道:張讓狗賊,無論你身後有多麽強大的勢力,我必殺你。
思慮陡轉,劉辨想到明年便是中平元年,黃巾之亂就要爆發,心情反而有些放松,暗道:大亂將起,對於大漢來說是不幸的,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個大機遇。
萬分危急之時,童淵雖然已經重傷,真氣消耗大半,但他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
他的右手驟然一探,五指曲張,數百道赤虹衝天飛舞,隨著龍爪似的大手,落在巨戚側面。
童淵的後腿猛地重踏,身體附加一層極大的力道,驟然前衝,鼓舞著大量真氣的手掌,飛速一拍。
“砰——”的一聲巨響,巨戚上的真氣消散一空,在數百道火光的勾帶下,砸向右側的魔江刀。
“咣——”何進與水伯天吳的攻擊,被童淵一擊擊潰,眾人駭然的瞪著童淵,暗自想道:不愧為天下第一武將,便是刑天大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噗......”強行催發真氣的童淵,再次噴出一口猩紅的鮮血,他輕抹嘴角,凝視何進道:“雖然你已經達到天人境,成為九州最頂尖的戰將。”
“但你的境界,是以先祖精血催生的,缺乏了磨礪,即使比我高上一層,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童淵目光炯炯的睨視劉辨,威脅道:“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能拉他一起下地獄。”
話音剛落,張繡、馬援電身而去,擋在了劉辨身前,兩杆大槍吞吐著無數真氣,直指童淵,蘊含著極大的殺意。
童淵乜視兩人,不屑道:“即使算上張戕、關闇、甘寧、天虞,再加上你!也攔不住我!”
倏地, 童淵身上迸放出一股仿若天帝的氣勢,傲然道:“刑天,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你最清楚不過了,當年,你可是領教過。”
張戕聽到他如此蔑視自己,登時大怒,喝道:“童小雞,我今天非得與你大戰五百回合不可。”
關闇扯住暴起的張戕,面色冰冷,低聲道:“不要忘了應龍的謀算。”
張戕臉容一僵,心中不愉,但也不敢違背,龍族第一謀士的計劃,嘟囔道:“諸葛玄這家夥,怎麽還不來,早知道這樣,我就親自去了。”
何進摸了摸臉上的一道猙獰傷疤,冷笑道:“當年的事就不提了,今日,你們要麽宣誓效忠辯兒,要麽把命留在這裡,自己選!”
童淵見劉辨身邊的士卒越來越多,沉穩的心境,終於大變,他確實可以拚著老命,突破何進等人封鎖,強行帶走劉辨。
不過,一旦眾將士結成軍陣,在他的衝殺中堅持一段時間,必然能夠耗死他。
就在他陷入兩難之境時,一道儒雅的聲音,傳入戰場中:“大將軍,他今天不能死。”
何進聞言,大為震怒,雙眼噴火的尋聲望去,只見萬裡無垠的大海上,又是一艘千丈樓船,破浪而來,一位身著長袍的儒士,輕搖著羽扇,淡然的看著眾人。
“應龍,你這是什麽意思!”何進眼中的怒火,霎時消散,語氣冰冷的問道。
諸葛玄示意張戕、關闇兩人上前護衛童淵,平靜的看著怒氣狂飆的何進,說道:“這是我與閻羅的一個交易,他幫我得到蓬萊島,我放童淵等人一條生路。”